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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蕭淩風走在回家的路上,之前那個木偶戲班的案子總算脫手了,萬幸的是那個班主真正的兒子沒辦法傳染給人,他守株待兔抓了幾個想去搶人的人以後這件事就移交了,由于控制得當還得了些賞錢,下完職上正美滋滋地走着,突然臉就拉了下去,家門口蹲了個人,雖然穿着個男裝,但化成灰他都認識。
陸離一看到人就站起來招了招手。
蕭淩風快步走上前去把着大門上的鎖環,生怕裡面的人聽到動靜以後把門打開,“幹什麼?我家可沒東西給你薅。”
陸離:“找你做筆生意,你不是管過城北的宵禁嗎?”
“你有什麼企圖?”
“你幾個城門口有沒有關系?”
蕭淩風想到陸離從前是幹什麼的就如臨大敵:“我也不販私,陰間陽間的貨都不販。”
陸離:“不販私,給你争個功就當還你們給我口供造假的人情。”
“怎麼還提這茬?”蕭淩風警惕地環視四周,“是真事還是假事?假事就在這兒說,真事去禁軍府,要真是筆好買賣以後咱有來有往。”
禁軍府。
蕭淩風逼仄的書房内一陣喊叫:“什麼?!”
外面路過的同僚敲了敲門:“蕭校尉?發生什麼事了?”
蕭淩風走過去把門打開,站到一旁把坐在凳子上像是老實交代的人露出來,“沒事,我就是太震驚了。”
“這樣啊。”被蕭淩風驚吓聲打擾的同僚走了,反正他大驚小怪也不是第一回了。
蕭淩風把門關上,走到陸離跟前:“大姐,人販子你報官呐!逗我玩呢?”
陸離:“禁軍管得寬呗,護衛京城百姓本來就是你們的職責。”
蕭淩風說:“那也得報官,他們官府缺人暫時應急需要大量人手時我們才能上,擅自做主軍法處置,戴高帽沒用的,吃不吃這套的都不敢吃這套。”
陸離:“可是報官不就鬧開了,别人問我消息從哪兒來的,我說從線人那裡得來的,誰信啊?再說了,大多數還沒抓到手裡,等重陽後的下一場賞菊會的時候才會動手。”
蕭淩風:“如果是真的,你不報官我們不能擅自加強戒備和夜巡的人數,軍紀告訴我不能随便碼人。”
陸離:“他們官府有人。”
蕭淩風:“就這麼點東西我可沒辦法讓上官批複。”
陸離拿出一塊包起來的紅色布巾:“那這個呢?”
蕭淩風不以為意地把布巾扯過打開一看,“什麼玩嘔——”一股熟悉的惡心感襲來。
布巾被丢到地上,蕭淩風打開門沖出去吐了,陸離無辜地把從布巾拾起繼續包好,挪了挪闆凳的位置免得嘔吐物的味道直沖過來。
“你故意的!”因為怕新衣服被吐髒,蕭淩風身上披了床臨時打盹的被子把自己裹裡面,時不時擡手擦掉因為反胃而導緻的眼淚。
“我看着也沒什麼,不就是人皮畫。”陸離又把布巾打開看了一眼,“屍體記得撈啊,好像是個吐蕃和尚。”
“我可不是姓裴的還管擦屁股,這裡廟太小了趕緊換一家坑吧。”
“不是我殺的,同夥内讧抛屍丢涵洞了,這撿的。”
“平常時間地下管道過宮牆和城牆的才歸禁軍管。”
“在東南邊的長興門附近,還傾倒了很多雜物,水過不了幾天就會流不出去湧上來,到時候就隻能挖通才算修好。”
“這就得讓你失望了,城内各個排水的地下涵道都有栅欄,在靠近城牆的那一段更是有着三道栅欄,全都自西向東縫隙一道比一道窄,水流不出去前面放閘攔住水流清理雜物便是。”
“你們的栅欄說不定讓人撬了。”
“不可能,現在的栅欄都是年初新換的,一根有手腕那麼粗。”
“是嗎?”陸離作勢擡腳要走。
蕭淩風到底還是好奇:“話不要說一半。”
“我翻進來的時候為了躲街上巡邏的禁軍,都看到過好幾回了。”
蕭淩風問:“什麼?”
陸離繼續自顧自說話:“但是是西門那邊。”
“看見什麼倒是說啊!”
“看見有幾個人從涵洞口裡鑽出來,正常清淤會派人鬼鬼祟祟擡幾百斤的石闆嗎?”
蕭淩風被子一扔往外走:“不要玩我,雖然你暫時沒玩過,排查禁軍管轄的各個涵道這種城防大事不管坐不坐實都屬于禁軍異常行為,最終誰會過目你很清楚。”
“沒有玩,你得的錢要多必須分我點,不然天天上你家鬧。”
“真的假的還不一定。”
“反正拐子是真的。”
為了避免陸離是真的開玩笑,最後自己丢大臉,蕭淩風去找了他的老上司——禁軍大統領徐泗。
徐泗對他這樣已經見怪不怪了,“她這兩三個月都被人看管着,就是有這種事情也是前幾個月發生的,你和夜巡的打個招呼,夜裡帶幾個人先去西門排查一遍吧,要麼塌了,要麼屁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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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下水鑽洞為什麼要拉上我?”陸離舉着火把看着幾個穿了便服的禁軍在離城門最近的涵道口打算撬石闆,“我适合在外面放風。”
“免得你跑路。”蕭淩風一臉正色,“你給的消息要是假的,我直接抓你去謝府告狀。”
陸離把火把遞給旁邊真正放哨的人:“如果是真的,你們要分錢給我。”
蕭淩風:“如果是真的,那你慢慢等吧,領完罰再怎麼補救也不會馬上拿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