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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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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飛往燕州的海東青已經起飛,夏霁肝膽俱裂,失聲喊着“顧明朔”。二人一周進入湖中,顧寒在水中撲騰了兩下就開始往下沉,昔年的惡夢與湖水冰冷刺骨的疼痛拉着他下墜,顧寒閉上了眼,昏了過去,不想面對接下來的狂風驟雨。”

跳下水的夏霁将人拖了上來,在南柯他們的幫忙下快速回到府中,将人泡在了熱水中。

南柯說這樣可以緩解顧寒的征狀,但如果一個時辰後人沒醒,就要準備熬藥了。

“他為什麼昏過去這麼久?夏霁擦拭着頭發,聞言不解地問道。

南柯正在安排後續的事宜,轉頭看了夏霁一眼,有些詫異的問:“今年夏天他的狀态殿下不是看見了嗎?在下還以為殿下清楚。”

“寒症?過寒傷胃我是知道的。”

“是一種寒毒。”南柯看夏霁皺眉,一臉的焦急之色,這才不緊不慢地安排完最後一項工作,為夏霁解答:“你知道我家小主子出生時差些夭折吧。”

“知道一些大概的事,但不知細節。”

夏霁想到的是人在烏蘭雅懷孕時投毒。

“不是在懷孕時投的毒。”南柯好似看出夏霁在想什麼:“這情要追溯到神女入都後,有次水土不服的病,但那時就連院判都沒發現。”

夏霁:“什麼毒,竟會連院判都發現不了?”

南柯搖搖頭:“其實當時是有征兆的,比如畏寒,腹疼之類,但隻當作是後遺症,這就沒人在意了。”

“那後來是?”

“是巫毒。”

南柯給自己到了杯茶,喝完之後接着說:“神女出生的巫族其實是白巫,但與此相對的就是有一個黑巫。兩個族群是由自昆山而出的苗江所分割。

“地處大元南疆接壤的白巫以蔔卦,祈福為主,但隻有一江之差的黑巫一族卻是詛咒、巫毒之類的行家。黑巫一族因靠近狄族而經常被掠奪生存物資,所以對白巫一族的領地一直是虎視耽耽。”

“所以他們對神女下毒?好挑撥大元與白巫的關系。”夏霁猜測道,但又覺得不對勁:“不對,隻是一個神女……”夏霁說到這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後面的話他不敢再說下去。

南柯冷笑,一臉“你還是挺識時務的”說:“确實,殿下猜得不錯,因為當時的投毒對象并非神女,而是神女的長兄,白巫一族的族長。毒下在點心裡,但神女因貪嘴而多吃了,所以中的毒就比較深。”

“下毒之人沒抓到?”

南柯搖頭:“沒抓到,但懷疑與宮裡有關。”

宮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長治帝,但他不是對神女一往情深嗎?夏霁正想着,行止卻突然闖進來,臉色大變,語序颠倒地對南柯說道:“小主子,一個時辰過去了,沒醒。”

南柯猛然起身,對外頭叫道:“藥呢?煎好了嗎?”整個将軍府陷入一片的兵荒馬亂。

其實不隻是将軍府,宮裡也亂了。

長治帝摔下一份軍報,又不解氣地将桌上的物件一袖子全給拂到地上。

潘楓恰巧引着花嫔、不現在應該說是婉妃娘娘進來了。

花令儀因上次救下潘楓後被潘楓認作恩人,就時常在長治帝耳旁吹風,再加上長治帝也有心思升花令儀的妃位,于是就這麼順水推舟。

花令儀拾起被丢在地上的軍報,身姿婀娜多姿,花團錦簇,雙手合起軍被放在桌案上,再柔柔地對長治帝說:“陛下,莫要憂愁,我還是那句話,氣極傷身.。”

長治帝向花令儀招手讓她靠近自己,但花會儀不但沒靠近反倒還後退了幾步,一臉擔憂的看着皇帝。

“過來,朕難道會把氣撒到你身上嗎?”長治帝這麼說,花令儀才拍拍自己的胸脯,輕呼一口氣,挪向皇帝的身後。在皇帝再次發火之前,花今儀問道:“陛下因何事如此生氣。”邊說邊将手指搭在長治帝的額角,用合适的力道的按揉起來。

長治帝享受着腦袋兩側傳來的舒适,沒好氣地說:“祁靖那個二皇子真是,瞧上誰不好,偏偏看上顧明朔,這下好了,三九天的人掉湖裡了,人現在還昏迷着呢。”

