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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年風浪傾覆,滄海一粟,遼原廣寒,塵蕭索,紅旗不落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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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的事情不需要我們瞎操心,紀遠,你留下,注意北方艦隊方向,有什麼行動第一時間支援。”屏蔽設備都已經在正常工作,司煙需要親自去對岸一趟,把物資帶回來,“陸戰署應該有個叫李今歸的,叫他跟我去吧。”

“這一批北上的戰士們,從基層到指揮中心都是精挑細選,擁有強大思想武裝的戰士,但是,為了更靈活的局勢姿态,我們還是需要封鎖消息,我離開的事情,隻限在指揮中心委員們知曉。”

司煙思索着一切離開後會發生的可能,他要留下一個完備的基礎。

“一切軍事行動,指揮中心所有委員通過的決議,與我本人簽署的命令具備相同效力。衛戍集團後續艦隊的接收工作和存續,暫時就要依靠諸位同志了。等我回來。”

一葉孤舟,在浩瀚深空中蕩起漣漪,光華閃過,一切都不留痕迹。

他最後一眼,鬼使神差地看向西方,好多星星,不知道她在哪一顆,湧上心頭的是對未來的茫然,就好似此刻在浩瀚星海中探尋的迷茫。

“今天上午,提督應該已經接到委任狀了。”柳挽溪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東朝向的屋子在下午總是陰暗暗的,又帶着些寒涼。

“我雖被困在這一方天地,可我的耳目未廢,柳大人有什麼要說的還是直白些,免得欽差到了,人多口雜多生變故。”

馬蜚晟自知大勢已去,卻仍是不卑不亢的,握着手中最後一把牌,陰狠地盯着對手,不論如何都要争取最有利的結果。

“殷都方向已經有了疑慮,不如把這根釘子坐實,一個君疑臣嫌的忠臣良将,倒不如一個野心磅礴趨炎附勢的節度使。”柳挽溪的聲音帶着些蠱惑,沒什麼高明技巧,卻真真鑽進他的心裡,生根,發芽。

“方千秋已經把邊緣化的你拉回政治視野。”柳挽溪将委任狀的紙質文書壓在桌上,帶着些挑釁地看着他,“你我都知道是為什麼。”

“隻要是為了他的朝局安穩、權力平衡,他方千秋才不在乎滿朝文武孰忠孰奸。”柳挽溪将盞蓋攤在桌上,不打算再停留,“這一點,馬大人還是不敢利用嗎?”

披風帶起一陣勁風,将熱騰騰的蒸汽吹得搖擺,光穿過窗戶,在連廊的牆壁上落成格栅模樣。她的影子孤傲,在縱橫的格栅陰影間穿過。溫暖又帶着些昏色的陽光映在她的側臉,挂在她長長的睫毛上,一高一低的顫動。

“柳大人放心!屆時,殷墟上下隻會有一張嘴和一根舌頭!”馬蜚晟年邁的聲音顫抖着追上來,恐怕是用盡了力氣。

柳挽溪隻是輕蔑的笑了笑,擺擺手,叫把門的副官看到,便算是回應了。

“小姐,司公子已經離開了,根據信息共享,我部沿途引導站皆未探測到躍遷信号,屏蔽工作很成功。”

柳挽溪站在這一段無人看守無人監視的連廊上,看着西方,那搖搖欲墜的太陽,任由那昏黃陽光一絲絲鑽進寒徹的骨縫。那群山綠蔭,被籠上陰蒙蒙一片,好似山川剪影連成一片,好不壯觀。

“樓船破雲日,潮汐撫沙岸。”柳挽溪低聲呢喃着那則附文,好似自己錯過了什麼,“等他領着船隊返航,我再去見他才是正解,對吧?”

“我,我又不懂情愛的。”戴卿黎罕見地紅了臉,看看柳挽溪又想了想遠在不知某處的司煙,怎麼也把她們兩個放不到一起。

“那就先把他當作一個可靠的戰友,一位值得信賴的同志吧。”柳挽溪解下披風,讓泛紅的殘光打在飒爽的軍裝上,不知哪來一陣勁風,吹開了一處不算牢靠的窗戶,肆無忌憚的鑽進來,吹散她随意盤起的長發。

嘟嗚——!

