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楚琰被九棘捆了手,往樓上帶。
葉昀前面走着,無心理楚琰。
先前與樓裡姑娘沖突,不過是瞧見了個熟人,怕被發現打亂她的計劃不得已為之。眼下楚琰找到,三七閣的事暫時算結了,也該輪到她處理自己的事了。
見沒人理,楚琰遂抱住雕花護欄耍賴不走: “都說了我不會跑,幹嘛還綁我,不行,我要回家。”他好歹是個男人,被個女人像牽小狗似得牽着像什麼話,若是再被湘湘看到,要他顔面往哪擱。
“不想死的太難看,就乖乖跟我走。”葉昀回過頭,冷冰冰的警告。
“我要回家。”楚琰抱着柱子不撒手,頭偏在一邊油鹽不進。
葉昀懶得與他多費口舌,冷嗤一聲,丢了繩子:“九棘,讓他回家。”
楚琰以為自己聽錯了,還使勁往後拽着身子反抗,哪裡知道葉昀真的松了手,頓時一屁股蹲落在台階上,慣性作用下直接滾下去。
葉昀徑直上了樓,沒管身後,倒是九棘看着楚琰叮叮咚咚滾下樓,疼的“哎喲”直叫喚,微微一愣後,竟然勾唇笑了。
楚琰吃痛的爬起來,丢了繩子,本想抱怨九棘看熱鬧不救自己,但又擔心再被抓,于是拔腿就往一樓跑。
剛走兩步,就聽他在後面,慢悠悠的提醒道: “哎,你可想好咯,今日三七閣救了你,那三七閣的死對頭可就恨不得你立刻死掉。如果你現在出了這道門,大概率會被被射成篩子。好啦,該說的我已經說清楚了,你走吧。”
“砰——”
葉昀二話沒說,一腳踹開了一間客房門。
強大的木門撞擊聲吓的楚琰渾身一抖,腳下一滑,一屁股蹲坐在了樓梯上,險些又得滾下去。被這一吓,原本蓄積起來逃跑勇氣瞬間洩漏了的啥也不剩,腦子一片空白,心髒狂跳不止。
見九棘突然三步并作兩步匆匆上樓去,楚琰連忙跟着也上了樓。
先說好啊,他這可不是怕被射成篩子,他隻是好奇二樓突然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平日裡發生的每一件事,隻要認真觀察,總能當做素材運用到文章中去。
他剛走到被破開的客房門口,就被屋中湧出的氣息惡心住了腳,那是男女極度糾纏歡好之後的暧昧,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這屋中在作何,自是不用多說,楚琰想走,可突然又想到九棘的話,再看一眼樓下此刻杳無一人,擡起的腳又收了回來。
江湖有傳言說,三七閣少主夜昀心狠手辣,冷血無情,被他殺的江湖大佬不計其數,就連老閣主也死于他手,他的仇家,遍布天下,如今意外和三七閣扯上關系,被仇家遷怒,當成洩憤的工具人殺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他身世清白,被枉殺了可不劃算,他還有母親妹妹要照顧的。于是用手扇了扇面前的氣息,捂着鼻子好奇的走了進去。
“是哪個狗東西,不想活了嗎?敢擾老子興緻……阿、阿昀……怎、怎麼是你……”
“你聽我解釋……”
“滾開……”
“阿昀,阿昀你别生氣,你聽我解釋。”
男子的聲音從室内傳來,先是暴躁憤怒,後是震驚窘迫,随後開始懇求讨好,把被捉奸在床的心路曆程演繹的淋漓盡緻。
楚琰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雖然自己是男人,卻似乎能感同身受那種被背叛的憤怒、失望與不甘。
隻見葉昀脊背筆直地站在床前不遠處,他看不見此刻葉昀的神情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非常不好。
楚琰深吸一口氣,準備退出屋。
葉昀看着從床上狼狽起身的人,又瞥了眼躲在床角瑟瑟發抖的女人,異常冷靜的說道:“好,我聽你解釋。”
按照那一腳的慣性,楚琰本以為眼前這個脾氣暴躁的女人會歇斯底裡的怒吼發脾氣,卻不想她竟然出奇的安靜,連說話的語氣都格外乖巧,溫柔。
于是,忍不住的屏息靜聽。
此時,屋中十分安靜,隻剩下幾人的呼吸。
男人明顯很意外,驚喜地準備靠近葉昀,卻被後者閃身避開,隻見他伸出的手疆在半空,用力吞咽着口水。
“阿昀,我、我不是有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