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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夜過留聲開新路,算深謀、棋子亂。靜待天明忍孤獨?錦簇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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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下,街道上沒幾盞亮着的燈,雖然沒有宵禁,可夜間會在地面上走動的,除了聚在那幾片富人區的貴族們,便隻剩下靠着夜色讨生活的人。

“咳咳。”

不知打哪來的咳嗽聲将一盞昏黃破燈下的幾個□□守衛驚動。

咔哒——

手槍上膛,看上去打頭的那個拿槍指了指身邊的打手,讓他湊過去看看。

噌——

在刀刃劃破空氣之後,是兩聲利箭破水悶響。

走過去的打手捂着脖子,驚慌地轉過身,掙紮着張大口想要吼叫,卻被自己的血糊住,而在他越發朦胧的視野裡,是比他死的更快的幾個兄弟。

吱吖——

破門的把手已經生鏽,隻輕輕轉了一下,便已經發出痛苦的摩擦聲。

暗哨終于等到他停下來,輕輕吸氣。

“消音器,哪怕是手槍的也不便宜。”

嘭——

燈泡被打碎,暗哨心一急向着最後看到那人身影的方向開了一槍。

卻不知道有沒有打中。

不管這麼樣,他現下所在是不能再待了。

可就在他跑出十幾米,馬上就要到下一個藏身處時,猛地一陣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已經被踹飛到林子外。

“就你一個?”聲音從林子裡傳來,那暗哨急忙摸了摸身邊,發現槍還在。

啪——

子彈擦着他的手邊打在他的槍上,吓得他蜷起身子,槍也不知道飛去了哪。

“老實點,給你留條命是我心慈,可沒人把你們當人,實話實說,你老大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就我一個,就我一個,現在兵荒馬亂,沒人來找我們麻煩,而且我們頭最近好像得了勢,有了底氣,上面就松快了些。”

“松快?”在問詢的時候,甯浒已經把附近能藏身的地方都摸了一遍,也沒人滅這人的口,于是他停了下來,“這可是我找到的第三個入口了,前兩個可藏了不少打手,可惜一個沒活,你覺得,這地方能不能找到你們老大?”

“這,這我不知道,我從沒下去過。”

啪!哒——

子彈在他耳邊劃過,仿佛在他耳邊炸開。

“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就是個拿錢辦事的喽啰,我哪裡有資格邁過那扇門!”

甯浒把屍體拖進灌木叢,這裡雖然隻是個小公園,卻很少有人來,若是沒人清理,恐怕屍體在這爛沒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扯平了,讓你死在土地上了。”甯浒走出林子,摘下面罩深吸了幾口氣,“下輩子投個好胎,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甯浒推開門,沿着生鏽的鋼梯走下去,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隻能勉強看到些模糊的輪廓。

嘭——

他聽到些什麼,憑着本能就開了槍。

梯上變得有些濕滑,他沒看到屍體,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可一直等他走到樓梯盡頭,也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

走廊裡亮着幾盞發暗的霓虹燈,一片黯然的紫光色下,仍是看不清什麼東西。

隻是他看了看地面,沒有什麼血迹。

“甯長官,您來的話傳個信不就行了,哪裡用這麼麻煩,還差點要了兄弟的性命。”聲音陰涔涔地在甯浒身後響起。

驚得甯浒猛轉過身,那人打在他的手腕,卻沒将他的佩槍打脫手,本是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因這一下失手,不敢再有動作。

“甯長官,有話好好說,兄弟也是害怕,絕沒有别的意思。”

強光一下子打在那人臉上,幾乎讓他失明。

“劉子,認出我了還這麼鬼鬼祟祟,怎麼,想給我個下馬威?”甯浒認出了這人,關了槍燈把那人扔到牆上。

“這世道亂啊,就算有您和陳長官庇護,小的們也還是懸着腦袋呢,不敢懈怠。”劉子靠在牆上,肩頭的傷口還流着血。

“帶我去見孫橋。”

“頭在裡邊,等我傳個話,把您風風光光接進去……”

“廢什麼話,我這副打扮過來,你是傻子不成,我也不願瞞你,是宗大生意,不能走明路,要是你們跟我耍什麼手段,連阙這麼多在地底下讨生活的兄弟們,我找誰不是找?”甯浒把槍收回了槍套,可氣勢更甚,根本讓人看不出破綻。

“别别,可别,甯哥甯哥,我身手差,又是個笨舌頭,這輩子就是這麼個廢物了,我肯定唯您馬首是瞻啊!”劉子捂着傷口,龇牙咧嘴的走向走廊,“甯哥,跟我來。”