“小公子的身子怎麼差嗎?”花會儀有些吃驚。

皇帝點點頭,但對于顧寒的身子不欲多說。

花令儀也就笑了,知情知趣地說:“陛下疼他,拿他當親子看待,但如今出了這麼一遭,陛下也是該心疼的。”

皇帝搖搖頭,說道:“朕憂的的不隻這個。就你剛剛撿的那份軍報。那上面寫着顧斐因私事擅離職守的奏呈,但就在剛才,顧斐用津州的驿馬站的鴿子送了份謝罪信給朕。”

話說到一半,長治帝卻停住了,花令儀輕笑一聲,離開長治帝的身後,走到一處小茶兒旁坐下開始泡茶。

“陛下真是的,賣什麼關子呀。”

"嗯,顧斐說是聽聞他兒子落水,恐引起舊疾,故快馬加鞭去請津州的那位名醫惠明大師給他兒子診治。”皇帝将軍報拿在手中念了一遍:“啧,他的消息可真靈通。”

花令儀将煮好的茶端至長治帝的桌前,又坐回去捧起自己的那杯喝了起來,完全不在意長治帝語氣中的不滿。

見花令儀不問了,長治帝也拿起桌前的茶杯,将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親自将杯子放在那張小茶幾上,轉頭對潘楓說:“聽說貴妃那兒新得了個新奇玩意,讓人搬到娴妃宮裡,朕等會要去看看。”

“是,奴才這就去辦。”潘楓低頭順眉的應了。去辦了。

躺在床上的顧寒悠悠轉醒,盯着床頂看了一會,想擡起右手卻擡不動,疑惑地半起身一看,竟是夏霁壓着自己的手睡着了。

顧寒細細看了他一會兒,眼下皆是青影,難怪剛剛擡手時沒醒,于是他如釋重負的倒回床榻上。

“他還是挺把你放在以上的。”熟悉的聲音将顧寒想在被窩裡尋個好地方接着睡的動作定住了。

他讪讪地開口:“爹,什麼時辰了?”但外頭沒人應他。

床外的維幔被刀柄撩開,顧斐高大的身影罩進來。他走到床前踢了趴在自己兒子床邊睡覺的夏霁一腳,将人弄醒又把人的椅子搶過自己坐下,對勉強打起精神的夏霁說:“你先回去睡吧,别熬壞了身子。”

夏霁一聽就知道父子二人要說些私話,于是他先點頭稱好,然後又扶起顧寒,在其身後墊了軟枕才離開顧寒的卧房。

夏霁走後,父子二人相顧無言。

顧寒坐在床上絞着頭發聽候發落,但顧斐隻是将刀靠着床沿放着,然後從一旁的小桌幾上拿了塊點心吃。

三兩下吃完後顧斐點評道:“挺不錯的。”但聽語氣好像不是在評價點心,而是在說顧寒這次的行為。

這把顧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顧斐擡起頭與顧寒對視,其實這個時候就會發現,兩人隻有一雙眼睛的輪廓是相似的。

"你挺能耐的啊。這把局作的,既緩解皇帝對将軍府的殺心,又炸出祁靖那邊的合作者是誰。”顧斐頓了下:“你知道嗎?皇帝現在頭疼極了,因為那個二皇子到現在都還隻是關在驿所裡,打算掩過這事不了了之,就因為這樣,我擅離職守都沒追究。”

顧寒聽了長治帝的解決方案,下意識接道:“挺好的,就是便宜那孫子了。”

顧斐驟然起身:“我看是便宜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的身子本來隻要再養個半年就能大好,現在全部功虧一潰。我留給你的暗衛有三個,你全部派出去查事,你怎麼沒留一個保着你自己。”

“我要不出點事,這局就有破綻。”顧寒據理力争的話還沒說完,顧斐就舉起手作勢要打他,顧寒立馬閉嘴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顧斐看着這張像極了自己亡妻的臉,還真是無法下手。

最後顧斐隻得重重的将手放下,坐在椅子咬牙切齒,忍着火氣道:“糊鬧。”

但顧寒隻是乖巧地低着頭不說話,“一副任你罵”的賴皮狀态,把自家老爹的脾氣都快磨沒了。

兩個人又開始了無話可說的尴尬氣氛,直到惠明大師端來今天的藥。

惠明大師敲門進來,因為對顧小公子在唱藥上的嬌氣勁——怕苦有所耳聞,所以親自來盯着顧寒喝藥。

這到是讓顧寒喝出了英勇就義的大義凜然的感覺。

等顧寒将藥喝完,顧斐就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丢給床上的顧寒,等惠明将脈把完後就一起出去讨論顧寒的病情,獨留顧寒一人在房中看着紙包裡的東西震憾到說不出話來。

紙包裡是他最喜歡的蜜餞,原來我爹上了年紀後也會有這種鐵漢柔情?

