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挂着錦衣衛指揮使司的房間裡骨牌嘩啦啦搓得直響。
京兆府。
“啪”江少尹将碎掉的眼鏡殘片扔到桌面上,“一摔就壞,你這是假冒僞劣産品!”
“不要拿一分錢一分貨來說事,這種鏡片中間薄,就算車壞了都很正常,你自己不看路掉地上關貨什麼事?”
“我不管,說了一年包換的。”
“換你爹。”
裴家老宅。
裴應闌醒酒醒到天亮才去睡,天快黑了才醒,一開門廿金站在門外。
廿金:“明時坊那邊神策衛、京兆府、六扇門、上京縣衙均無人去報案。”廿金又說了上午京兆府江少尹和陸離的民事糾紛,各自拿出契約鬧得京兆府不得安甯,京兆尹與上京令出面勒令各自下屬閉嘴,“陸姑娘今天進皇城後往左順門遞交信件後走到老指揮使司門口,說她要去走私一批違禁物品,讓我别跟着,門口有人看守,裡面好像在打牌。”
左順門?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裴應闌覺也徹底醒了,乙等檢校需要将自陳遞到左順門?
蕭洛白是下午推着小車哼着歌回來的,問管家裴應闌醒沒醒,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以後就提着好幾個袋子去找好兄弟。
厚厚的麻布袋子均隻裝了個底卻巨沉無比,丢在地上讓木闆發出吱呀的慘叫,“這東西到底合不合法。”
裴應闌的注意力從眼前的京察自陳語言藝術上移開:“什麼來路。”
“自由貿易。”蕭洛白先是回了老闆原話,後又壓低聲音:“這麼快搞到新錢,她該不會還有什麼幫派堂口的隐藏身份吧?”
可不好說,來這邊找的師傅開模說不定都是…反正為了錢不寒碜,裴應闌先是腹诽然後才說:“理論上合法,不過這版倭國銀币太新,等到下半年貨商北上開始流通了才能拿去熔,你工錢?”
蕭洛白伸出一隻手比劃:“一天這個數,多不退,少了補。”
“哦。”裴應闌又換了一本考滿注意事項開始看。
“你也不問問她讓我幹什麼?”
“如果你能說出口。”
蕭洛白一愣,發現并不能,一但張口腦子就會一片空白。
裴應闌:“想好怎麼安置這些。”
“幫我找個箱子,防老鼠的。”
“先放着。”
“你能不能活動活動?這都三月了還熏爐,三九天也沒見你……”
“我後背發涼。”
“行行行,我出門了,記得給我裝好上鎖。”
亥時一刻,謝府,謝戚川書房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