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街上散布謠言想讓她嫁不出去又必須嫁人。”
“你也覺得這是假的?”
“是這個男的找人散布的。”陸離拿出自己剛畫好的像。
吳虞卉展開一看愣住了,“這不是那天讓人去偷聽的那個甄大哥嗎?他有個叔叔在禮部,風評很好。”
“和人勾肩搭背逛窯子算風評好嗎?”
“……”
“吱——”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被捂住嘴的吳虞卉瞪大眼睛一看到進來的人就開始掙紮着腳踢手舞像是要去夠到什麼東西。
“嘭!”窗戶被迅速關上。
……
“人如其名,嘴裡沒一句真話!”
陸離坐在地上,眼睛左右來回看着因怕吵架聲音大于是把被子蓋頭上的兩人,雖然兩隔壁的人因為家裡有些遠便提前走了,但還是怕聲音傳地更遠。
吳蓁桦:“我怎麼就沒真話了,不都說了讓你等幾天麼。”
“好哇你真是我的親堂姐,那天找你你怎麼就不答應呢?”
“你那條件開的也差,還得我露面去敲打,我是什麼啊?我除了是個最低級的小缇騎就什麼都不是!拿錢吧傷感情,不拿錢吧要被發現了追究下來領罰我又虧。”
“這回你就敢了?”
“對啊,她頭上一大一小兩個頭頭罩着,鐵關系戶一個,就是那邊有人不吃啞巴虧給鬧開了書院也不會開除她,本來我想着找她搭話套近乎呢,結果被搶先一步了,現在是人家拉我入夥。”
被提到的陸離适時插話:“隻要她家不怕報複,我讓她以後街上橫着走都沒人去調戲。”
吳虞卉:“那個甄公子也參與了進來到底真的假的?”
吳蓁桦眼神躲閃:“真的,我三兩銀子賣給她的消息。”
吳虞卉翻了個白眼後又說:“明天就要回去了,這幾日放假她家裡忙,我娘說免得攸攸落單讓我去陪她,你們今晚得先想個對策出來,隻要起了作用她娘就一定會同意跟你們做這筆生意,即使是不同意,那她的壓歲錢也足夠付了,大不了私下交易我們鬧小一點就是了。”
終于在天快亮時想出一個暫時的辦法來,吳虞卉:“一會兒家裡來接我,我先跟她商量商量。”
*
亂葬崗,天不見亮就來了一夥人,領頭的矮子拎把鐵鍬在裡面轉了幾圈後,這夥人找準幾個地方就開挖。
他們沒有直接挖開被埋得并不深的屍體,而是在屍體堆旁邊開挖,挖到一定深度後向裡掏了幾下便挖到了被麻袋裹住的什麼東西,并不大的麻袋掏出一個又一個。
“這什麼啊?”出聲的是一個公鴨嗓的變聲少年。
“我去,怎麼還有?”依舊是個少年。
往上送了十好幾個麻袋以後領頭的矮子準備鑽進去看看有沒有遺漏,但被人攔着說土方塌了會要命的,“看着點不就行了。”
說完她迅速地蹲下爬了進去在裡面用手摳摳挖挖。沒一會兒她又出來了,雖然什麼也沒摸着,但有些新發現。
“最多塌外面,這頂上有石闆兩邊有立柱,比我們挖得還寬。”其餘地方也是同樣的情況。
被挖上來的麻袋堆分别擺放在坑洞附近,挨個解開以後裡面裝的都是屍體。
那矮子一行人都是半大的少年,幹體力活的時候因為新鮮便怎麼賣力怎麼來,擺弄屍體的時候就有點不太願意了,有些屍體油油的,像是摸了一層易碎的脂蠟一樣。
那矮子也不在意,讓他們去吃飯休息,本來這些屍體就是要她自己扒拉的。
麻袋裡面有些受潮變軟的黃紙上的鮮紅還在,有些像是被屍體上的脂蠟浸過一樣,還得小心不要留下指紋。
“敕令大将軍到此。”矮子嗤笑着念完上面的字,随即挑出非常輕的幾口麻袋堆到一起,剩下較重的挨個打開取走了或落在白骨腰椎上的、或放置于幹屍肚腹之上已脫落的鎮屍符,等她忙到後面的時候吃飯休息的少年們又去把她扒拉完的屍體重新塞回去,最後矮子挑出來的麻袋裡又塞了幾口回去,隻剩下像被風幹般的屍體。
“嬰、嬰兒?”
少年們有些傻眼,确實沒見過這種情況,像縮小的人幹一樣。
最後這些人幹被裝上馬車,一行人各自駕着馬車往城裡的方向走了。
那帶頭的矮子正是陸離,她和吳蓁桦準備把屍體先運到城外關廂租的房子裡,再一點點搬運進城。
吳蓁桦:“這些屍體那麼幹癟,吓不了人吧?”
陸離正趕着馬車,“所以要先制過。”語畢,聽到她們之前繞了一大圈才繞過的一片樹林後面一陣馬鳴後她有些詫異,于是将手裡的鞭子扔給吳蓁桦。
吳蓁桦有些不解:“怎麼了?”
陸離:“這馬這麼嚣張亂叫你不覺得耳熟嗎?”說完她便跳下馬車,指揮後面的都走快點。
吳蓁桦有點傻眼,不是吧?刨人屍體再被上司抓住這可不得了,于是揚鞭催了催馬前往後招呼道:“明天下午記得來啊!”
陸離站在路邊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