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兩個名額,哪輪得到我……”
“你一個,我一個,這點信心都沒有,到時候還有其他人幫忙。”
“哪家公子這麼吃虧,白給你打工。”
“到時候你們會認識的。”
“我對艦隊沒興趣,但是我願意幫你。沒别的,隻是你比他們要順眼。”
“少爺,他……”宋清山透過窗子遠遠看着大門外的司煙,止住老人将要說的話。
“他是江府初升的朝陽,柳家不論如何都會和他站在一起。方千秋的船不穩,我爹覺得不論怎麼講都有雲夢給他撐腰,固執。我得給宋家找個新出路,正好也合了老爺子把手探到軍隊去的癡心妄想,是個極好的由頭。”新升起的太陽切進巨大的樹冠,稀啦啦連成一片的陰影墜下來,蓋在窗子上。
“公子心情不錯。”鄭伯看着後視鏡裡司煙帶笑的臉,壓抑的心情也輕松了些許。
“宋清山是個聰明人,給他畫的餅他不在乎,卻也沒說破。”陣陣疲倦又攀着緊繃的神經爬上來,“我再睡一會,去看看陳公子吧。”
陽光逐漸熱烈,太陽挂在正空,朦胧中看到落葉拍在車窗上,細碎的光點垂在毛毯上,“公子醒了。”
“嗯,幾點了。”
“剛過十一點,大概一刻。”
“打個電話叫下來吃飯吧。鄭伯,你找個地方。”
“公子稍等。”
“公子!”少年遠遠跑過來,還纏着繃帶的臉上盡是興奮。
“彭山把你打了?”燈帶一條條閃過,電梯一路升到交通塔最頂上。
“興許是我一步跨的太大了,給公子招了麻煩。”陳甯生臉上盡是愧疚,可眼裡也含着委屈。
“大體講一下吧。”
“公子,我是真沒想到那老頭能有這麼大油水,車行算什麼啊,廣鈴主城區外圍所有的工業園,還有咱們校内的民用品都在他手上,院裡的老人跟他也是串在一起的,二級保衛處的軍火渠道都在我們手裡,甚至,廣鈴星的‘藥材’渠道現在也在我們手上。”
“北方艦隊毒品把控那麼嚴,這些東西怎麼流進來的?”
“主要是老爺們用,各層關系都有人打通,這算是這老頭最大的倚仗了,但是他之前那個主子一走,這條線他自己壓不住,才找上您。”
“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你隻管先接手,我會給你安排得力的人,貨源你已經了解到了?”
“我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殷都來的,談事都是他的上一個主子談的,現在扔了他,他更一問三不知了。”
“渠道留下,弄些别的東西讓路上的人都還有油水撈。”
“公子,這生意不做嗎?”陳甯生小心翼翼的觀察司煙的臉色。
“你應該見過用這東西的人。”
“見過!在樞梁,不隻是貴族老爺,街裡鄰居的也有不少人用,倒是,這東西貴,少有人家底撐得住,因為這個進了奴籍的也不少。”陳甯生眼睛裡透着期盼,這好像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仙珍。
“荒唐!你但凡染上一絲一毫,這輩子就再也擺脫不開,且用量隻會越來越大,再大的家底,也擋不住你吸上多少。”司煙從沒想過民間是這樣看待這些東西的,“這兩百年的壽命,隻用幾十年就草草吸死了,更别說因為這進了奴籍的平民!”
“我會一批批把人塞過來,廠子、教院甚至是他手上那條路子,你要慢慢想法子換人,有什麼不會的,找鄭伯,他會教你。”司煙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讓我知道了哪怕一絲一毫不幹淨的事,我拿你的腦袋問罪!”
“全聽少爺的,勇安不敢自作主張。”
“今天的事,是那個老頭教你來求我的?”
“是。”陳甯生愣了愣,紅着耳朵認下。
“在他們面前,隻要我和鄭伯不在,你就是我。”司煙頓了頓,對着冷汗直流的陳甯生輕笑,“你不用等着我的意思行事,慢慢你會越來越有底氣,這些東西,都是給你拿來練手的罷了,隻要碰不到紅線,再大的簍子,也有殷都的天罩着。”
“少爺,到了。”昏黃的暖光燈将溫暖的綢帶卷進車窗,侍從湊過來等着鄭伯的眼色。
“走吧。”兩個侍從擡眼一打量,先把陳甯生請下了車,鄭伯正要護着司煙下車,卻被陳甯生搶了先。
“不必如此,在我手下做事,就得先把頭擡起來。”
“好。”
“我在城裡還有處空宅子,離學校也不遠,我會讓鄭伯安排好,明天你就搬過去。”
“公子,不用了,那個……”
“他怕我,但是不怕你,跟你交涉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在你身上做文章,直到你有一天能不再站在我的影子底下跟人說話。”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