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日向正道從任務場所出來,日向鐵木終于逮住了這個不尊敬師長的臭小子。
他沒好氣地把日向正道滴溜回他們的訓練場,将人擱到木樁頂,自己則是站在地面,臭着臉抱臂,面色陰沉。
日向正道裝作天真乖巧模樣,非常自然地開口道:“老師,你帶我來這裡是要講故事嗎?”
聽到這話,日向鐵木額角一抽,青筋暴起,咬牙冷笑道:
“如果我說原本是呢?”
日向正道“啊”了一下,語氣毫無波動,當場從木樁上一躍而下,直接開溜。
日向鐵木用瞬身術閃現到正道跟前,試圖阻攔他離開。
然而日向正道腳步不停,右腿往側前方一伸,便順勢旋轉半周,輕松繞過了日向鐵木。
兩人你來我往數招,最終以日向鐵木玩鬧似的撞回學生結束。
日向鐵木冷哼:“有沒有人跟你小子說過,你很欠揍啊。”
日向正道咧嘴假笑:“都這麼說。”
然後換了個方向繼續開溜。
——現在誰也不能阻止他制毒!
這次,日向鐵木沒有追擊,隻是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忍界傳聞大降價啦,一個故事隻需要一套柔拳練習即可獲得。”
日向正道耳朵豎起,腳步卻漸漸停止。
他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被日向鐵木發現毒室的風險,與通過傳聞了解其他忍族特點的價值,有些豫不決。
數息後,日向正道一點點挪到木樁旁邊,跨腿擡手,打了一套柔拳。
日向鐵木監督正道打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一套柔拳打得标準有力,沒受到那些奇怪拳掌的影響,非常規範,基礎很牢固,說明日向正道沒有因為離開族内一個月,就荒廢掉柔拳的練習。
日向正道見他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問道:“你要說的故事呢?”
日向鐵木呵呵一笑,沒講故事,反而掏出來一盒甜味丸子。
這盒丸子一共十六顆,香糯可口,五彩缤紛,散發出淡淡的甜味。
商隊一直都有跟族内的聯系,這是他在正道臨回來之前,刻意跑了一趟鎮子專門買的,就為了給這倒黴孩子一點第一次完成外出任務的獎勵。
哪個小孩子能拒絕糖分呢!
然而,日向正道對這盒頗貴的甜點一點都不感冒,拿過來就随手放到木樁上,接着問他:
“故事呢?”
日向鐵木:你小子長這麼大沒被打死,全靠族長護着你!
“好吧,我們講故事。”日向鐵木擺擺手,原地坐下,開始跟日向正道“吹噓”起自己的經曆來。
他生于暴雨之夜,那一夜電閃雷鳴,閃電劈裂了家門口的一棵樹,樹心燃燒的景象如同在烈火中鍛鐵,所以起名鐵木。
他六歲的時候打遍同族無敵手,八歲單挑了兩個同齡人,第一次上戰場就殺掉數位羽衣族人,十三歲一挑八全身而退,時至今日,仍舊是族裡最強的人。
他這一生教出來數位強大的學生,包括日向龍丸在内,都接受過他的指點。
而他教出來的學生,也是族裡存活率最高的一群。
日向鐵木細細地把他的幾個重要經曆,連同戰鬥技巧掰碎了喂給正道,而後者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聽得前所未有的認真。
日向正道的雙眸微動。
他一邊聽日向鐵木講故事,一邊在腦内模拟起當時的戰鬥情況,情到入迷處,忍不住哇出聲來,狠狠地滿足了一波他老師的求誇誇之心。
日向正道趁機問道:“有什麼招數能讓粉末或者氣體擴散開呢?”
日向鐵木立馬猜到了他要找的,是能配合毒藥使用的忍術,于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孩子,回答道:“風遁。”
日向正道即刻接上:“族裡誰風遁最好?”
日向鐵木哈哈一笑,看着他意味深長地眯起眼,一字一頓地說:“日、向、龍、丸。”
“……”
認真的嗎?你們這群大人沒一個比過日向龍丸的?
正道表情木然:“你不能教我?”
日向鐵木搖頭。
他沒有風屬性的查克拉,用不得風遁忍術。
日向正道的表情瞬間難看起來。
他問道:“怎麼才能知道我的查克拉有什麼屬性?”
日向鐵木拿出來一早就準備好的查克拉試紙道:“正好我有試試你屬性的想法,你往這裡面注入查克拉。”
日向正道接過這張紙,正反兩面觀察片刻,沒發現和日常用的紙有什麼區别。
他閉上眼,沉心引導自己的查克拉進入内部。
下一瞬,這張試紙左上方變濕,右上方化作碎屑飛走,隻有很小一塊區域好像被什麼東西劈開了一般,突兀裂開。
“嗯……水土風啊……”日向鐵木摸着下巴,語氣略有遺憾“風屬性的範圍這麼小,你學風遁會很困難,要不要考慮換成水遁土遁?”
