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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雲霧摩梭,日月幻龍,路崎岖,崖高懸,相近相近,同行路,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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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發了兩道金令,預備艦隊那邊,好像已經有動作了,隻是還沒發來協調函。”

“她經驗老道,該擔心的不是我們,是殷都那位,先用我的病情拖着,爺爺那邊主要負責協防,我不動他便可不動。”司煙翻看着文件,最終敲定了第一個要去的單位,“先去這個,陸戰署下轄某後勤作戰旅。”

“其他單位準備的再好,再能打,也得看他們能不能管上飯。”

“北方還沒動靜嗎?”方千秋邁過深宮哪高高的門檻,停在一顆茂盛的海棠樹下,好似被挂住了魂,走不動了。

“還沒,陛下要派人督戰嗎?”鐘南站在門檻外,不敢跟進半步。

“不,不用。”方千秋攤開手,接住一朵從枝上脫落的海棠花,香氣帶着它絕美的模樣沁入他的神智,可當他仔細看去,這朵絕美的海棠花,竟然缺了幾瓣。

“鐘南,你先回吧。”方千秋小心翼翼地将那花瓣放在樹下,輕輕揮袖,望向屬于他的空蕩蕩的深宮,邁步,走去。

“娘娘,陛下來了。”筝遷錦手邊的香爐正升着青煙,一縷縷清雅的淡香附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側首輕輕飄動。

“嗯,你們退下吧。”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那繁重的珠钗層層堆疊,墜在她精心梳理的青絲上,琳琅滿目的珍珠寶石,倒顯得普通了。

殿外,輕輕的腳步聲漸近,一步步,在階前停住了。

她猶豫着,卻還是輕輕抽走一根不起眼的寶石簪子,翻手,藏在袖中。

吱呀——

殿門被推開了。

方千秋踏過門檻,走進殿内,向兩邊看了看,空蕩蕩的,掀起水晶簾子,走進側堂,便明白了她沒來候着自己,卻沒怪罪,隻是唐突的向後堂闖去。

“陛下。”筝遷錦從妝台前站起,微微欠身,隻是輕輕颔首,頭上的珠钗步搖便擺動個不停。

“今日為何如此盛裝?”方千秋虛擡雙手,一步步走近,滿眼都是她身周閃爍的華光,滿心都為這傾國傾城的景色傾倒。

“心血來潮罷了。”筝遷錦輕輕側首,躲過他湊過來的鼻尖。

“甚美。”他湊過來,貼近了,卻貼不上去,反被那些華麗的發裝擋開。

“白日淩空,還請陛下……”

筝遷錦低着頭,還沒說完,卻被方千秋打斷。

他隻是揮揮衣袖,在殿外候着的内官便明了了,隻是片刻,“太陽”不知道挪去了哪裡,反正是已經不在這片天地了。

“我為你卸妝。”方千秋剛擡起手,便看到筝遷錦閃躲的模樣,卻仍是不管不顧的,要拆去她的發冠。

“陛下——!”

筝遷錦剛剛擡手,便被方千秋一把抓住手腕,輕輕一擰,藏起的那根簪子便從袖中滑落,跌在地上。

“這是第一根。”方千秋毫不意外,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的指尖在那些發钗中拂過,輕捏住一根,一點點拆下。

“第二根。”

他一點點拆下,每拆下一個都要說于她聽,漸漸的,她不知什麼時候,閉上了眼,幾乎是埋在他的胸膛裡,微微發顫。

“站好。”他的聲音如春風細雨落在她的耳畔,一點點将她托起來。

青絲滑落,披散在她的外袍上,服帖的碎發貼在她的側臉,修飾着,将她本就小巧的面孔修剪的更精細。

他的指尖微冷,興許是太早入了夜,寒露爬上了窗子,殿内也沒什麼炭火。

他一點點,摸到衣結上,撚住結頭,輕輕的,将布帶一段段抽出。

輕輕地,挂着寶石金絲的外袍落在地上,将她圈在正中,晚風吹進,還吹不透裡袍,卻能讓她察覺到些許涼意。

“還有三件。”

