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現在顯懷了嘛。”回來後摸完了人皮的秦休用花了重金打造的圓孔鋒利夾子剪劃了一堆核桃後剝着核桃皮說道。

“你知道？”宇文若十分驚訝，他娘之前不讓他說來着。

“懷了一個，之前不顯很正常的，宮袍一遮更不顯了。”秦休一邊剝着青殼一邊故意把能染色的汁液弄得到處都是，“太子明顯是頭胎的時候毒素沒有排盡不太聰明又弱雞，這胎可就安全咯，真遺憾，上回沒死成呐。”

宇文若張張嘴，抓着衣角，他沒想到秦休會這麼直白地把他兄長都要隐晦着跟他說的她對肅王府對皇帝的想法說出來，左右瞧瞧，說：“幸好沒别人，這話讓人聽到了不好吧。”

秦休：“我當面說也行啊。”

宇文若：“你也要去？”

秦休：“去啊，吃個席嘛，連吃帶拿還看戲。”

裴應闌無奈看着秦休，剝核桃皮手指染得黑漆麻烏的幾天都洗不掉。

“嘣！嘣！嘣！”幾聲響後，宇文若捂着頭，秦休發出一連串驚天的爆笑。

裴應闌也嘲諷道：“活該，烤闆栗不知道劃口子。”

過了一會兒，秦休核桃剝完了，裴應闌又道：“吃飯了。”

秋吃芋兒，今天是煨到軟爛的芋頭燒鴨子，因為最近有人吃了黏糊的東西糊住了嗓子眼憋死了，所以裴應闌是盯着有前科的秦休吃完了喝下一碗桂花糖水之後到處蹦跶了才收回了眼神。

秦休所謂的蹦跶就是掏竈台裡的草木灰。

“掏它做什麼，等多了再掏呗。”宇文若十分嫉妒，酸裡酸氣地想這活兒留着給裴應闌幹不好嗎？

“鍋碗瓢盆洗了就該走了，小王爺。”裴應闌見人幹完活了開始硬趕客。

宇文若：“走就走，誰稀罕你這兒。”

秦休把掏出來的草木灰倒進幾個盆裡，加入水不斷攪勻，等到沉澱後撈去面上浮渣，把依舊有點渾濁的草木灰水舀進套了紗布的木桶裡，最後提起紗布将水留在桶裡靜置後舀走澄清的水，又去拿了一個碗倒上醋，就去證物房了。

“這要不是證物，我就潑上去了。”秦休遺憾地歎氣。

在秦休從那個院子卧房的床底下拿出這些人皮的時候就發現了，都是後背的皮，隻有一張是新鮮沒扒下來兩天的，很奇怪的是都是支了杆子晾在床與地之間的，因為别的陳一點的皮都有點柔韌又濕潤，像是被香氣濃郁的東西浸泡過。

秦休隻能像江湖術士做法事沾手上灑酒那樣把兩種‘水’各自往不同的人皮上灑，不一會兒，泛着紫黑色的人皮出現了奇怪的現象，撒上了草木灰水的人皮部位開始泛着藍色，撒上醋的逐漸變紅。

秦休：“泡它們的東西很香的很少有能代替的，現在正值花期，再晚就沒有了。”

裴應闌皺着眉：“玫瑰花汁？”

“底下教衆上供之前都要泡很多次的，這張新的隻能晾幹等明年開花，不是異族的不正經僧人那邊賣的剝壞廢棄的人皮，而是用刀拼割下來的，隻要背部是因為要展平後無瑕疵的，拿來讓壇主‘寫’‘天書’做法事當祭品的。”說完，秦休懶得收拾東西便要走。

裴應闌：“宮裡可以不用管了，但白蓮教……她們……都找不到共通點嗎？”

秦休：“連她們是誰都找不到的，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天南地北找來的背部幹淨無明顯痣，讓人不好辨認，這麼幾年過去了倒是第一次見在京城這麼幹的，一到這一步了都會離壇主很近，照以往見過的，說不定這兩天那具被拉走的屍體就會毀得差不多了遺棄在城裡某個角落，如果能被人發現，到時候就能撿回來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