日向正道盯着紙片思索片刻,問道:“族裡水遁土遁最強的是誰?”
日向鐵木聳聳肩。
日向一族内部不是沒有會水遁土遁的人,但是他們主要專攻柔拳、點穴與近戰技巧,擠出來的時間,又要拿去修習查克拉和學習使用武器,所以即使會一些忍術,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提升到非常優秀的程度。
算來算去,日向正道隻有一個風遁能選。
于是他又不甘心地開口:“除了日向龍丸,誰風遁最好?”
“那個人不在族内,三個月内回不來。”
三個月時間太久了,日向正道的眉頭越皺越緊,繼續問道:“還有誰?”
這第三位擅長風遁的人倒是在族内,也不會輕易離開,
日向鐵木笑着提醒他:“這個人你認識。”
……
當晚,日向正道逮住了從族長宅子裡偷溜出來的日向稻田。
“啊?你問咱們族裡風遁用的最好的是誰?”
日向稻田神色微妙,指了指身後的宅子。
“喏,裡面那位小少爺,能用風遁削人頭發,還不傷人的超精細控制力水平。”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被削的就是你?想到這對主仆的别扭日常,日向正道眨眨眼,感覺自己探知到了真相。
他瞥到窗戶那邊路過個人影,于是問道:“千枝在嗎?”
“在呢,龍丸少爺也在。”
日向稻田聳肩,有些拿這兩個熬夜辦公的姐弟沒辦法:
“我看他倆一時半會兒是睡不了覺,不過你有事最好說快點,拖太久了對你們身體不好。”
正道點點頭,走上前,直接拉開房門。
房間内的氛圍安靜又祥和,中央擺放着一張有些陳舊的矮桌,木制的紋理清晰可見。
矮桌上放置着一個油燈,橙紅色的溫暖燈火微微照亮四周,映出了周圍如同小山一般的卷軸,和桌上鋪展開的紙筆。
千枝與龍丸二人正跪坐在矮桌之後,相互指着比劃着紙上的内容。
看到正道進來,他們二人停下交談,一人露出溫和的笑容,一人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正道哥哥你來啦。”
日向千枝甜甜笑着對他招手,招呼他過來一起聊天:
“這個時間來,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日向正道無視了一旁的龍丸,一屁股坐在矮桌前,直截了當地對千枝開口道:
“我想要你教我風遁。”
“诶呀……”日向千枝微微睜大眼睛,接着以袖掩嘴,輕笑出聲。
“正道哥哥居然主動找我來聊忍術了,莫非有人惹惱了你?”
日向正道搖頭,一手按在矮桌上,逼近她:“沒有人,所以到底行不行?”
日向千枝臉上笑意未減半分,眼中的意思卻很明了。
她把掩嘴的手放下,搭在腿上,語氣平靜,不容置疑:
“不行。”
“為什麼不行!”日向正道瞪大雙眼,十分驚訝。
千枝一直在族内,不做任務,也不需要外出,怎麼不能教他風遁了!
日向千枝也不說話,隻是慢悠悠地從卷軸山頂端取下一個卷軸,遞到正道面前。
日向正道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卷軸的封皮上寫着一個“秘”字,他頓了頓,揭開封口,直接展開。
頓時,密密麻麻的墨字展現在眼前,日向正道忍不住閉了閉眼,緩和了一下這份來自暈字的沖擊,稍作調整後,才往左側看去,從頭浏覽。
他一目十行,看得極為應付,但就算如此,這長長的一卷卷軸看下來,也耗費他近半刻鐘的時間。
日向正道快速把卷軸卷好,拍回小山上。
眼見他動作粗暴,甚至差點損傷卷面,日向千枝沒有出聲阻止,而是拿起桌面上的白檀折扇。
她單指頂着扇骨搖晃,引得正道不自覺往這邊瞧過來,才緩緩開口:
“這裡的卷軸,每一卷都寫滿了字……如果正道哥哥你能替我解決其中的一些事務,我就有時間陪你練習啦。”
說完,日向千枝向後靠去,半倚在後面的另一摞卷軸山上。
她的動作輕盈,但卷軸山多到搖搖欲墜。山頂的卷軸被她的身體輕輕一碰,直接偏斜,掉落在地闆上,發出咔嗒的一聲悶響。
日向千枝一頭長發披散,烏黑明亮,溫和地看着正道,笑意盈盈。
然而日向正道的臉都要綠了。
他僵着身子起身,狀似平靜,實則左右□□換不停,眨眼間就逃出幾米。
日向千枝連忙喊住他:“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