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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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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休兩天之後,燕王正式以親王身份參知政事。

不過在論政事堂的位次時,諸閣老之間起了些小龃龉。

政事堂是本朝宰相的總辦公處,起初在門下省,前些年遷到了中書省。中書省以北是修書院,再北是命婦院。命婦院對面是内醫局,内醫局往南是尚食廚,再往南,也就是中書省正對面,是史館。這六個機構自成一院,院門開在正南,為明福門。

明福門正對着廣運門,廣運門正對着長樂門,從長樂門出紫微城,正對着是右監門衛和右衛。現任右衛将軍是太平公主的夫婿千乘郡王武攸暨。祾歌是很樂意與武攸暨相交的。他性情平和,潛心修道,神情十分恬淡,似乎對身外事都不在意。

祾歌喜歡武家人有這種眼神,他對武家人要求不高,隻要不要像餓狼盯肉那樣看他,他就十分心滿意足了。

不過武承嗣從不這樣盯着他,他隻是借着自己的身高,微微揚起頭,留給身量未足的少年一個鼻孔。

祾歌每每提到這種事,都頗為無奈。跟小孩子這樣計較,他還真是……拉得下臉。

就像現在這樣。

鸾台侍郎傅遊藝趾高氣揚地說:“雖然燕王貴為親王,畢竟沒有拜相。自太宗朝開始,親王面見宰相,就要向宰相行禮,此方為納賢之道。所以燕王的座次應居于諸閣老之下。”

被他點到名的祾歌隻是淡淡一笑,并不答話。

傅遊藝是何許人也?

出于教養,祾歌隻能說,他是個跳梁小醜。

如果将來修史,他要麼在酷吏中,要麼在奸臣中。總之,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本是京縣主簿,不知為何獲得了皇帝的寵信,一年之内直升三品,經曆青、綠、朱、紫四色,被人嘲諷為“四時仕宦”。這讓他自視甚高起來,每每在政事堂都要擠兌忠于李唐的老臣岑長倩閣老,甚至有不打算将武承嗣放在眼裡的架勢。

果然,聽到他這“親王居于宰相之下”的狂言,武承嗣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

岑長倩氣到胡子一抖一抖的,怒目圓睜道:“燕王乃孝敬元子,先帝長孫,似爾等宵小,何德何能居于其上?”

他是文昌右相,權勢僅在武承嗣之下。但傅遊藝風頭正盛,聞言,冷笑一聲道:“不過黃口小兒罷了。”

岑長倩拍着條案道:“燕王乃朝廷正統,豈可容竊賊在頭頂猖獗?”

這句話一出來,祾歌就知道要遭。

目前政事堂隻有五位宰相,除去春官尚書武承嗣、鸾台侍郎傅遊藝,站在武氏陣營的還有武周的建昌郡王、鳳閣侍郎武攸甯和宗秦客。最後一位司賓卿史務滋,卻是不摻和這些事的。他們在人數上本就落了下風,岑長倩又倔強剛直、甯折不彎。他們這樣子很容易給有心人遞刀子。

果然,一直作壁上觀的武攸甯一聲嗤笑,嘲諷道:“岑閣老,現在這天下可已經不姓李了。”

祾歌及時打斷他,溫和地說:“岑閣老,佛說,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你太着相了。居于首席是修行,居于末席亦是修行。何必在意外物。”

宗秦客和史務滋這才出言解圍:“大王此言有理。”

被他兩個這樣一打岔,武攸甯的痛打落水狗也說不下去了。他憤憤地整整衣衫,移開視線。岑長倩在武攸甯出言的時候就暗道要遭,看着尚且稚嫩的小燕王為他解圍,不由得一陣心酸。

祾歌則是淡淡一笑,向末席走去:“想要平天下,首先要修身。立身不正,則家不齊、國不甯,四海難安,就算居于高位,也不過是個伴食宰相。陛下是這麼教導本王的。”

他頓了頓,腼腆一笑:“不過諸位閣老鞠躬盡瘁,想必比本王更懂這些道理。本王就不在這裡班門弄斧了。諸位閣老請坐。”

被含沙射影的武承嗣、武攸甯、傅遊藝三人心中不悅,卻根本無從反駁。祾歌本來說的就是通行的至理,又一臉孺慕地搬出皇帝,他們這些人,反駁誰都不敢反駁皇帝的。無才之人,皇帝的寵信就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本。

岑長倩和史務滋同時看過來,祾歌回以微笑。

這兩位,是真的國之棟梁啊!

周襲唐制,三省長官均為宰相。但是也有高下之分,雖然是群相,卻總有一兩個宰相主持政務,為群相之首。

現在為首之相就是武承嗣。

重陽宴會的折辱不斷以各種各樣形式出現着,有幾次他幾乎要忍不下去了,可是想到皇帝,又把那口氣咽了回去。

有的時候,他真想謀個反,來個清君側。

罷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跟他計較。

十月初八,宮中大宴群臣,歡慶臘八。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一處偏僻的宮殿之内,卻忽然走出一個一直低着頭的青年。他内飾打扮,刮了胡子。一陣風吹過,他警惕地擡頭,看面容赫然就是柳季卿!

一個小黃門走了過來,在他面前停下,用力咳了兩聲。柳季卿沒有擡頭,安靜跟在他身後。

兩人沉默地走過含元殿,不遠處,貞觀殿燈火通明,正在欣賞歌舞。

一曲終了,祾歌起身更衣。

這歌舞要持續到很晚,而且看了十幾年,他不禁有些煩躁。

剛出大殿,他的目光就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他擡手一指:“那邊兩個,過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柳季卿心一沉,迅速擡頭瞄了一眼。祾歌長高了不少,背對着火把,臉藏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他聽到祾歌道:“來服侍我。”

少年親王正在變聲的嗓音有些沙啞,聽不出情緒。柳季卿卻無端聽出一絲危險的味道。

他跟着祾歌一路來到淨房,祾歌指了幾個内侍,将其餘人趕出門外。淨房内布置得幹淨整潔,沉香點燃的煙氣正慢慢散開。祾歌壓低聲音說:“你可真夠膽大包天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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