第一波襲擊過後,日向龍丸他們又遇到數次襲擊,期間間隔不超過三個時辰。
随着他們離開得越來越遠,敵人的襲擊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快的時候,甚至一波襲擊還沒解決,下一波便已經撲了上來。
第三天,敵人的襲擊頻率達到了兩炷香時間一波,而且襲擊的人全部是忍者,沒有武士混雜其中。
搞不清楚這附近哪來的那麼多忍族,火之國除了宇智波和千手,哪有哪個忍族能一下子派出這麼多戰力?
對于忍者來說,實力影響收入,收入影響食物,食物不足就無法增加人口,以這些襲擊者的戰鬥水平來看,總不能是那些小忍族全被他們撈過來當炮灰了吧!
愈發煩躁的日向久慎胡亂包紮着腹部的傷口,被警惕族人因愚蠢而減員的日向卓一腳踹飛,拽過去消毒包紮一條龍。
日向卓面無表情安撫他:
“都過去三天了,哪邊兒拿的是真貨估計已經暴露,你要麼活,要麼戰死,别死在傷口惡化這種蠢事上。”
被“安慰”的久慎:……
我謝謝你。
接下來的第四天,果然如日向卓所預料的那般,或許是敵人已經搞清楚了哪邊是真貨,半天過去,真的沒有敵人再來搶奪他們這邊的假貨。
日向龍丸等人順利交接了任務,領到賞金。
擺脫掉貴族的麻煩後,所有人一身輕松,就連全程漠然的日向卓都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久慎這種不穩重的小夥子更是興奮地連翻三個後空翻,以示自己難以遏制的喜悅。
沒有敵人的幹擾,心情輕快的小夥子們(還有一個小孩兒),用了三天時間,終于回到了家。
*
日向稻田站在族地入口等着龍丸。
“歡迎您回來,龍丸少爺,恭喜您任務順利。”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敬意。
然而龍丸卻遠遠地看到——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稻田的臉色迅速從閑聊時輕松的笑臉,冷淡成了嚴肅認真的模樣。
這種變化如同一盆冷水潑灑在龍丸的頭上,令他原本輕快的心情頓時糟糕起來。
他沒有回應稻田,僵着肌肉,闆着臉,越過那些同親人友人歡笑的族人,徑直走向任務場所,向三長老報告詳細情況。
領取任務的房間與走廊裡人影稀少,隻有零星幾位完成任務的人在這裡活動,顯得有些冷清。
這種情況也是無可奈何。
一方面,今年夏季大名對忍者加了稅,貴族還要求額外的上供,族内能打的都派了出去,能掄鋤頭的都下地幹活……哦,除了正道,實在是沒有足夠的人手。
另一方面,他們沒法兒從千手和宇智波手中争奪更多任務,拿到手的委托級别不高,隻能勉強讓族人去完成一些簡單的、低價的任務。
三長老從桌上不到胸口高的任務卷軸中擡起來頭,地中海腦袋上光芒閃爍。
“怎麼樣?”
日向龍丸:“幸不辱命。”
“有遇到什麼問題嗎?”
“有。”
日向龍丸從懷中取出一個卷軸。
這是他在路上修整時抽空寫下的,詳細記錄了這次任務的具體執行内容。
他的腰間還挂着另一個卷軸,這個卷軸平平無奇,相當随意地挂在忍具包和錢包旁邊,完美融入其中。
這卷軸不是為三長老所留,而是要上交給族長,上面記錄着他對族人的觀察,和對貴族的分析,從族人心理傾向變動到對貴族的财富預測,應有盡有。
尤其是貴族的記錄部分,那部分記載的内容一旦流出,恐怕不僅是日向,連火之國其他忍族都要血流成河——
畢竟在盯着貴族的忍族不隻有他們日向一個,無論出于什麼目的,隻要貴族們願意查,誰都别想跑。
回家的路上,日向正道的家門前人來人往,熱鬧得很。
龍丸往那邊瞥了一眼,注意到有至少五位族人在搬運東西。
他們搬出來的東西極多,一堆瓶瓶罐罐把正道的家門口被堵得嚴嚴實實,房間内隐隐中還能聽到有人在痛呼什麼,似乎被毒物蟄到了手臂。
不知何時,稻田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他低頭低聲說到:“族長今天下令沒收正道的毒室。”
龍丸腳步一頓,眉頭微皺。
“千枝知道嗎?”
日向稻田:“這件事千枝少族長已經得知,她讓我轉告您:休息的時候可以和以前一樣。”
日向龍丸沉默不語,闆闆正正往前走。
小朋友的表情冷淡又沉穩,可稻田還是看出來了他内心裡的疑惑。
日向稻田欲言又止,補上:“可以和以前一樣,去打打正道。”
?
小朋友的沉穩默默破功,在心裡緩緩冒出一個問号。
她姐是不是誤會了他和正道的關系,他沒打過正道啊?
……
幾天前。
日向族地不遠處的山上,樹木茂密,綠影重重,燥熱的夏風吹進林間,化作一團涼意,吹幹了正道額角的薄汗。
呼——
呼————
悠長又飄忽的呼吸聲在林間回蕩。
日向正道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盤膝坐于地面,雙目緊閉,一遍又一遍地運轉查克拉。
查克拉沿着岐黃要略的内功路線循環流轉,不斷沖刷着他的身體,一遍又一遍地提純身體内的能量。
直到經脈無法忍受這種錘煉,痛苦哀嚎起來,日向正道才停下這種修煉方式。
他将功法切換成五黃辟毒術,繼續記憶五黃辟毒術的路線,計劃将這個功法熟練到即使不需要他有意識運行,也能時刻在體内保護他的程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冥冥之中,日向正道閉着眼,看到蒼白的背景。
隻會出現在他夢境中的黑芒光球浮現在他眼前。
這個光球依舊靜靜地對着他,不與他交流,卻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忘記自己還在修煉。
他的查克拉扭向其他經脈,一點點散開,融入體内,改造着他的身體。
忍者的查克拉不從自然界中吸收,而是從被榨取的細胞和精神力中提出。一個身體健康、精神強韌的人不一定是強大的忍者,但一個強大的忍者必然精神強韌身體健康。
不過忍界過了這麼些年,還未曾有人聽說過有能用查克拉反哺身體的情況。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隻手臂長的蜈蚣從正道身邊的枯葉底下鑽出。
它搖動着自己的腦袋,四下摸索,順着褲腿簌簌地往上爬,一路不停。
日向正道好似沒有覺察般,一動不動。
隻有到蜈蚣在他的鼻梁上作威作福,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爪子蹭過他的眼睛,令他本能的顫動眼皮後,正道才終于擡手揪住蜈蚣的頭部。
受驚的蜈蚣咔咔紮他。
在日向正道的身邊不僅有前一次帶着的藤框與工具,還有數個大小不一的陶罐,以及一包拿來充饑的剩飯。
日向正道左腿一伸,選中最大的那個陶罐,用腳尖頂開石闆,把那蜈蚣丢了進去。
蜈蚣一入陶罐,罐子裡頓時熱鬧起來。
那裡面有蜈蚣腿兒踩在陶壁上的淅淅索索聲,有昨晚大半夜丢進去的蛇芯子聲,有蛙類受驚的咕呱聲,還有大大小小幾乎沒有動靜的各類生物。
日向正道把腳挪開,那些聲音就被堵在石闆之下,從淅淅索索變成了嗡嗡嗡嗡。
不知道為何,這一幕總能令他想起來夢境中的另一個門派:五毒教。
五毒教與空桑派不同,擅于殺人不擅于救人,走的是馴養毒物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