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太麻煩安多米達和泰德,加之出于對阿爾法德的擔心,小天狼星拒絕了安多米達對他發出的去她家做客的邀請,選擇在阿爾法德的客房裡住了幾天,謝天謝地他已經成年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不用像個麻瓜一樣用掃把和抹布打掃滿布灰塵的房間。
他們忙活了幾天,趕在聖誕節前一天各個部門放假前把所有手續辦完,阿爾法德想法子把這件事透露給了《預言家日報》,他相信這個消息很适合作為各大家族聖誕節茶餘飯後的談資,能趕在這時候給布萊克添點堵讓他身心愉悅。布萊克家族近年來接連出現這種情況,不知道他的好哥哥姐姐會怎麼憤怒抓狂,他光是想想就覺得神清氣爽。
小天狼星記挂着跟蒂雪的約定,想要盡快回到霍格沃茨,但還沒等他開口,安多米達就因為惦記泰德和尼法朵拉,事一辦完就急不可耐地回了自己的家,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把她從丈夫女兒身邊叫出來,就為了送他這個煩人精堂弟回學校,阿爾法德的身體也明顯經不住幻影顯形,就連騎士公共汽車這時候都停運了。
好在小天狼星在前些天去倫敦時記得找了個臨時貓頭鷹信使給蒂雪和詹姆都捎了封短信,告訴了他們他這邊的狀況,讓他們别為他擔心。但他不得不對蒂雪爽約這個擺在明面上的事實讓他難免内心焦灼,平安夜晚餐前他頻頻看表的動作不加掩飾地體現出了這一點。
“你是在炫耀你的手表嗎,它看起來确實很貴,但是也沒必要每隔五分鐘就舉起一次?”忍無可忍的阿爾法德把小天狼星從廚房趕了出去,讓他去布置餐桌。
說實話,獨立生活了這麼久的阿爾法德廚藝不錯,至少比他們暑假裡在蒂雪家的花園亂搞的野餐好得多,可惜小天狼星沒什麼鑒賞的心思。
“怎麼了,小天狼星,心不在焉。”所有的菜都端上桌,阿爾法德給自己倒酒時沖小天狼星問道,“你剛從我這繼承了一筆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遺産,都沒能換來你心甘情願地陪你親愛的叔叔吃他人生中最後一頓聖誕晚餐?”
“别總說這種話,阿爾法德。”小天狼星有些不悅地皺眉,他不明白阿爾法德為什麼這麼消極,但如果阿爾法德不想說他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他揮着魔杖把他們的酒杯調換,“還有你的身體能喝酒嗎?”
阿爾法德裝模作樣思考了片刻,接着聳了聳肩,給第二個杯子也滿上酒,他說:“我不在乎。”
在小天狼星氣惱的眼神中,他們幹了一杯。
“說說你的煩惱吧小夥子,或許我能給你點幫助。”沒吃兩口飯就喝光了一瓶酒,還想再開一瓶卻被小天狼星阻止時阿爾法德說。他之前可不知道這個侄子這麼愛多管閑事,他指望着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他趁機給酒瓶施個續滿咒。
“你幫不——”小天狼星下意識地推拒,但他停頓了,“等等……”小天狼星盤算着阿爾法德的生日,突然反應過來他跟蒂雪媽媽年齡差不了幾歲,說不定他們當時在霍格沃茨見過。
“你上學的時候見過一個叫英蘭的人嗎?”小天狼星期待地問。
“男人還是女人?”阿爾法德努力從記憶裡打撈這個姓氏,但他這麼問就說明毫無印象。
“女人,還有特拉裡奇,伯恩費索,這些人應該都差不多跟你同時期在霍格沃茨待過。”小天狼星多說了幾個名字,幫助他回憶。
“似乎是在哪裡聽過一兩次,他們不是斯萊特林吧?”阿爾法德問。
小天狼星點頭:“都是拉文克勞。”
阿爾法德歎了口氣,再次對安多米達對小天狼星的誇張形容表示懷疑:“我怎麼會認識别的學院的人?如果不是一個年級就更别說了。”
“好吧,”小天狼星也跟着歎了口氣,是他想得太簡單了,畢竟已經過去二十多年,換成是他也記不清當時霍格沃茨的陌生人,他不抱希望地問,“那你應該也不知道斯萊特曾經是不是有個沙菲克?”
阿爾法德一時恍神對酒瓶施咒的時候沒收住力氣,補滿的酒像剛開瓶的香槟一樣沖出瓶口噴得滿桌都是,但他沒管它。“沙菲克?”他探究地看向小天狼星,“你從哪兒聽到的這個名字?”
忙着收拾桌子的小天狼星眼神亮了亮,他假咳兩聲昧着良心給阿爾法德倒上一杯酒,說道:“跟我說說他。”
阿爾法德冷笑一聲一口氣把酒喝了個精光,他用空杯子敲着桌子示意小天狼星有點眼力見,等到小天狼星不情不願地再給他倒上時他才說:“當時确實有個沙菲克,比我低幾個年級。在大多數人眼裡,他看起來是一個和善親切、真誠熱心的人,光是他那副好皮囊就能吸引不少人。”他評估似的打量了一會兒小天狼星,客觀地說,“不過跟你比還是差點。”
“聽着不像個斯萊特林?”小天狼星懷疑地說,他猜想阿爾法德是不是隻是為了要喝酒哄騙他。
“我說了,看起來。”阿爾法德沒力氣太大聲說話,他用叉子把盤子敲得哐哐當當響來表達他的不耐煩,他真心覺得這個侄子蠢得難以生存,要不是他好心給他留了點金子,他大概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就會被人騙去古靈閣挖地道。“如果你輕易被他的表面蒙蔽,那你就變成了一頭随他心情待宰的豬羊,可惜很多人不知道這一點。”他最後補充了一句,“不過好消息是我聽說他早死了。”
“你們有過節?”小天狼星問,出現這種情形可不在他之前的考慮範圍裡。
“那倒沒有,哪個有名有姓家族的小孩上學前沒被父母叮囑過别跟沙菲克起沖突呢。”阿爾法德說。
小天狼星獲得的信息遠超出他的預期,他不确定今後是否會為他的好奇心付出些代價,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追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他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沒人知道,可能是意外,更可能是謀殺,不知道哪個莽夫下的手。”阿爾法德輕描淡寫地說,“反正聽到他的死訊,很多人晚上才能睡個踏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