氣門轟鳴,整座繼進船塢停靠的所有大型艦船對着那算得上渺小的漣漪,高聲呼喚着。四十年來從未停止過的呼喚,在此刻,終于形成真真正正的轟鳴。

那葉孤舟在雷達上一點點靠近,一雙雙期待的眼眸,在舷窗望出去,眺望着,盼望着。終于,星星點點的輪廓燈能看到了,終于,信号燈閃起燈語,時間的巨浪終于讓他們重逢。

“這裡是,遼塵星系主星外圍誇父号繼進船塢引導站,請前方空域船隻,表明身份。”

“西南抗聯,中央□□抵抗區代表委員會,特派青年代表,司煙司尋迹,收到對文,在此回電。”

淚水在一片歡呼中悄然滑落,在星空、在地面、在汪洋上下,一個雷達畫面,一個年輕的聲音,将四十年來積攢的期盼全然掀起。

喜極而泣。

喜極而泣。

他踏出艙門,沒有紅毯,可面前的道路,卻被每個人抛出的彩帶覆蓋,他笑着,步伐越來越慢,在簇擁中越來越慢,他笑的越發燦爛,他和他的衛兵被抱起,被舉起,高高抛起,又落下,落在粗糙卻寬厚的一雙雙大手上。

“統一!統一!!”

“統一!統一!!”

山呼!

海嘯!

不知哪裡起,卻無處不在震耳欲聾。

明明是高興極了的,可嘴角就是一點點不聽使喚地彎了下來,眼眶裡打轉的淚花強忍着,卻還是滑下來。

“同志們!好了!遠道而來的小同志也要休息!”被群衆擠到外圍的軍官一時不知道從哪裡下手,隻能扯着嗓子大喊,“同志們!!他們身上還有武器,小心些,莫要誤觸走了火!”

“快快,你們擠進去,把人都接住,擡出來,快快快!”

“代表同志,辛苦了,我們從這邊離開。”司煙隻覺得自己又被接住了,卻沖破人群,被直接擡了出來,再着陸已經離開了聳動的人群。隻見面前一個軍官模樣的年輕人正灌下兩口水,嗓子卻仍是帶着些嘶啞的。

“許秋寒,我們路上再寒暄。”許秋寒放下水杯,端起哨子猛吹一聲,“各單位注意,保護好群衆安全,按照預案準備疏散工作。”

“這邊。”許秋寒拉着司煙,有些倉皇,急匆匆轉過幾個彎總算空曠起來,“群衆工作嘛,正常,就是可能要辛苦你帶來的戰士們,要和大家多相處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安全問題從現在開始,由我全權負責。”

許秋寒笑了笑,掏出各小盒子,推出顆潤喉糖含在嘴裡,“來一顆?”

“我嗓子還好,你還沒問過我名字。”司煙虛擋,挑了個話題。

“從你進入重力場,到對接船塢,全程都在直播,我有任務在身,但是可以嫖大廳的電視啊。”許秋寒笑笑,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面,卻分外熟絡,“電梯比較慢。”

“沒事。”司煙先是愣了愣,看着層數,從來都是電梯等他,本能的有些意外,卻沒什麼不快。

兩人間的氣氛還是漸漸尴尬了下來,直到電梯到達的提示音響起。

“這邊。”

“我們知道殷僞政權給了你們很大壓力,在收到江老同志的消息後,來自墨池的糧食、翰鋼的輕裝備還有遼陽鋼鐵新下生産線的戰艦,都已經準備完畢,包括技術人員也一直在船上待命。”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考慮接舷戰,這批艦隊可以帶着物資直接進入戰鬥。”許秋寒的語氣中帶着那股骨子裡的驕傲,司煙也能在那雙靈動的眼睛裡看到由衷的欣喜。

“隻是中央政府調撥的很多輕工業品、生活消費品之類的,還在途中,需要等待引力潮汐,避免迷航。”許秋寒有些慚愧,看在司煙眼裡全然是沒來由的,“這一批物資也隻能用一時,尤其是軍需品,我們以後會提供穩定的援助。”

“時間上沒關系的,我們前幾批物資需要一點點增量,測試屏蔽設備的最大限度,再建立穩定的運輸。至于物資,說真的,因為你們的援助,我們的進程大大加快,重心可以從經濟、生産上轉移出來。”

“再那邊,經濟和生産力封鎖反而才是最難突破的。”司煙說着理了理自己有些皺了的軍裝。

“那就好,那就好。你需要休息嗎,如果需要休息我先送你去招待所。”

“直接走流程吧,我的同志們還在等我。”

“那好,我帶你去展館,幾位總師和高級技術員在那等你,先介紹下我們現在的裝備,再上艦,具體說。”電梯打開,許秋寒利落地走出去,步伐明顯急了些。

“不需要見一見别的首長什麼的?”司煙緊趕兩步追上去,大跨步的前進。

“不需要,北方艦隊、西南抗聯的需求我們這裡有具體清單,放心,我們隻會多多準備,絕對不會少東西。”艙門打開,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飛也似的躍進大門。

“各單位注意!全力保障南下物資完成交接。”