顫動,衣結打開,兩根衣帶垂落,垂在她的身上。

可那件裡袍,還在他的手上。

隻是片刻。

又滑落。

他指尖的冰冷,終于透過那件紗袍,點在她的裡衣上,讓她能更清晰地察覺到那細長的手指,又勾到了什麼地方。

輕紗飄落,朦胧地,叫月光穿過。

月亮大刺刺的懸在窗外,月光沁進她不知何時流下的清淚中。

楚楚可憐。

咔哒——

窗突兀地合上,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隻能察覺到他的心跳,竟然愈發快了。

啪——

衣結松落,她腦中緊繃着的那根弦,也随之驟然崩斷了。

他抱過來,貼住她。

沒有任那最後一件裡衣脫落。

淅淅瀝瀝地月光,透過紙窗的縫隙灑進來。

落在她白皙的,不可方物的背上。

也鑽進方千秋滑落,卻消失的點點淚花中。

窗外的月光閃動,黑影在宮牆間閃爍,不知行出多遠,終于在戒嚴警戒網成型前飛出了最後一道高聳的城牆。

“大人,皇宮戒嚴,陛下這幾天來都沒有遣人北上的意思,年成令至今未歸,還是鐘南跟在身邊,并且今晚也是宿在宮裡。”

宋清山輕輕吹幹字帖,将狼毫靠在硯台上。

“下去吧。”

宋清山看着桌案上若隐若現的星圖,最終隻能将目光放到樞梁。

“陳甯生,你到底在哪……”

“小姐,殷都方向,又押來一批黃金,跟貨的還有一副字帖。”

柳挽溪摘下手套,解開綁繩,将那副字帖打開,卻隻有四個字,“正大光明”。

“光譜儀。”戴卿黎遞來一副挂墜着許多細小部件的眼鏡,強光打在那四個字上,被墨水中幹涸析出的晶體折射着,聚成一行行在光譜中勉強能夠分辨的字體。

“傳令下去,除馬蜚晟部,其他各單位隐蔽行動,各引導站屏蔽系統全天候工作,全戰線進入靜默狀态,預案實施放緩。”

“預備艦隊消息!”

司煙皺皺眉,将目光從正在重放的演習中收回,轉身剛要質問,目光卻撞在柳挽溪身上。

“宋清山混在黃金裡帶出來的消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比那批黃金還要重要。”

“你怎麼來了?”司煙說着,将文件夾上的封膜撕開,短短幾行字一下子将迷霧一般的局勢撕得清楚。

“算是個補償吧,畢竟上次爽約了。”柳挽溪不經意地甩了甩馬尾,輕笑着看他的反應。

“止墨……”司煙擡起頭,無奈地笑了笑,将文件和上,放進核銷機,“特派員還有兩個小時到,你來的正是時候。”

兩個人的目光恰到好處的撞在一起,默契的相視一笑。

“樓船破雲日,特派員的樓船,也能算吧。”柳挽溪俏皮一笑,仿佛回到了柳風去世前的模樣,“一起吃個飯吧,司煙。”

“好。”

“啊——切!”許秋寒站在艦橋上,或許是空調吹出了些灰塵,惹得他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窗外黑漆漆的星空寂靜的讓人無法适從,就連雷達圖上也連個特異的信号點都沒有。

“還有多久。”

“預計兩個小時,特派員同志。”

燭火,映在舷窗裡的星空上。

酒杯輕砰,葡萄果汁輕輕搖晃。

“太倉促,短短幾天,變了天一般。按照過去的規則,大教司完全有時間撤回來,撤到北方來。”冷白的燈光打在酒杯裡,果汁晶瑩得透着光,“敗回來的時候,我才明白,方千秋怕是真的要掀桌了。”

“我有想過,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緊了。”柳挽溪輕輕搖着酒杯,眼神中帶着些許諷刺,“也可能是南方軍區新編的艦隊和星象集團的援助,讓他徹底有了底氣。”

“趁着彭山南下,我們竟幹淨利索的同時在北方建立了運輸線,馬蜚晟被逼成了我們的人,彭剛被我們團團圍住動彈不得,若我是方千秋,恐怕也要坐不住了。”司煙抽出幾根牙簽,擺在桌子上。

“如果範元的情報準确,那方千秋現在要做三件事,第一,利用南北戰争打斷我們的補給;第二,戰争期間,讓彭剛脫離包圍圈,最好能招安甚至處決馬蜚晟;最後,就是趁我們的視線放在殷都和北方戰線,在殷都防禦圈外,組建一個新的艦隊集團。”

“宋清山一直在找陳甯生的下落,隻知道年成令那天從宮裡出來,便一頭紮盡星辰大海裡尋他去了,至今都杳無音訊。”

“那天在樞梁和你對壘的是誰?”