亂閃的氛圍燈在他的臉上劃過,賭桌上擲出的篩子在他耳邊搖晃。

□□那讓人作嘔的惡心味道一點點滲進他的肺。

明暗閃爍下的舞女在他的餘光中解下衣裳。

那抹突然闖入的寒芒撞進他敏銳的警戒感知。

手打在那不算纖細卻光潔嫩滑的手腕,可甯浒來不及起什麼心思,隻覺得難以着力,隻勉強将她刺來的匕首擋開。

此波未平,又一陣香風襲來,那氣味簡直是他在這腌臜地方的救贖,隻是其後緊跟着要他命的掃腿。

揚起的旗袍下擺晃過他的視線,隻覺得大力将他掃退,硬接的這一記重踢讓他本就重傷未愈的身體有了些不好的反應。

“讓你看個門,怎麼帶進來這麼個狠角色?”長發隻在公主切之下露出她冷冽的美貌,撩撥人心的燈光藏不住她的殺意。

“這位是甯長官,軍方的,陳總司令的副官心腹,可是位實權将官!”劉子的臉變作了苦瓜,他打心裡埋怨這女子的莽撞,可又不敢招惹。

“劉子,介紹下,之前怎麼沒見過。”甯浒不服輸地看了那人一眼,悄悄抹去嘴角沒人注意的一絲鮮血。

“這位也不算是我們的人,現在也能算是,來龍去脈說不清,反正也是殺進來的,現在是一尊殺神,甯哥,我真不敢多說啥。”劉子一臉為難,有用的話一句說不出。

“千單月。”匕首在千單月手裡轉了一圈,她眼睛裡有些興趣,“我隻是聽說你們和這些人有牽連,沒想到是真的。”

“這麼說,你是奔着我來的?”甯浒皺皺眉,不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接觸過這麼一個人。

“和你關系不大,我要找的人是林晚意,隻是眼下情形,需要通過你。”

“你知道在這能找到我。”甯浒已經悄悄摸到佩槍。

“我們幫陳總挪出來那麼一大批資産,了解到最終去處應該不會令人匪夷所思吧?”千單月手上悄悄用力,不屑地瞟了甯浒一眼,注意力卻已經落在他握在佩槍的那隻手上,“甯将軍若是把我當做敵人,那我們督辦所可是會傷心的。”

“銀錦司督辦所,你是宋清山的人。”甯浒稍稍放松。

“什麼事一過你們的嘴都變了味,宋督辦隻是我的上司。”千單月收了刀,轉身向後走去,“走吧,你要做的事情不會辦不成的。”

“宋清山趟這攤渾水做什麼?”甯浒跟上去,語氣犀利急切。

“宋督辦可不是這種大閑人,若是督辦所行事,哪裡還需要我在這裡等你。”千單月步伐沒什麼明顯變化,卻讓甯浒跟起來越發吃力,不由得小跑起來。

“你叛出督辦所了?”

千單月驟然停步,甯浒忙停在她身後,堪堪沒有撞上。

“甯将軍,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瞎猜了,我又不是督辦所的死士,拿俸祿吃飯罷了,今明的我不想做了,一件兵器而已,還不能走了?”千單月冷冷地收回細刃一般的目光,“甯将軍還是想想日後吧。”

“是生是死,享盡榮華還是前程斷絕,盡在眼前抉擇了。”

甯浒心下越發沉重,此人對他們的處境掌握就與局中人一般。

“你有野心?”

“甯将軍,你若是想要替林晚意拒絕我,完全可以用些正常的借口,而不是在這裡裝傻充愣。”千單月已經有些不耐煩,後續不再搭他的話,直走到一處安靜些的地方。

“燥擎就在裡面,拿到權限卡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千單月抽出挎在腰間的長直刀,指了指盡頭唯一的一個包廂,“别怕出不去,就算帶你個病秧子,姐姐我照樣七進七出,毫發無傷。”

包廂内,沉悶的槍聲閃爍着,将屋内錯愕的一幹人等一一滅口,幾張權限卡和□□自制的用來證明身份的卡證輕而易舉地落到了甯浒手中。

對于甯浒來說,這就和回銀行取錢沒什麼兩樣。

“都辦妥了?”千單月放下電話,長直刀上還淌着血,音樂還沒停下,在這片昏暗的燈光下,新鮮的血液都變成深色,從打手到客人,竟沒有一個人走脫。

“辦妥了。”甯浒有些奇怪她拿着這個據點外聯的電話做什麼。

“空間站那邊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是個黑站,比想象中方便的多。”千單月将刀擦淨,收刀入鞘,“走吧,甯将軍。”

“人已經找不到了,還要怎麼樣?”第一工程艦隊的主官拍着桌子站起來,對着連城守備軍艦隊發來的問詢函就是一頓臭罵,“放火難道不是他們連城守備軍縱容的?而今,捅了天大的簍子竟然怪罪到我的頭上!”

“惡心!惡心至極!”主官恨不得将屏幕敲碎,可還是忍了下來,“搜,先給我仔細搜連城守備的那幾個小崽子,他最好不要是自己藏了人又要栽贓與我,兩個喪家之犬,無兵無将的敗軍之将,無恥之尤!”

