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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柴上水生騰雲,初醒驚覺,霧霭重難看破,風獵獵旌旗過,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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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遷的湛藍色漣漪中,艦首悄悄探出,隻是片刻,松散卻嚴謹的編隊已經離開躍遷場,進入重力場外圍。

“報告!我部旗艦艦隊及三支分艦隊,已經全部進入既定位置,請指示!”

在目力所及的遠方,恒星的光輝穿過舷窗,短暫的光暈挂在戴卿曉身周。

“在我軍侵入豎截面所涉四卦限布防,驅逐一切非我作戰序列軍用船隻,命令經過我防區軌道防禦建築關閉雷達,以進攻編隊維持實控圈,一旦肅清艦隊進入軌道,即刻執行打擊,無需通過指揮中心。”

“是!”

“還有,準備收攏近衛艦隊殘部,但勒令其向渡關一号空間站群轉移,由緊急預備艦隊收攏改編。”

“是!”

光暈落在面甲的晶體外面上,泛着光澤。

轉向黑暗處,正襟危坐的那人仍沉寂在苦思之中。

“柳将軍這不是已經替我選了嗎?”

柳正祭不甘心地看着柳正文那雙冷靜,卻透着大局在握的傲慢的眸子。

可柳正文隻是端起仍溫熱的茶,吹了吹。

“實際上,你應該把這理解成我的施舍。”

“柳正文!”柳正祭擡起手,猛拍下去,卻在砸到茶案前停了下來,“我們還會有兵戎相見的那一天。”

“我知道,可絕不能是現在,不是嗎?”柳正文那副正派卻暗含嘲諷的标準的笑,幾乎讓柳正祭吐出一口血來,可如此局勢,這口血不論如何都不能吐出來。

“要不是武靈儀仗艦隊的人把你放了過來,我又何必顧及你。”

“那你猜這支皇帝直轄的帝王之師,為什麼放任我帶着綜合艦隊橫在這,柳正祭,你不懂政治,你腦子裡隻有官階和權力。”柳正文的眼中流出一絲明确的毫不掩藏的憐憫,“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虛僞的政治鬥争,正是星象集團所擅長的,他們卻從沒教過你。”

“你住口!”

“我明白,沒關系,你沒必要太煩惱,這會是最後一次,真的。”柳正文慢慢起身,這一行的目的早已達到,他也沒必要再停留,“好好想一想整件事吧,如今的局面,也可算是由你一手造成的,弟弟。”

“我走了。”柳正祭沉默着,不願說話,柳正文站在門口,第一次以盟友的身份告别,“小心沈家人,免得撕破臉的時候,南方軍區姓了沈。”

柳正文帶上頭盔,大步離去,隻剩下柳正祭沉默地坐在暗影中,說不出話。

“全軍注意,不要主動攻擊北方艦隊、衛戍集團及重攻艦隊,有限制的給予軍事通行權和補給權。”柳正祭偏過頭,看向正在離開的綜合艦隊,“命令!進入殷都,清掃林氏叛軍!救駕!”

“公子,韓首長押送着第一批南下的自産辎重已經到達廣鈴,比起這段時間消耗的補給,隻能說絕對溢出。”柳青抱着厚厚的物資清單,柳正文瞥了眼字号,又看了看厚度,心裡大概有了底。

“她會留多久?”

“已經走了。”柳青說完,小心翼翼看了看柳正文的臉色,才緊接着解釋,“說是夜茲前線緊張,運輸艦隊絕不能被堵在廣鈴,補夠返程的物資即刻就返程了。”

柳正文的腳步頓了頓,隻是片刻,又接着大步向艦橋走去。

“好,也好,畢竟是我軍的大動脈。”

“公子,我們撤回廣鈴嗎?為什麼不争一下殷都的控制權,如果拿下來,夜茲前方就有了屏障。”

“殷都是我軍、林氏及殷軍交彙的重鎮沒錯,可它的政治地位關乎林晚意與方千秋孰為正統,若在我軍控制之下,殷軍不會全力協防,林氏會拼死反撲,到最後消耗的是我們的有生力量。”

“那我們就這麼回廣鈴?”