“不清楚,權限代碼上看,好像是姓林。可樞梁姓林的指揮官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我會讓鄭伯加強樞梁附近的活動。”

“不說那些了,那位特派員,你覺得會是誰?”柳挽溪好奇地盯着他。

倒是将司煙問愣住了,本能的,他覺得應該是許秋寒。

“我認識的人不多,若說能作為特派員來的,我隻能想到一個人,他叫許秋寒,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來,或許,我希望是他。”

“嗯,我相信你的直覺。”

視線交織,糾纏,空間不大的屋子裡安靜下來,兩個人的心,終于得到了片刻的完全休息。

“話說,”司煙悄悄将這份恬靜打破,“新裝備你們适應的怎麼樣?”

“量不大,武裝完各單位的教導單位後,就從複聘兵換起,至于少得可憐的新兵,看單位。現在看來,不論是教導單位還是複聘兵,想要用這批裝備徹底形成戰鬥力,還需要熟悉。”

“我們也是,也幸虧人不多,二戍加一部分一戍的編制,換裝率在慢慢上升,尤其是戰艦……”說着,好像也沒什麼能繼續說下去的了。

“嗯,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柳挽溪輕哼兩聲,懷着期待,靜靜等待。

“嗯——”許多話都堵在嘴邊,他沉吟着,卻不敢說。

“下一次見面……”

哒哒——

“報告!特派員已經進入主空間站重力場外圍。”

他的話被突兀打斷,猶豫着,卻不敢說下去了。

柳挽溪看着他,抿着嘴,輕輕笑了出來。

“算了,公事要緊。”

“下次見面!你可以為我穿一次晚禮服嗎?”

她起身離開,剛轉過身去,在背後,他的聲音堅定又帶着些急切。

“好啊,那一天,我希望是一個可以喝酒的日子。”

咔哒——

艙門打開,又合上,酒杯裡的葡萄汁輕輕顫動。

如同他心裡的悸動。

“特派員同志!”

氣閥打開,幾件中山裝在閃爍的警報聲中走出,連廊的燈光下,終于能看清人臉。

“尋迹!!”

許秋寒一下子沖出許多步,卻在司煙面前猛地停住,整整衣裝,肅穆的回了一個軍禮。

“抗聯同志,廣寒地區特派員,許秋寒,緻禮。”

“許久不見。”軍禮落下,他們的身份,在此刻,或許隻是朋友。

“雖然沒說過,但是,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我的同志遇到困難,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站在你們身邊。”

一番打心底裡翻出來的酸話,惹得司煙眼底翻出許多亮晶晶的淚花。

“這位是北方艦隊集團,緊急預備艦隊的最高指揮官,柳挽溪。”

“許同志,司煙和我說起過你。”柳挽溪伸出手,輕握,算是認識了。

“那他提起的一定不多。”許秋寒打了個啞謎,卻沒繼續說下去,“走吧,先處理公事,而後,我們再叙舊。”

“我們研究過了,如果按照戰争頻率輸送物資,隻需要一個星期不到,能夠滿足北方艦隊、衛戍集團、重攻艦隊和抗聯根據地的裝備就可以完全落實,甚至,之前因為運輸量問題無法轉移的生産線,不論是單兵配套還是戰艦配套,甚至是大氣内配套輕重裝備的生産線,都可以分批次轉移。”

許秋寒拿出了幾套詳細方案,厚的像是幾本書。

“關于,全線假打和局部真打,我們廣泛的征求了軍隊、工人以及其他群衆的意見,在廣寒地區社會的各個方面,每一個組成部分,全面的支持抗聯的工作,我們不怕有意義的流血,也不畏懼有意義的犧牲。”