“至于,這二人到底是怎個下落,不必浪費兵力,隻需給我盯緊了各躍遷場,這人走了沒事,隻要不在現下逃去别處再起事端,就算是日後再添麻煩,也焉知福禍。”

“屬下明白。”

“新情報,筝線與胡楊的并線行動很順利,一周之内,林晚意會潛入雲夢,介時,星象集團再沒有第二個傀儡,隻能和方千秋合作,方千秋和合安集團的矛盾也已經徹底激化,給了我們喘息的時間。”

鄭伯的頭發又白了許多,“希望通過政治手段可以讓南方和平解放吧,我們已經犧牲了很多戰士了,戰争不能是統一的唯一手段。”

“方千秋是絕不會偏安一隅的,他更是堅定的反動領袖,和平解放,除非我們的人将南方架空,可是,政治權力架空我們做得到,軍事卻完全掌握在柳正祭、柳正恭兩兄弟手裡,我們幾乎沒有滲透的可能。”

“做我們應該做的。”鄭伯看向舷窗外,正在轉移的根據地艦隊已經越過渡關一,進入渡關空間站群防禦體系,“必要的時候,我們也要上前線。征兵問題到現在都還沒解決,預備役兵源完全依賴建設兵團的老兵。”

“在風暴席卷之時,我們要做火種,可現在狂風已起,野火又盛,我們要做那枝條了,不要這風,将我們縱起的這燎原之火,撲滅了。”

“林氏兵敗如山倒,且至今下落不明,這場突來戰事逼反了不少小資産家,殷地的貿易斷了是小事,可南貿空間站突然停止貿易,讓我們有些人的家族裡也是怨聲載道,要想一想對策,快速解決戰争了。”

會議室内,“議員”們正正襟危坐,身形和面孔都籠罩在黑袍下,卻罕見的是面對面會議,而不是投影通訊會議。

“哼,早說過,不要忘記自己是怎麼分裂出來建立的國家,如此血海深仇,此刻看看吧,他們說一句理想命運責任,我們就真信他們是傻子,占這便宜了。現下,完全離不開人家了,誰不懂哈耶克!”

“好了,事已至此,不必吵了,又不隻有貿易出了問題,金融、下遊産業鍊、能源供應,哪一個少了北方的手段,根本原因還不是我們工業不強生産力落後,如若借助殷地的能源、金融,北方的産品、資金成功的建立了強大的工業,何愁今日。”

“長老怎能這麼說,朝廷每年的收入五成給了科研,三成給了工業,剩下兩成由各部分着吃,就如此,仍是今天這個境地,更不用說,我們的軍工科技已經有了長足發展,隻看柳林之戰,廣寒的裝備與我星象的最新裝備,并無代差!”

“并無代差嗎?那些戰場送回的錄像你可看過了,我們的戰機根本看不到人家,我們的導彈的動力段還跨不過人家的搜索距離,林晚意的艦隊隻能用主炮用躍遷增程的炮彈去打人家,電子戰更是毫無優勢,這是沒有代差!”

“吾複議!廣寒與北方的躍遷通道一直不夠穩定,聯系時有時無,甚至有時候隻能依靠真正的超光速航行用數年的時間運送物資和人員,可見廣寒的科技能力還不能與北方相比。”

“好了,不論如何,事已至此,北方雖強,卻有星浪牽制,廣寒雖勇,終究還隔着一個方千秋,如今,林氏下落不明,方千秋态度模糊,明顯是想要好處。”坐在主位的大長老藏在面具下的面色陰沉極了。

“林氏,隻剩在殷地征戰的法理借口,可卻要留我們自己的血;方千秋雖然貪婪搖擺,可手裡的顧氏一族正是我們要斬草除根的餘孽,不論如何,此時選擇方千秋,對我們都有益處,隻是需要在座的各位,讓步出一些利益。”

寂靜的沉默,被一串劇烈的咳嗽打破。

狹小的穿梭艦剛剛逃出空間站,顧南城混在被發配到渡門四前線的囚犯之中,這裡沒人知道他的身份,這些坐在牢籠中的人都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動靜。

吱呀——

顧南城的咳嗽聲沒有驚動任何人,可他推開牢門的聲響,像是一顆炸雷,在寂靜的人群中炸開。那些本麻木的眸子,此刻流出能夠刺穿人心的審視目光。

“小子,你是怎麼回事?”

顧南城沒有理會,隻是一味向駕駛艙走去。

“小子,幫幫我,我有去雲夢的路子,隻要你能帶我離開這,我就能帶你離開南方軍區!”

顧南城有些虛弱,他停住腳步,慢慢轉過頭,看着籠子裡的男人。

微胖,卻顯得人很壯,光頭,看不到一絲絲的毛尖,亮的能當個燈泡。

“你?”

“我能,我姓沈,我叫沈從雲,南元人。”那光頭看着他,像是在等他自己想明白。

“你是趙乾什麼人?”

“兩邊押寶,現在看,柳家那邊更好,南方軍區容不下第二個軍将世家。”

“你知道我是誰嗎?”顧南城笑的有些發邪。

那光頭咽了口唾沫,有些拿不定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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