“隻有廣鈴有兵,才能同時支應夜茲與矢冀,綜合艦隊也能作為預備,成為定海神針。”

“但,我們綜合艦隊可是北方艦隊的中堅主力啊!”柳青有些不服氣,總覺得像個縮頭烏龜。

“柳青,記住,我們的目的不是獲得功勳,是取得勝利,全面的絕對勝利。”

呲——!

氣閥打開,韓纖悸習慣性地舉着手從消毒隔離艙走出來,疲憊深深籠罩着她,一場接一場的大小手術已經讓她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姐,我們剛剛通過離開夜茲,已經到渡樞五了。”甯秀清也是剛獲知韓纖悸終于能離開醫療區了,忙趕過來接。

“好,有什麼情況嗎?”

“剛剛收到的戰報,渡門七有一支隸屬于僞北方集團的潰軍,大緻是小型艦隊規模,駐守的緊急預備艦隊某分艦隊正在攔截,我們也在加急通過渡樞五。”

“渡樞五還有至少緊急預備艦隊的兩個分艦隊駐防,不用太擔心,我們快速通過,最好不要有損失。”韓纖悸皺皺眉,卻也沒什麼焦慮,本來通過這個大型空間站群也不需要太多時間。

“我們需要在陽卓等一等嗎,萬一有需要轉移到後方的傷員。”

“不,船上的傷員等不得,補給循環更等不得,小型遭遇戰以附近幾個星系和空間站的承載能力完全足夠,不需要我們。”

“明白!”

星空一如既往的閃爍着,整個東線戰場也在幾天來陷入了長久的甯靜,好似這份甯靜會永恒持續。

“将軍,第二、第三警戒艦隊已經分别搶占第六連舍空間站群及玉殷星系,由梁昌敗下來的第三守備艦隊已經完成收編,已經派去錦帛星系及渡樞二号空間站布置第二階梯防禦支援線。”

甯浒停了停,有些忐忑,卻不能不說。

“陳倉及渡門一号空間站群的第一常規艦隊各級軍官聯名上書,希望林大督察能夠放棄樞梁,收縮防禦。”

“小挽洋,以後她就是新的陛下了。”陳甯生的情緒絲毫沒因為唯一一支大型艦隊的忤逆而變化,反倒是跟甯浒強調起林晚意的身份。

“哥,我們不走了嗎?”甯浒猶豫着,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了。”

“回不去了,挽洋,我們會越來越好的。”陳甯生微笑着低下頭,眼睛裡都是對他的期待,“挽洋,你還年輕,以後也會有人喊你公子,然後是将軍,甚至是司令,也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

“哥,你呢?”

“我?”陳甯生有些驚訝,他不覺得自己應該被問出這個問題,“隻要打赢這一仗,我想要的就都實現了。”

甯浒有些震驚,他的瞳孔一縮,卻裝作咳嗽的聲音避了過去。

“看你這幾日有些累了,需要放幾天假嗎?”

陳甯生關心的聲音此刻在他耳中卻好似雪峰上快刀一般的寒風,驚恐,讓他有些要幹嘔出來。

“沒,沒事。”甯浒擺擺手,悄悄吸口氣,又站直,“或許是昨晚着了涼,我去醫務那邊開點藥就好。”

“沒事就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靜态防禦,不要學的太晚了,我會讓你的教官放松些,畢竟惡補的課程也快結束了。”陳甯生沒察覺什麼,“而且,戰争要比課程更具備教育意義和效率。”

“是,我先回去了。”

咔哒!

艙門落鎖,幾塊黑布在冷氣的吹拂下飄動着,這是甯浒遮擋監控挂上去的,已經他的房間必備的裝飾。

“嘶——!”

“呼——!”

甯浒連續做了許多個深呼吸。

寒冷讓他的手腳發顫。

“偵測到您的體溫升高——呲呲!”

體溫探頭從床邊伸過來,卻被他下意識地一手拍斷。

他早該明白過來的,從樞梁林氏的血快要流成河之後,陳甯生和林晚意的關系就已經越來越好了,或許早就變了。

咚咚!

敲門聲在他耳邊炸響。

他忙從床邊站起,迅速靠到門一側,摸上腰間的佩槍。

咚咚!