司煙越發絕對那句需不需要休息隻是浮于表面的客套,他身邊的這位同志,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将準備好的一切都運出去。

“同志,我們到地面還需要一段時間,你要是無聊,我給你講講東北戰局吧。”許秋寒笑的爛漫,比起他,司煙身上好似早早的有了些枯朽的氣息。

烏雲一點點遮蔽了夕陽,将還未來得及燒起的天際遮蔽,閃電帶着雷鳴閃爍着劈在高山老松之上,一時掀起燎原之火。滾滾黑煙自火光中卷起,層層堆疊直達天際。

宋清山剛剛踏出艙門,暴雨驟下,交織在儀仗間,竟頃刻間便将他澆透。

冰冷的雨水灌透他的官帽,他擡頭看,看那瞎了眼的老天,眼中殺機穿透天際。

“馬蜚晟!你有何冤啊!!”宋清山抽刀,雨水撞在他的刀刃上,軍靴踏在片刻間便積起的淺水坑中,濺起一片蓮花。

“宋大人!宋大人!!”馬蜚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破了膽,他想不明白,他也來不及多想,他狼狽的在連綿的暴雨中跌倒,來不及爬起,隻能手腳并用地爬到柳挽溪身後,“柳大人救我!柳大人!!”

刀光橫亘,穿透雨幕,停在柳挽溪雙目之上,他的刀,直直逼向柳挽溪身後。

“除了我,還有一人,最晚明日,此人不除,必留禍患。”宋清山停在柳挽溪身前,低聲急語。

柳挽溪搖搖頭,宋清山凝眸直視,眼中盡是不解。

“不可。”

來不及解釋,宋清山也不會不管不顧的魯莽行事,隻好收刀。

“馬大人,如此大雨,知情不報,損毀天家威嚴,你可要好自為之!”宋清山一副跋扈模樣,惡狠狠瞪了趴在地上的馬蜚晟一眼,拂袖走回穿梭艦,“快搭雨棚,本官暫去更衣,至于兩位大人,不妨也來吧。”

“為什麼,若他露了破綻,甚至倒戈,在這的布局便全然付之東流了。”宋清山跨坐在隔間内,早去了那身官袍,隻餘一身素衣。

“不能殺,殺了一個馬蜚晟,方千秋便會送來第二個,正因為馬蜚晟是老軍閥,如何保存實力維護實權,才是他想要的。隻有在我這邊,他才能回到方千秋的政治視野中,才能有更好的身價。”

兩個隔間從外面看去何其他的一般無二,可唯獨有幾處傳音孔。

“此事我既然說的不算,就罷了。”宋清山暗歎一口氣,心下未完全服氣卻也知道自己的法子隻能一時救急,“最晚明日有位真正的欽差要到了,應是宮裡那位新人,如今這一出世,肯定要掀起一場風浪。”

“宮裡,可是那位娘娘?”柳挽溪披上外裳,心裡好像猜到了什麼。

“應是,除去她還有位臨時調來負責防務的将軍,好像是艦隊出身,隻是全都查不到詳實資料。”

“明日,你着重看那位将軍,至于這位娘娘,我來應對。”

不等宋清山回應,那邊隻是傳來清脆的關門聲。

“真是,絲毫都不客氣。”宋清山對着空氣平白捶出兩拳,咬咬牙又裝出那一服冷閻羅的模樣。

咚咚——

正巧,不知誰在敲了敲門。

“誰!”宋清山的無名火還沒怎麼散去,門外的馬蜚晟正撞上來。

“罪臣馬蜚晟,請大人肯聽我一叙!”

“馬大人是覺得我是傻的,還是覺得陛下是傻的,陛下能留你一命自有緣由,又何苦再多嘴多舌。”宋清山眼珠一轉,端着架子朗聲道,“我緊趕慢趕着跑到這可就是為了保你一命,馬大人,你可要能看得清楚局勢啊,嗯?”

“诶,宋大人說的是,老臣怎麼會不記得禮數,稍等片刻,稍等片刻,臣早已備好了禮單。”馬蜚晟在門外戰戰兢兢地站着,等那扇門開。

“且留在門外吧,心意我已了然了。”

馬蜚晟暗暗咬牙,卻隻能低頭躬身退去。

“這個宋清山,他在殷都花天酒地的時候,老子還在戍邊練兵呢,卻要生生忍着讓他在我頭上拉屎了!”剛下了船,還沒走到背人的地方,馬蜚晟便已經忍不下心裡那一團亂糟糟的刺猬。

“方千秋,孺子真不可成事,先總理在時,我還不至于給某個新貴如此卑躬屈膝!”馬蜚晟氣的瞪圓了眼,“複辟王朝,現在都哄着他,你等吧,你且看吧!沒有我們這些封疆老将,誰支持他!”

