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人馬擠占了京商會館,沒地可住的撫州知府隻好租住在臨川縣衙旁的一處民宅中随時被織造使問候。
“府台大人。”
趙知府:“如何?”
府衙下屬甲:“眼線說那一男一女去吃街邊的拌粉,苗人不太想做錦衣衛的生意,菜都沒讓點,随便和了一盆讓一個快走不動的老妪上菜順便坐下來趕蒼蠅,後來再點都是男的自己去端,兩人匆匆吃完就走了。”
趙知府:“知道了。”
府衙下屬乙:“府台大人,織造使又去縣衙了。”
趙知府把來通報消息的臨川縣尉叫來問話:“姓朱的到底把織造紡的女工關在哪裡?”
縣尉:“小人,小人隻知朱大人最開始是将她們當瘋婆子關在廣濟院,後來便不知所蹤。”
趙知府暗罵:貪心的蠢貨。但也無所謂了,今天傍晚時間一到他就能走,錦衣衛真要有什麼早查出來了,還用把姓朱的交給臬司府?府衙一堆事,懶得再管臨川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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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哕————”清晨,各種動物都起來活動,有戶李姓人家的家中傳來急躁的豬叫。
院子中一個老頭正在吃飯,聞聲放下碗筷,正在給乖孫喂飯的老妪放下手中的夥計,沖進屋中喊道:“死槐香!起來割豬草了!”
不多時,一個瘦巴巴的女孩背着和她差不多高的大背簍上山割草,放下碗筷的老頭這才拿起碗筷繼續。
鄰居笑嘻嘻地站在籬笆外,大聲說:“槐香她奶奶,又不給人吃飯啊?”
老妪眉毛一橫:“賠錢貨吃那麼多做什麼!”
“你這說話的地方也不對啊,都分家了不知道的以為你家二郎的兒子是大郎的種呢。”鄰居嘲諷地看了一眼跟個透明人一樣的老頭子,對着這間院子的對門說:“啧啧啧半大小子吃飯都還要人喂,以後鄉試還能讓當祖父的去替筆?”
到了晚上,院子又恢複平靜,一個婦人推着車從外面回來,尋着光在竈台後面找到燒火的槐香,“你奶又把吃的給你堂哥了?”
槐香:“阿娘我什麼時候能去當學徒。”
槐香母親:“織坊隻招十歲以上的,去了要幹六年雜活才能開始掙錢呢。”
槐香:“那我還要再餓一年。”
又過了一個月,村中來了一個道骨仙風的仙長,官府的差役谄媚地伴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