“甯小将軍,到午飯時間了,我們來送飯。”

是個極輕柔的女聲。

“甯……”

甯浒稍稍放下心來,解了門鎖,在她話剛要出口的時候,淡定自若的随着艙門打開出現在門後。

他沒聽錯,還是往常的那個女兵。

“今天還是你值班?”

“算是吧,”她聳聳肩,灑脫的沒有解釋,“今天順路。”

“我加強大隊有個編制一直沒補上,你……”甯浒說到這,反倒患得患失起來,“有沒有推薦的人。”

甯浒看她一時沒說話,先解釋了起來,“倒也沒什麼,就是一直沒分到補充兵員,不太想接着排隊了,你也知道,我們加強大隊任務重。”

“是進加強還是精銳作戰?”

“都,都可以的。”

女兵突然笑了笑,把封好的餐盒塞到他懷裡。

“我不認識什麼人,你可以去問問别人。”

“我,我也是,不太和人接觸……”甯浒見她要走,有些急切了,不由自主向前一步,卻又覺得失禮。

“我現在在參謀部工作,直屬部門。”女兵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可轉過身去,又覺得話沒說完,“我上司還算比較好說話,最起碼我這麼覺得。”

甯浒跟着她離去的步伐走了兩步,卻還是停下,摸不清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參謀部……”

甯浒心裡又多出一份苦澀,參謀部,确實比他的陸戰署要好上許多。

艙門再次落鎖,隻不過,那份慌亂漸漸被荷爾蒙的苦澀代替。

塑制餐盒喀嚓作響,放出午飯的香氣。

不争氣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就是不知道是艦參謀部還是總參謀部……”

嗡——!

還沒來得及吃上幾口,作戰警報突兀作響,終端震動,竟直接到了全體動員的地步。

“是重攻艦隊全面進攻了。”甯浒如是想着,忙多吃了幾口,跑出門去,向裝備艙區跑去。

“僞北方集團的所有非戰鬥人員都已經向後方轉移了,你這一仗打的狠,俘虜比例都到百分之三十以下了。”

紙張薄薄的邊緣劃過指肚,一張張無意的沙沙聲,輕輕劃在耳邊。艙門上鎖,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來,扣在文件上,提起來,放進一旁的文件匣。

“忘了我挨打的時候?彭山留下的主力,可不是我一個人全吃了。”

“噓。”柳挽溪靠在沙發上,微微擡頭,指尖輕輕鑽進他附身卻沒垂下的領帶,“我又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彭誠舒帶走的人裡少有未腐壞的,雖然可惜,卻也沒辦法。”

“定塵的産量已經足夠支撐戰争,其他控制區的軍工廠也在改造鋪開,隻是願意參軍的青年不多,算上本地和北遷所有青年應征人口,也隻夠預備兵員……”

“那我們……”他的聲音透着燥熱,卻強壓着,隻用眼神去明目張膽地吞噬沖潰心防的美色。

“對。”指腹壓在領帶背面,輕輕用力,手,滑到掉出來垂下的領帶末尾,牽着他更近了些,“無人化作業設備的生産優先級比軍需品都要高,廣寒的技術很快就能将捆綁在工農業星球上的無數壯年勞工解放出來。”

“戰前,鄭伯已經離開艦隊了,是□□召回,相信在之後,我們攻占的每一顆行星,都不再會有如今的征兵困境。”

理性且熱切的眼神愈來愈近,随着她一點點稍稍加力,司煙佯作着乖巧的模樣,終于靠得極近,隐藏在軍裝下健壯的身子将舷窗外的星空遮去,雙臂彎在她的耳邊,沉重的呼吸帶着些潮濕,落在唇上。

“我在等艦隊集結,”右手,輕輕撫着他的下颚線,停在正下方,輕輕用力,讓他順從地微微擡起,視線卻又離不開她的眼睛,“你在等什麼?”

鞋底的亮銀色微微閃爍,星光落在鞋尖,蹭着他的褲腳,用膝蓋頂住他的小腹,悄悄用力,擡起小腿,就要将他趕走。

“嘶——!”