“年邁的老兵渴望統一,年輕的戰士盼望功勳,委員會已經通過了表決,同志們會全力支持抗聯的工作。”

在真誠的掌聲中,許秋寒走下台,接過司煙發下的情報。

“根據抗聯某部、衛戍集團總參謀部直屬某部以及北方艦隊總參謀部直屬某部,廣泛在地下工作的同志們傳回的情報,我們做出了以下分析。”

司煙點開投影,将整個殷帝國全境的地圖都投放了出來。

“抗聯某部,傳回緊急消息,方千秋已經對我們的地下工作有所懷疑,且各星系的人口流動雖然沒有明令限制,卻提高了相當高的标準,瞭查司已經全面介入。”

“衛戍集團某部,昨日回傳情報,疑似,”司煙重重咬下這兩個字,自然中帶着些刻意,“被策反為嫡系将領的陳甯生至今下落不明,而原瞭查司監察使年成令,已經離開殷都,目的就是陳甯生。”

“今日補充情報,殷都皇宮已經戒嚴,方千秋具備秘密新編艦隊的可能,國庫内财政流動量大且頻繁,隻是我們還沒能建立對這些錢款的跟蹤。”

“北方艦隊某部,今日最後傳來情報,方千秋對樞梁采取的行動另有目的,希望其他隐蔽戰線,重點觀察樞梁星系。”

“由此,我們認為,南北戰争的最終目的,主要是幫助北方的彭剛部脫困,通過戰争手段掐斷我們之間的聯系,并且在戰争期間組建一支新的艦隊集團。”

許秋寒正正衣領,正要說什麼。

“報告!緊急軍情,第二救國軍艦隊一部進入殷墟防區,任務不明,溝通受阻,預備第三十一分艦隊正在展開防務攔截!”

這則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般在會議室内炸開,每個人都本能地站起來,站的筆直。

“傳我命令!緊急情況下,對一切非法越過我防區的軍事目标,可以以殲滅為目的,實施全面打擊!”

“季夕,我這就安排通訊線路,向遼塵方向呼叫。”

“尋迹,”許秋寒還有些不适應,“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稱呼你。”

“請放心,”許秋寒轉過身,看向他的同伴,再回頭,又恢複了那一服春風得意的模樣,“就算現在北方的任意一支艦隊越過實控線開火,也沒有人能夠毀滅我們之間,廣寒和抗聯之間,共同體和抗聯之間,牢不可破的信任。“

“右滿舵!”厚重的裝甲落下,一艘艘戰艦連成線,橫亘在星空之中。

“全體注意!防撞擊姿态!!”

轟——!

爆轟聲被劇烈的震動裹挾着,傳遍戰艦的每一處。

“接舷!準備戰鬥!!”

預備艦隊的老兵們沖到完全失壓的碰撞區裡,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那被攔截的,撞在艦身上的艦首,嚴陣以待。

“打開保險!!”

敵艦的艦橋人影攢動,戰士們,乃至指戰員們都越來越緊張。

“供彈!”

白幡從敵艦的兩側落下,是維修時才會落下的防窺布,卻在此刻作為投降的旗子放了下來。

“接管敵艦,梯次搜索,完畢。”

遼遠星系,正在躍遷點外嚴陣以待的遠邊艦隊,就像是一片渺小卻廣泛的小行星帶。

“持續監測躍遷信号,穿插艦隊,随時做好側向縱深躍遷準備。”

燈火通明的艦橋,龐大的,能載下旗艦上大半的高級指戰員和高級技術員,渺小的,隻是星空中,小小的一條亮色的帶狀物。

“跨星系雷達有發現嗎?”

“探測波還未返回,我們要迎上許多年後才會到達光。”

“相信我們的光學陣列。”

“報告!光譜信息正在解析,攔截到的光波攜帶的是十分鐘前的圖像。”

“首長。”那圖像漸漸清晰,那些橫穿防區的戰艦,正要撞上在前方,像一堵城牆般,伫立着的戰艦。

“穿插艦隊,開始躍遷。”

“叫我們的戰士看清楚,那些雜碎是怎麼撞的,讓我們的導彈就這麼撞!什麼老破小,也敢撞我們的兄弟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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