“馬大人,我家将軍有請。”戴卿黎不知道從哪走來,身上還帶着甲,雖是躬身行禮,卻還要馬蜚晟擡頭才能看清她的臉。

“啊,煩請帶路。”馬蜚晟瞳孔亂顫,顯然是被吓了一跳,等戴卿黎背過身去,惡狠狠瞪了自己的副官一眼。

“馬大人。”馬蜚晟隻能隐約看到個背影,那屏風後透着光,勾出影子輪廓,模糊的能看到她應是站在個水池旁,“您是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待久了,自由慣了,什麼話在哪裡能說,哪裡不能說也全然忘了。”

幾顆魚食球落進池子,濺起幾朵水花,足有柳挽溪半身高的陰影從池中躍出來,又轟然砸下。

“柳将軍放心,殷墟上下如鐵桶一般!”

“蠢貨!你若真有那能力,又怎用得我家大人幫你。柳家人的刀能封住這星域,卻也不算什麼腌臜事都能撞到我們的刀刃上來。”戴卿黎上前一步,将佩刀攆出鞘來,屏風後折來的光打在刀根,明晃晃地反映在馬蜚晟雙目上。

“柳小将軍,我雖然隻是一系軍閥,卻也資曆夠老,兵雖不多,卻也忠心嗜血,将雖無能,卻都貪婪殘暴。牽馬橫刀許多年,哪怕年邁昏聩,卻也不堪折煞!”

馬蜚晟雖然貪婪昏聩朽透了骨頭,卻偏偏沒學會如何軟透,今日連番的羞辱已經叫他雙目赤紅氣血翻湧,此刻卻被一個副官,一個丫頭,狠狠羞辱,再也不可忍,哪怕血濺三尺,也不可再忍。

“幽沁。”屏風中那身影招招手,把戴卿黎叫進屏風後,“幫我喂。”

“馬大人,稍安勿躁,我也是怕引火燒身不是?”柳挽溪從屏風後轉出來,卸下沾了些池水的披風,坐到桌後,“馬大人,坐吧。”

“柳将軍約我來此,不會就是為了逼老頭子我一把,發發汗,紅紅眼吧?”馬蜚晟走上前兩步,卻不願坐下。

“本是要好好談的,畢竟我們現在可是合作關系。”柳挽溪聽出他話中的威脅,卻隻是笑笑,“可惜啊,馬大人,您忠心不改,我真怕愚忠把您的野心吞了。”

“柳将軍既然已知此事,那一定已經了解始末,我和殷都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你還有什麼要擔心的?”馬蜚晟瞳孔微縮,可這股心虛随着他的言語越來越少。

“自然要看看您的态度,畢竟,這世道的人嘛,賤的居多。”柳挽溪也沒正眼看他,轉頭對着屏風後囑咐,“都撒下去吧,時間到了。”

“柳将軍……”馬蜚晟見柳挽溪欲要離開,忙要上前阻攔。

隻是,屏風那側破水聲雷動,陰影乍現,湮滅般蔓延,幾乎遮蔽了屋内所有的光線。

嘭——!

濺出的水浪一波波漫出,最終又都流回池子。

“這古魚性子生猛,是宋大人帶來的賞賜,我家主人暫為照料,細膩非常。可惜末将行伍多年,不善飼養,竟然讓它驚了大人,是末将的不是。”戴卿黎從屏風後繞出來,微微躬身,可語氣中沒有一絲過意不去的意思。

“馬大人?”柳挽溪打量馬蜚晟一眼,顯然,他是看到了漫上來的池水中混雜的血線。

她輕笑,搖搖頭,任他沉在未知的恐懼中,“馬大人,說句肺腑之言,那個膽子大心腸狠辣便能割據一方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若想活下去,您這腦子和膽識,哈,哈哈哈。”

“報告。第四批艦隊已經整裝完畢,随時準備出發。”司煙正埋在一堆技術文件中,日夜不歇地翻閱已經熬紅了雙眼,逐漸已經不太能理解,可他也不知道還能留在這多久,隻能榨盡最後一點時間,先用腦機将他們記錄。

“許同志怎麼沒來?”

“小許同志正在整訓第五批艦隊,等第四批艦隊到達,即刻安排躍遷。”

“辛苦了。”司煙端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頓時滿口的苦澀,茶已經冷了不知多久,顯然不能再喝了。

“小同志,我再去幫你新沏一杯。”來通報情況的老兵端過茶盞,這書庫沒有暖氣,遼塵雖不算常年嚴寒,如今這個季節也已經開始冷了,這盞茶已經放的有些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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