他竟大膽地抓住她的腿,猛用力将她扯倒在沙發上。

俯下身,領帶落在她的頸上。

“太粗魯了。”她有些憤怒地看着正以勝利者姿勢俯下的他,毫不留情地抗議着他眼中的得意。

“我可以向你道歉,”他說着,卻鬼使神差地撚起自己的領帶,同着食指與中指,探進她的口中,“可我要先得到些補償……”

指腹微痛,有了些紅紫,可兩人仍對視着,用挑釁的目光相互挑戰着。

“滴滴——!”急促的終端提示音響起。

司煙本能轉過頭去,可沒來得及反應,隻覺得天地翻轉,再回過神,已經被柳挽溪摔在了沙發上。

“忒!”濕了的領帶落回他的胸前,柳挽溪坐在他的身上,一副勝利者的姿态,“接北方艦隊通訊。”

“報告!各單位已完成整備,二十分鐘後,可以出發進入躍遷位置!”

“接沈自流。”司煙終于在她站起後坐了起來。

“報告!我部已經占領第一連舍空間站群,重攻艦隊已如期發動總攻,完畢!”

兩份留言放完,兩人都已經整好了褶皺的軍裝。

“現一戍,也就是特備集團會調過來防衛樞梁。”

“林氏集團現在幾乎控制着西南最富庶的地區,星象集團很快也會倒向他們,你要小心些。”

“我很慶幸,沒人催我在星象介入前一路打到遷夢去。”

“我們的隊伍裡可沒隻有一腔熱血的傻子。”

唇齒相依,又分開。

“不要太傷心。”

柳挽溪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司煙也明白,她說的是誰,隻抿了抿唇,片刻青白。

“不會的。”

轟——!

爆炸的巨響順着艙壁傳進來已經變得奇異,擾的人心惶惶,也震得士兵東倒西歪。

“甯尉官,甯尉官!總參謀部,陳将軍命令,舷号零三四三巡洋艦艦橋遭到打擊,已經失聯,需要建立新的指揮體系,現臨時任命你為該艦總指揮,請速建立遠程指揮,稍後會有護衛艦向我艦靠近,以接應你前往該艦!”

“甯尉官!聽得到嗎!”

甯浒回頭看了眼背後大門緊閉的艦橋,眼神閃爍目光複雜,一時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總參謀部,甯浒會帶親衛,前往最近的可用接駁艙,等待護衛艦。”

“明白!總參謀部會為你配備一個參謀團隊,為了帝國!為了女皇!”

“為了帝國,為了女皇。”甯浒喃喃着,卻也隻是當作句笑話,“郎蔚衡!”

“在!”副官模樣的漢子站直敬禮。

“從現在開始,接替我的一切職責,我會上報總參謀部。”

“頭!不是說好一起去?”郎蔚衡有些急了,卻不敢有什麼動作。

“呲呲——”甯浒暫時掐斷通訊,摘下面甲,走到他面前,鄭重開口,“你不一樣,這是我的命令。”

“是!”

“你們幾個留下,其餘人,跟我走!”

“将軍,甯小将軍資曆尚淺……”陳甯生冷冷掃了幾個參謀一眼,不再有人敢說什麼。

“平面方位角240至300的區域内,還沒有躍遷波動嗎?”

“沒有,連舍一已經失聯,可能仍在苦戰,将軍,把第一分艦隊調回正面戰場吧,先一鼓作氣将重攻艦隊趕出去!”幾個參謀點點頭,深以為然。

“苦戰?隻是被我們收編的一支小型守備艦隊,真不知道你們憑什麼能覺得他們會在那個小地方拼死苦戰,隻為守住我們的西方屏障。”陳甯生用一種看待蠢材的眼神掃過幾個參謀,“一分隊不能動,命令在渡門一防守的第一常規艦隊第二分艦隊向連舍一進攻,牽制可能存在的敵方兵力。”

“可,将軍,常規艦隊那邊不好說話的。”

“哼,告訴他們,如果逢春守不住,下一個要被兩線進攻的就是渡門一,而我會轉進連阙,以保東進路線穩固,事若至此,便讓他好自為之吧。”

“看來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總司令了。”王升接到命令,眼睛裡悄悄泛出兇光。

自渡關的事情之後,他幾乎是被一撸到底,若不是王家人力保,他哪還有如今的分艦隊指揮官的位置坐。如今更是把他從主戰場打發出來,到這個挨打就求援,拖着别人來拿功勞的尴尬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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