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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年少未有烏鬃馬,長布披風木枝劍,脊上迎山風,不識披挂,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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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喝這麼多你看我,太興奮了,容易緊張。”柳正文擦擦汗,看了看空蕩蕩的辦公桌,還有些不習慣,“你去看一眼教廷那些人都什麼樣,小心點,别被人看見了!”

司煙的眼睛已經有些幹澀,雷達圖單調的線條在視線中已經有些模糊,舷窗外的世界冷冰冰,黑切切,難言,隻是滲進骨子裡,叫人的感官沉在難言的溫和的不适中。

“注意共享雷達信息。”柳挽溪的聲音好似将他從冷水中撈上來,叫人的精神打着冷顫,卻終于活過來了,不再溺在粘稠的海浪中。

滴—

滴—

滴——

雷達穩定的運行音就是這片海的浪濤聲,規律、短暫,将這片海的邊界延展、拉伸。

“我們已經完全穿過範艾倫輻射帶外輻射帶。”

海豚的聲音一直被作為天籁,将溺水者的靈魂在大海中喚醒、拉起,緊接着将身軀背起,劃破水面,躍起,又跌落。

“位置信息更新,進入範艾倫輻射帶内輻射帶,無實質輻射帶,不需加強防輻射。”

“注意雷達。”

模糊的海,在意識中掙紮,湧動。聲場廣闊,卻渾厚的繞在耳畔。

“注意雷達!”

海豚推着溺水者,遊向能見到的人類造物,龐大,生靈膽寒的,人類造物。

海豚音穿透綿密的海霧,鑽進清醒的迷茫的人的心靈裡,将霧蒙蒙的怅恍驅散。

“接敵!!”

星辰遠去,深空潮水般從艦橋抽走,冰冷的靈魂回歸将溫靜的大腦冰回高強度思考的情景,前隊共享來的雷達信息上,赫然有一支正在前行的艦隊,隻是他仍沒有反應過來。

“反艦導彈一次齊射,打掉他的旗艦!”柳挽溪與艦隊朝夕相處的經驗讓她成為了此刻最清醒的人。

毫無防備的艦隊在導彈群将至時,終于有了反應,可是已經來不及,旗艦在深空中炸開,若說如此的龐然大物炸開的焰火恐怕已經能勝過雙子塔的轟然崩塌。可在這深空中,隻像個泡沫。

“按照分割打擊的預案分離,記住不要貪,要及時彙合。”

“收到!”

李藏沙領着自己的艦隊穿過黃赤道在彙合點警戒,柳挽溪和司煙各帶兩支艦隊沿着被打掉的這支艦隊的橫截面沿着軌道圈殺了過去,七對八,先将邊緣的兩個咬掉,再打決戰。

“确認他們的位置了?”彭山接到消息,局勢的發展已經很明了了,“快,命令你的艦隊向一段收攏,一定要釘死一邊,這是我們反敗為勝的最終機會!告訴他們,不要怕淘汰,我彭家正式缺少人才的時候,此刻的犧牲就是投名狀!!”

“停,别追了。”柳挽溪看着舷窗外飄過的殘骸,雷達上遠去的艦隊信号,再加上這支從頭到尾一直在逃命的艦隊,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中浮現,“快!調轉航向,把李藏沙叫回來,去追尋迹!”

“他們在增兵,别怕,再吃一隊我們就走,兩端增兵最是消耗戰力,拆過來也是三打三,我們提前咬掉人,就一定是優勢。”司煙看着雷達上正增兵前來的艦隊,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隻需要再吃掉這一支,大優的局面便可奠定了。

“公子,那屋可壓抑了,教廷那幫老頭吹胡子瞪眼的,但是礙于教義一點火都不敢發。那場面,太精彩了!”柳青帶上房門,一直壓着的笑聲終于放了出來,笑的他險些背過氣去。

“我看,局面大緻明朗了,既然他們已經找到了破局之法,他們的人,便是大勢已去。那邊淘汰下來五個人了,十一打七被打成這樣,現在要他們六打七,哈哈哈哈!”柳正文壓在心裡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勝利的局面恐怕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

“哥,不太對,有支艦隊的識别代碼我們見過,是參與了第一次包圍的,我們好像被盯上了。”陳甯生的側翼壓力越來越大,甚至已經不遜于司煙的正面,他們已經在這裡打掉兩支艦隊了,可雷達上,在他們的正面恰恰正有三支艦隊壓過來,本是追殲戰,此刻已經被打成防禦戰。

“情況有變,我們沒辦法脫離了,撐住,能撐多久撐多久,勇安,你一直在右翼,撤回來,讓衆善頂上,你先休整!”司煙很清楚的意識到,此刻的局面很快會從局部三打三變成局部三打四,甚至三打五,等柳挽溪趕到,要扳平的時候,恐怕他這已經沒什麼戰鬥力了。

“勇安,脫離編隊,回去找人,現在陷在着兩個人和三個人沒什麼區别,我就算被壓死在這,你們五個人也比四個人多一分勝算!”司煙隻能臨時依照局勢做出判斷,把當下能想到的最妥當的命令立刻下達,“要想幫我,把航空編隊留下,别的就不用了。所有艦載機起航,導彈開路,給我點丫的旗艦!!”

