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身形健壯衣着樸素的人走進一間破廟,帶頭的刀疤臉對着兩個靠着供台呼呼大睡的人一人一腳。
“嘭!嘭!”
刀疤臉揪住其中一人的前襟:“人呢?”
被揪住那人不解:“不是讓你們放荒井裡了嗎?”
八月初七晚,七曲山腳下的雲廊鎮還燈火通明。
最後一波客人才從山下下來,天黑路遠,夕食後才下山的遊客都會選擇住店,鎮内的客棧、民居甚至再遠一些的農家都在山腳下招攬生意,若是遇到想多盤桓幾日或是常住的那可是筆不小的收入。
七曲山常年遊人如織,皆是為了來拜文昌帝君,廟中的魁星樓也是人滿為患,人們上山燒香祈福點長明燈,下山也要吃得寓意極好,雲廊鎮底下的村子裡種植着蔥和芹菜,一年四季皆有供應,無論是圖寓意還是圖實惠,蔥和芹菜都是必不可少的,就連主食都是各種餡料的粽子。
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五個穿着粗布短打的人走到了雲廊鎮。
一個腫着半邊臉的人說:“誰說交不了差?這裡求文曲星轉世的人不少,随便抓一個肚子差不多大的就是。”
刀疤臉:“主人買的是她肚子裡的貨,到時候人怎麼還回去?”
腫着半邊臉的人說:“推下山下說摔死便是。”
“知道賣家是誰嗎你就出主意,鬧到主人那裡……”
“知道人這麼重要你們還溜出去喝酒。”
這五人連敲了好幾家客棧也無人應答,門後分明有人!他們無法,隻得找個客棧外白天給客人暫時栓馬喂馬的地方對付一宿。
八月初八,清晨,梓潼縣。
裴應闌:“雲廊鎮昨夜死了五個匪徒。”
遲得郝:“那鎮上查案這麼快?”
那五人昨晚敲了多家客棧和民居的門,客棧老闆看他們兇神惡煞、腰間還配有武器就差夥計找更夫聯系裡長去縣裡報案,半路碰上同樣要回城的縣衙捕快,天不見亮趕回雲廊鎮發現人已經死亡,屍體旁還放着幾張通緝文書,畫像和其他明顯特征也都對得上,已經裝車送往臬司府總捕房辨認。
季堯将榨好的果汁倒進新鮮羊血中,裝羊血的器皿極為透明,不多時便能看見果汁與羊血的混合物開始分層。
有人卻大喊着跑上山來:“不好了!”
季堯:“慌慌張張,吵什麼吵?”
“兩座山頭外有官兵在伐木!”
季堯大驚:“什麼?”
“千真萬确,大軍壓境!”跑上山那人像是刹不住腳一般徑直往季堯身邊沖,撞倒了正在分層的羊血。
與此同時季堯偏向右側與那人對向而去,不過瞬間二人便轉換位置拔刀相向。
“這不是孟師叔的小血奴嗎?投靠朝廷來戕害同門?”
誰跟你同門?陸離先嘗了嘗玻璃缸裡剩下那點羊血的鹹淡,酸的,她抽出挎在腰後的雁翎刀,不斷往前走着:“小偷,就知道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