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同學她爹官職較低遞了折子給上官讓皇帝出錢把城裡那堆前朝就在的現在還沒人收的屎山給清理了免得天氣一熱再下點雨又會有人得病,城中内澇時門檻修得低的人家保管被屎湯給淹了,這醫館修得高也是因為那一兩百年的屎山,不然病人集中往這裡堆還泡髒水裡病也白治了,于是皇帝确實派人開始清理屎山又轟她爹去有屎山的州府巡屎監督。從前屎值錢,拿去喂豬都不夠,後來有了土豆番薯這種作物之後人多了起來,城裡的屎就不好處理了,因為沒有人買,所以屎山越堆越高直到改朝換代好幾個皇帝了屎山還擺着。
裴應闌:“說明是個務實的,她爹回來就該升官了。”
陸離頻繁往裡看。
裴應闌:“牽個狗鍊還長的醜,有什麼好看的?”
陸離:“他是太醫院的醫學生,跟人去吃安息雀的就有他。”說完她又扒着敞開的門邊聽裡面動靜,那人說得很無辜,不知道自己的狗瘋了,但是有人看見他故意把狗鍊解開撲過去咬人的。
此時,這條街的一個巷口追着一個東西跑了出來一群抄着家夥事的人,還喊着:“快躲開!那是瘋狗!”
過路人紛紛回頭,定睛一看,那大狗早已是一副癫狂模樣,被打到一下又瘋狂往前跑讓人抓都抓不住,還試圖要往過路人身上咬去,衆人紛紛往鋪子裡躲。
“你進去躲、”裴應闌剛一回頭就看到陸離抄了一把鋤頭過來說要弄那狗,他趕緊接過手,要弄這種瘋狗卻是農具更為合适,“進去躲好。”
“知道了。”陸離往醫館隙開的門縫走去,剛才那一嗓子之後街上鬧哄哄的人都忘就近的鋪子裡躲去,醫館的夥計時刻把着門等後面的人躲進來。
躲進去之後,之前坐在捕快旁邊的人就在門後,看到人進來便嘲諷道:“跟錦衣衛走那麼近,肯定撈了不少東西,你們是同學,怎麼不拿着好東西先去救她?”
陸離翻個白眼,那簾子擋住的内室裡大夫不正治着。
“你還是太醫院的醫學生,亂放狗咬傷那麼多人,你怎麼不出去攔住狗救人?”陸離說的很大聲,惹得屋内衆人紛紛怒目而視,這裡不少都是被瘋狗咬傷者的親屬,還有因為躲瘋狗而跌倒摔傷者,有些還不知道傷人的狗主人就在外面坐着,聽到聲音後簾子被掀了好幾次,似乎是在認臉。
那醫學生昂着頭顱:“我是學了之後給大官人們看病的,裡邊的人不過被狗咬了一口,狗又不是故意的憑什麼打它。”
“人家家裡大人外放不在京城你就放狗咬人,瘋狗的主人是瘋狗,你也有瘋狗病!”
“我勸你識點相别壞我好事。”
“還好事?咋啦?原本是想來一出英雄救美求娶千金?還是你也要咬人?得了瘋狗病的人腦花也得被挖出來烤!”
“姓秦的,你……”那人被氣得發抖,用手指着陸離。
剛之前回來的婆子也出來了:“之前踏青他就對我們家小姐死纏爛打!”
“哦——”陸離說:“原來是想抱大腿,硬吃贅婿軟飯!”
“誰想吃軟飯了,不過是個巡屎的小官!”
“你連人家巡查什麼都知道。”陸離叉着腰繼續:“你家有個親戚蹲大牢是因為當稅吏的時候亂收稅搶人錢糧鬧出人命了吧?你是不是看上那堆屎山了想在全京城收鏟屎稅?”
周圍人聽了陸離的這句話,頓時開始讨論起來:
“原來那到處抄人家的是他家親戚。”
“不會真的想收我們稅吧!從來都是屎拿去賣錢的,别人收屎給錢,到他這裡就要變成稅了?”
“不會吧,城裡屎多到沒人來收的時候我們各個坊裡最多湊錢請人拉走。”
陸離:“怎麼不會!他那親戚被抓之前在街道司,強制讓商販買他手裡的瘟雞嘞!最後有人吃了瘟雞害了瘟他把瘟雞扔湖裡惹了附近好幾個坊裡的人。”
有人聽了後:“還有這種事?他要是盯上城裡的屎,那不得我們交了錢他把屎扔湖裡給我們喝!”
又過來人說道:“那喝了不得生病嗎?夏天一來大雨,我們住的低窪地路上全是水連井裡的都不敢喝,隻能喝缸裡存的,就怕生病。”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看那瘋狗主人不順眼,像是怕他跑了一般時刻盯着他。
“吱——”合上的門被打開了。
走進來一人問:“誰來開這狗頭?”
“我我我!”抓藥台裡面坐着的學徒趕緊跑出來把狗頭接過手,這挖出來還得烤上差不多十幾個時辰才會變幹然後磨粉,要是真有瘋狗病病人發病基本上都是七八天的事情,早點弄好再用針紮的方式把粉末紮進血肉裡病人就有很大概率不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