惠明大師是位出家人,舉争投足間都有出塵的氣質。

顧斐将對方引至自己的書房後不等自己開口,惠明直言道:“顧施主,小公子的病情不容樂觀,老衲現下也無法根治,能隻能将先毒性壓制下來。”

顧斐眉頭皺起,語氣上有些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急切:“大師所言是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語。”惠明雙手合十講了句佛,接着說:“而且老衲的為人,顧施主早在二十多年前送令弟來同我學醫時就見識過的。”

顧斐有些歉意地說:“抱歉,是我着急了。那現下可有解救之法?”

“無妨,可憐天下父母心,老衲曉得。”惠明又向西南方望了望,說:“老衲記得,夫人是白巫一族的神女,那這件事就還有轉機。”

顧斐聽這話卻臉色微變,他明白解鈴還需系鈴人的道理,可是正是因為這個巫毒的緣故,白巫的族長傷了眼睛,而且若非什麼必要的大事,那位族長是不會輕易離開領地的。

“這不太行,白巫族的族長非不要不出領地。”顧斐向惠明解釋道:“而且以目前的處境來說,我也不可能送明朔去西南。北方的戰事剛停邊境不穩,我不能離開太久。”

惠明不清楚白巫族長與将軍府的真實關系,其實天底下也沒幾個人知道當年的内情。因此聽了顧斐這句話的惠明隻是搖頭念了句佛,感慨道:“顧将軍實乃人間英雄,老衲也無言多說,隻是關于小公子的病情,老納還要多屬咐兩句。”

“大師是醫者仁心的心,但多無妨。”

“既要壓抑毒性,藥必定是要日服的,但是藥三分毒,且随着年歲漸長,藥力會逐年減退直至無用那日,如若那時小公子還未得到解藥,那後果也不用老衲多說。”惠明說着就向顧斐行了禮,又說:“上都乃是非之地,且小公子需靜養,還有就是此地塵世的濁氣太重,老衲不欲久用,還望将軍盡早安排歸期。”

顧斐本想将惠明多留幾日,好照顧顧寒,但一想到皇帝以及邊關,隻好勉強答應:“不如明日一早,正好我也要回邊關,還能再送大師安全歸去。”

也提防着那些想趕盡殺絕的刀。

惠明行禮,開口道:“有勞将軍了。”

第二日快正午時,夏霁才從沉沉的夢境中驟然驚醒,因為他夢見了顧寒手腳冰冷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竟還有無數的身影環繞着,念着同一句話——

他死了。

坐在床上的夏霁回想起這個夢就如同被一陣寒風吹過,讓浸濕的裡衣散發出的涼意驚到了。

他立即下床,昨日倒在床上時不知踢到哪裡鞋沒找着就幹脆赤着腳出去,跑向院子那頭的屋子,倒把守門的羅景吓到了。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殿下如此的衣衫不整,但他的意識反應讓他趕緊進到屋内找他家殿下的外袍鞋子。

夏霁沖進去時顧寒正在看顧斐留下的書信,當他看到藥需日服時還皺了眉。聽到外頭的動靜時下意識擡頭,就對上了夏霁的面無表情,但起伏的胸口卻出賣了眼前人的心情。

顧寒目光一轉,不由得笑了起來,對外頭叫道:“把門關了。門外乖巧懂事的行止接過羅景送過來的外袍棉襪還有木履送進去,出去時順帶把門關上了。

顧寒放下信,笑着向夏霁招了招手:“雲徹,跑那麼急做什麼,過來,陪我說說話。”

“好。”夏霁平複了心情,向顧寒走去,坐下時拉過對方的手把脈,細細地感覺其中的震動。半晌後他把手放下時感受到了對方手指的冰冷,就拿起被丢在地上的湯婆子放在顧寒手中,讓他捂着。

顧寒失笑,剛想說這個沒用,就看到夏霁眉間的“川”字,微張的嘴唇又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讓顧寒坐直身子收了笑,沒什麼表情地湊近他,擡手輕揉夏霁的眉間,想把其中的愁緒化開。

“你,是有什麼事要問我嗎?”顧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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