三支艦隊的航空大隊跟在導彈後,挂滿了中程反艦導彈,距離在一點點靠近,敵方旗艦在雷達上一點點出現。

“機載雷達開機!”

“鎖定。”

導彈離架,仍在艦載反艦導彈身後,戰機随航用機載雷達在主動雷達開機前的這一段距離持續引導。

“即将進入艦載對空攔截導彈射程。”

“主動雷達開機。”

“脫離!”在被攔截導彈的火控雷達鎖定前,三個航空大隊一齊脫離回轉,那艘旗艦已經進入空對艦導彈的視線,不再需要機載雷達的引導。

“準備回轉。”J34A算上外置挂架,可以挂帶30發反艦導彈,但機載雷達的數據鍊隻有15條,他們需要再一次回轉将剩餘的一半導彈清空。

“所有護衛艦躍遷狀态,曲率引擎預熱,微距離躍遷設定。”李藏沙已經走遠,哪怕此刻就趕回去,也可能來不及,他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一個若是在現實中,一定會引起嘩變的,草菅人命的辦法。

“躍遷!!!”

第四支艦隊在熱戰中抵達,石衆善被斬首,隻剩下他手中戰損率超過40%的艦隊了,艦載機一開始還能輪換着艦,可現在,太空中挂載空空被三四架敵機死死咬住的戰機太多了,他們的船太多了,三支小型艦隊的攔截火力能夠将他們全部的火力傷害降到最低。

現在輪到他了,做那個局部火力弱勢,被無窮無盡的火力覆蓋的那一方。

反艦導彈将他的艦隊淹沒,白色的煙迹、燃燒的黑煙、赤紅的焰火。急速下降的建制存留率。都無所謂了。

那湛藍色的光波在敵群中炸開的那一刻,腎上腺素一瞬間蔓延全身,這種興奮叫人顫抖,璀璨的爆炸,不可阻擋的摧枯拉朽,真是個瘋子。

六艘護衛艦在四支艦隊中炸出無比瑰麗的藍色波紋,它們直直撞進艦隊中,将堅固的戰艦撕裂,它們炸開的碎片、殘骸仍在穿梭,這是超越光速的毀滅性的沖擊。

反物質湮滅将最右側的第四支艦隊吞噬,爆炸的破片閃爍間将三支艦隊貫穿,隻剩下連串的爆炸。這瑰麗的爆炸将司煙面前濃濃的煙霧震散,将他的屏幕截停在最瑰麗的那一刻。

柳挽溪終于趕到了,她隻比四支艦隊晚了一點點,卻隻能親眼看着這毀滅性的局面,她清楚的明白這些撞進敵群的戰艦是誰的,此刻真正有完整作戰能力的,恐怕隻剩下她手中的這三支艦隊了。

“勇安,你去接湧瑾!”

“是!”

“範元、浮灼,我們收尾。”

彭家兩兄弟從模拟艙走出,腦子裡亂糟糟的,但也沒什麼氣餒或是憤怒,或許隻覺得丢了面子,可打不過這件事,對他們自己早沒什麼影響了。至于那些被掃出來的小弟,或許也隻剩晦氣了。可北方集團,未來也隻能靠這些人。

柳挽溪的艦隊孤零零的等在無盡的殘骸中,陳甯生和李藏沙兩人的艦隊合在一起,規模也沒有很大了,此刻也隻是剛剛趕到。

“還有一支艦隊,一直沒出現。”柳挽溪有些累了,這個人她也想不出是誰,或許隻是個膽小的,躲起來的小喽啰,“現在我的積分最高,一會你們随便哪個人把我淘汰了,若是想定了,就如此分,若沒想定,你們打一架決出前二甲也無妨。隻是先把那個人找出來……”

“不用那麼麻煩。”丞姬的聲音很好聽,有些能淨化心靈的感覺,“我對前三甲沒興趣。”

那是一支完備的,躲過了所有戰亂的艦隊。

“沒有意義。畢竟北方集團的人,都已經出局了。如果他們不央求,我也沒必要幫忙。”丞姬的聲音平緩,就算如此說話,仍有些柔和的感覺,像是一種神性,“我本來可以直接走的,隻是,他。”

李藏沙身上冷了一下,好似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住。

“教廷會扣他的分,你們要想清楚。”

戰場中,隻剩他們了。

柳挽溪對他們的名次沒興趣,隻需要她把積分送出去就可以了,“決定吧。”

“勇安,哥更信你,我來的晚,又要扣分。怎麼算都不劃算。”李藏沙沒有絲毫猶豫,這個結果,已經是他想清楚了的。

“姐,得罪了。”

柳挽溪含了塊糖,艙門剛剛打開一道縫,一道白影在縫隙中拂過,柳挽溪有些疲憊的精神瞬間清醒,“是宮裡來的那個。”

柳挽溪追出去确認,那人卻已經拐出門去。

“怎麼了,這麼急?”司煙一直等在外面,看到柳挽溪追出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剛才過去那個人,你看到了嗎?”

