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知道,公主定然不會見死不救撇下臣女一個人不管的。”
蔣安說完笑盈盈的看着欣陽,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你真是可惡,詭計多端,怪不得行之哥哥被你騙得團團轉,你、你就在這裡呆着吧,哼!”欣陽氣極,一說完轉身拉着鞭子就要上去。
蔣安沅見狀,也顧不得腳上的疼痛,立馬起身死死地抱着欣陽,嘴裡還喊着:“你要是不叫人過來把我拉上去,公主你也别想離開。”
欣陽想把蔣安沅拉開,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就像膏藥一樣黏着,怎麼甩都甩不掉。
欣陽:“你放開。”
蔣安沅:“我不放。”
欣陽:“你放開。”
蔣安沅:“我就不放。”
欣陽:“蔣安沅,你、你放肆。”
“放肆就放肆吧,我甯願被賜死也不願意在這深山老林裡被野獸吃掉。”蔣安沅依舊死死地圈住欣陽的腰不讓她走。
欣陽見她硬的不吃,便輕了些語氣:“蔣安沅你先放開,我先上去,然後再讓人過來救你上去。”
蔣安沅才不信她說的鬼話:“公主,安沅雖不聰慧但也不傻,您要是上去了哪裡還會管我的死活。”
欣陽拉了半天,實在是掙脫不開蔣安沅,索性便放棄了。蔣安沅感覺到她沒了動作,便收了手,擡頭看着她。
“本公主還不走了,陪你在這呆着。”
欣陽說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饒有興緻地看着蔣安沅,蔣安沅也怔愣地盯着她。
良久,蔣安沅簸着腳,坐到了她的身邊。
蔣安沅突然問道:“公主,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陸九昭?”
“想知道?”
蔣安沅點點頭。
“告訴你也無妨。”欣陽轉過頭不再看蔣安沅,“我和行之哥哥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對你不過是一時新鮮感罷了。”
蔣安沅感慨道:“青梅竹馬,真好!”
欣陽反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蔣安沅回道:“喜歡的人一直身邊,難道不好嗎?”
本來欣陽還生着蔣安沅的氣,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下子說得沒了脾氣。
半響,欣陽才道:“可是,行之哥哥并不喜歡我。”眼神也随之暗淡了。
“從小母後縱着我,皇兄寵着我,身邊的人也都對我都畢恭畢敬,我說什麼便是什麼。可行之哥哥不一樣,唯獨他不慣着我,讓我覺得很有趣。”欣陽說着,打量起了蔣安沅,“蔣安沅,你喜歡他嗎?”
蔣安沅沉默了,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
腦海裡不禁回想着和他的過往,心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感。
本是兩個冤家對頭,針鋒相對。許是命運的捉弄,每次在她陷入困境的時候,他總會出現在她身邊,漸漸地,她對這個纨绔好像也沒有了最初的敵意,甚至,心頭還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分不清是對他的感激之情,還是男女之間的歡喜?
欣陽見蔣安沅久久不語,也不想等她開口,随即又道:“不管你喜不喜歡,也不管其他人喜不喜歡,反正本公主就是喜歡行之哥哥,我是不會讓給你的。”欣陽頓了一下,又道:“總有一天,行之哥哥會看見我的好。”
蔣安沅被欣陽的話拉回了思緒,淡然道:“每個人都有追求心悅之人的權利。再說了,感情這東西哪有讓給别人的。”
“你真這麼覺得?”
“當然。”
“隻是,”蔣安沅停了一下,“若兩廂情願,那便是金玉良緣。可若是此情無果,也莫蹉跎了年華。”
話落,兩人都沒再說話。
良久,欣陽才開口道:“蔣安沅,你倒是沒我想的那麼壞。”
蔣安沅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反問:“壞?我哪裡壞了?”
“别人都說說你身上有八百個心眼,慣會使手段,人又刁蠻潑辣、瘋瘋颠癫的……”
蔣安沅一聽瞬間炸毛:“瘋瘋颠癫?我瘋癫?我哪裡瘋癫了?”
欣陽卻覺得傳言是真:“诶,你還不瘋癫啊!哪個官宦人家的姑娘敢死死地抱着當朝公主不放的。”
蔣安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半響才笑道:“我這不是為了保命嘛,這就算是瘋癫啊?”
欣陽點頭道:“蔣安沅,你就是……”
“咳咳”一男子的聲音從兩人的上方傳來,打斷了欣陽的話。
一個藍衣公子負手而立,身影筆挺,垂着眼眸看着土坑裡的兩人。
欣陽看清來人後面露喜色:“皇兄。”
蔣安沅撐着坑壁站起身來,微微欠了欠:“見過大殿下。”
原來此前在涼棚裡的藍衣公子便是欣陽公主的兄長、當朝的大皇子周景晔。
蔣安沅在往年的秋宴上見過他幾面,不過也隻是遠遠地看幾眼,今天離近了看,倒不像之前她想的那樣羸弱,雖說面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看着卻很有精神,特别是那雙深遂的眼睛,讓人難以窺探。
他似乎察覺到了蔣安沅的目光,朝她看去,蔣安沅立馬移開了眼神。
周景晔輕笑一聲:“二位倒真是有興緻,在這陷阱裡促膝談心。”
蔣安沅和欣陽面面相觑,不禁都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