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對自己的狀态也說不清楚。
“星滿問這些做什麼?”
早晨沿着大海的堤岸,凜與我同行了一段路。
他腳步沒停,修長的雙腿大步向前,高挑挺拔的身軀走在我面前如山一般厚重,幾乎能将我的視野遮完。
無法重疊的腳步聲令我意識到,凜就是凜。
不是冴。
“就是随便問問嘛。”
我目不轉睛地看着走在我前面的少年,仔細辨别着兄弟二人的不同之處:“凜去了「Blue Lock」後,總覺得變化很大啊。”
明明二人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性格……
為什麼自己以前會覺得凜很像冴呢?難得是因為那張臉嗎?還是說,先前的凜一直在模仿着哥哥,而現在的他,已經決定不再這麼做了。
這麼想着,前方的少年突兀停下腳步。
那雙與某人一樣的碧色眸子此時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變化大的人,不是星滿你嗎?”
“……”
凜背對着太陽,海風吹起他額前有些過長的劉海,明媚的晨光照在他的身上,頭頂是來回盤旋海鳥叽叽喳喳叫個不停。
可能是我的目光停留在身上太久,凜的耳朵尖肉眼可見地泛起潮紅。
他含糊其辭:“……是,是往好的方面啦。”
說完,他用力扭過頭。
“你不要多想!”
“……哦。”
我尴尬地理了理被海風吹得亂飛的劉海,被這樣嚴肅地讓我想要調侃他的話都說不出口。
目光回縮,我重新看向天空,與理事長的談話曆曆在目。
理事長交給我的Humpty Lock自那之後便一直随身攜帶,但是卻再也沒見到過那個壞甜心。
……
也不知道現在冴怎麼樣了。
在道路的分叉口,我與凜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簡短的告别後,我朝着學校的方向走去,而凜繼續沿着海岸線向前。
到了學校,與在家時有些低迷的氛圍不同,此時校園大門口已經挂上了彩紙做的拉環,已經有不少社團搬出了宣傳用的張貼闆。
是了,春日祭快到了。
踏在校門口的磚路上,周圍的人都在忙着手上的活。
我所在的學校,毫不誇張地說在這個小鎮裡升學率也可謂是名列前茅,相對的,平日裡的課業對比其他學校也可以說得上是忙碌。再加上女校的緣故,暗暗在成績上較勁的也大有人在。
在這樣壓迫感十足的學習環境下,春日祭的到來,在大部分學生眼裡,甚至不亞于夏日政府舉辦的煙火大會令人期待。
為什麼說是大部分呢?
“呐,星滿你們班準備辦什麼呀?”
午休的時候,小光裹挾着早川優又來我的班級裡晃悠。
早川優以優越的樣貌,幾次來訪已經在班裡小有名氣,甚至還有偷偷戀慕她的女生。而小光,本就活潑開朗的性格在其他班級也有不少朋友。
但馬上就要到來的春日祭将往常打破,因而這樣頻繁地串門也隻是引得同班同學地側目,大家又很快沉浸在春日祭的準備浪潮裡了。
“沒什麼特别的,就和去年一樣的咖啡廳。”
我将桌面上書籍整理進抽屜,擡頭望向二人:“你們呢?那天很忙嗎?”
會這麼問是因為在我們學校,春日祭不單單是各個班級要參加,社團也需要有所活動。
而今年的足球社,因為人員比去年多了許多,可選擇的選項也變得更多。這也就意味着,作為經理的我,統籌的事項也跟着增加了。
“我們班準備辦鬼屋,我安排的是上午的班次,所以之後的時間都沒問題。”
小光點點頭,目光轉向早川。
“我們班是演話劇,不過我是道具組,要用的東西提前就會做好,當天的話基本上都是空閑時間。”
“啊?”
我驚訝地合不攏嘴。
想不到這樣漂亮的姑娘也會被安排到道具組。這些人的眼睛是瞎的嗎?這不妥妥的主演天生聖體嗎!
“劇本是由咲美策劃的。”
看出我的震驚,早川優平靜地說道:“不過倒也正好,反正我不會演戲。”
聽到早川如此說道,我立馬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這倒是很像咲美會幹出來的事,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地方使絆子。
不過這樣的「攻擊」對我們這類不怎麼熱衷春日祭的人來說,簡直不痛不癢。
某種程度上,還幫忙解決了大麻煩。
沒錯,這還真是場及時雨啊。
得知二人當日都沒有過多的活要忙,我心裡默默地感激咲美陰差陽錯的「奉獻」。
這樣想着,我猛然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将放在桌面上的筆記本攤開。
牛皮外殼的本子是我用來專門記錄足球社相關事項的,裡面有這每個人的數據以及每場比賽的過程。
二人看到我表情嚴肅,也跟着湊近了過來。
我清了清嗓子,鄭重地沖她們說道。
“各位,關于社團活動,我有一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