“就是宮裡來的那個,我看排名,她是第四個出來的。你們在裡面應該打過交道。”

“她是自願退出的,李藏沙放棄排名雖然是他自己深思熟慮的,但也一定有她推波助瀾的影響。可她明明有能力親自決定這一切。”柳挽溪心裡的疑惑萦繞着,他們好似中了什麼圈套。

“也可能是宮裡派出來打探我們底細,順帶敲打北方集團的。這隻是個梭子,隻能以後再看了。”司煙歎了口氣,不再為這毫無線索的事情傷腦筋,“最後咱的AI支持率跟過山車一樣,先去看看他吧,别猝死在辦公室了。”

“哥!姐!要不要辦個慶功宴啊!”甯秀清像個孩子似得跑過來,卻也難怪興奮,他才十五歲。

“你陳大哥和李大哥得了前二甲,辦不辦慶功酒,不得先問問他們啊?”柳挽溪摸摸甯秀清的頭,他才剛到她肩膀。

“我問過了!他們都想你們來。”甯秀清眼巴巴的看着,少年的腼腆攀上臉頰,紅彤彤的。

“約在哪了?”司煙看看時間,也已到了晚飯時間,“我們可以一塊……”

“柳長官,學院政治處辦公室,有要緊事。”柳青不知打哪冒出來,冷不丁的出現,“司公子也要來。”

“先找你陳大哥商量慶功宴去,我們晚點一起去。”甯秀清一步兩回頭的走開,這裡人多口雜,司煙隻和柳挽溪對了個眼神,心裡大緻明白了不是什麼突兀的壞事,再加上來傳信的是柳青,擔心消去許多。

“學院政治處是我們柳家絕對控制的,他們能滲透的隻有保衛處和行政科。”走到僻靜處,柳挽溪開始解釋,“現在保衛處背後的靠山是陳甯生,你的勇安。前段日子他受的委屈也不多,卻在你我面前一滴不剩全倒了出來,終究還沒經什麼大事,你要謹慎。”

“政治處辦公室是我哥在院裡慣用的馬甲,一般人不敢觸政治處的黴頭。”柳挽溪覺得自己的話偏了題,隻是略提一二便拉了回來。

“勇安曾經的經曆不好,有些心思也無可厚非,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很正常,我不忘了默默忍着的就行。他的出身、階級立場是我們這邊的,我不覺得他将來會背叛自己的階級。”司煙回頭看看,廣鈴的秋冬極短,隻是葉子黃了黃,稍稍稀疏了些,此刻便又全然繁茂了。

“他在廣鈴的道路是鄭伯做拐杖走通的,自他步入這個世界,便是我帶着他。他心思上确實有教廷長久教育而歪斜了的部分,我承認。可我從殷都走出來,看到的第一個從地底爬上來的人就是他。我要救的,所謂去解放的,不也恰恰就是他們和他們的父老鄉親嗎?”

柳挽溪複雜的看着司煙,嘴邊許多話,卻說不出。眼中那抹興奮中帶着些血與淚鑄就的悲傷,終究熄滅,化作些淚花鋪開。明明有些楚楚可憐,卻有一股不可逾越的阻隔撐起鐵一般的剛強。

“等他赴任,我會派個合适的政委做他的副官。北方艦隊每年都會扶持很多青年軍官,就像李藏沙那樣。他們出身的階級,早年的經曆,如何的我都見過。坦白講,我隻是個軍閥……”

“我曾經也像我哥一般熱血高漲,可北方集團、衛戍集團甚至常備艦隊中許多中層軍官,都是從忠威教院如此走出來的。以江老馬首是瞻的那些中高層軍官已經漸漸老去,權力中心轉移,我曾經以為,北方艦隊做的一切,終能繼承這一切。”

“可最後,他們大多都成了帝國軍人階級最新鮮的血液。能忠于初心的,十不存一。”柳挽溪笑了笑,或許是在笑自己的退縮,“所以啊,我走了一條和我哥完全不同的道路。我在全境搜尋所有仍在抵抗建設兵團、抵抗艦隊,能作戰的,編入預備艦隊的作戰序列,不能的便做教官。”

“靖雪有自己的教育體系,教廷敢說話的人,早被我殺了個幹淨。講真的,江老幫我擺平了許多事,可當我第一次和他見面……”柳挽溪不願再說,本就不遠的路程也已走了大半,“很快,你的擔子要變得和我們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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