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憤憤不平：“一會說我們挑撥性别對立，一會又說我們内容低俗，現在又說我們的内容不積極……”

“林安導演那邊怎麼說？”蘇以寒又問。

陳羽：“導演和制片人都沒辦法，這段時間該動用的關系和手段都用上了，還是不給我們過。”

蘇以寒依舊淡淡地回：“他們無非是看我後面沒有人了，想要點好處，要麼就是有人交代了什麼。幫我把唐先生約出來，隻要說服了他，廣電那邊自然會松口。”

“好。”陳羽有些擔心，“可是姐，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他這個人的風評并不好，這些年做過的缺德事數都數不清。聽說好多個女演員都被他折磨死了，消息是一點都透不出去，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蘇以寒無可奈何：“可是沒有辦法小羽，我現在隻能靠這部電影，即使是龍潭虎穴，我也得去闖一闖。”

……

很快，唐自強同意了見面。

地點約在了圈裡最有名的會所。

這個會所隻招待有權又有錢的人，級别稍低一點的位置，都沒有資格進門。

聽說霧海城排名前十家族的公子哥最喜歡去那裡玩樂。

蘇以寒那天翻出一身紅色的禮服，塗了個大紅唇掩蓋虛弱的氣色。

這身衣服露骨又鮮豔，完全不是她平常的風格。

直到照鏡子時，她才發現，鎖骨處已經因為營養不良完全凹陷。

她歎了歎氣，用厚重的粉底掩蓋，不情不願地上了車。

*

另一邊的會所裡，林京墨硬拉着楚江出來透氣。

“至于嗎？你都多久沒出來了。”林京墨把他按在沙發上，“我給你找了二十多個女孩，總有一個像的，保證你會喜歡。”

楚江身上還沾着酒味，久久不能消散。這段時間他照樣沒有好到哪裡去。

整天都渾渾噩噩，借酒消愁，看起來有點頹廢，還好有臉撐着。

楚江隻覺得上當受騙，林京墨說心情不好約他出來喝酒，沒想到是泡妞，他實在是沒有興趣。

楚江起身，準備離開。

林京墨攔住了他：“你别掃我的興嘛，我可是花了大價錢，那些女孩和蘇以寒身高體重都一樣，按她的樣子整了容，你總能看上一個吧？”

包廂外，二十個女人在叽叽喳喳地小聲讨論各自的容貌。

“你這個鼻子好像！”

“你這個嘴巴也好像！”

“你這個眼睛最像！”

……

她們這些人都是林京墨讓人培養了很久的模特。

眼下都按照蘇以寒的樣子整了容，聚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不管有沒有被選上，這些人都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費用，對于吃青春飯的模特，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蘇以寒來到會所後，不小心迷了路，她從衛生間出來後，引路的工作人員恰好被叫走。

顯然，今天的會所裡有比唐先生還大的人物在消費，所以才會人手不夠。

“瞎跑什麼？”蘇以寒忽然被另一個工作人員叫住，“馬上就要進去了。”

她不由分說地拽着蘇以寒到了另一個地方。

隻見那走廊上站着一排人，各個都很眼熟，就是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還沒搞清楚情況，她就被拉到了最後一個位置。

前面的女人忽然轉過頭：“姐妹，你這個在哪裡整的啊？挺自然，真的好像蘇以寒本人啊。就是身材有點瘦了，要不然會更像。”

蘇以寒看着那張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謝謝，你也挺像的。”蘇以寒順着回答，她倒要看看這些人在搞什麼鬼。

“嗐，我本身的臉型就和她不像，要不是老闆喜歡這個類型，我都懶得去削骨。”

蘇以寒打聽：“什麼老闆？”

“就是那個霧海城林家的少爺，還有……”

還沒等她說完，前面的隊伍就開始挪動，帶頭的工作人員呵斥：“進去少說話，多觀察，要是被看上了記得機靈點，伺候好了他們，一輩子吃喝都不愁。”

就這樣蘇以寒被迫跟着隊伍進了包廂，她站在最後一個，不算太顯眼。

包廂内，林京墨還在苦口婆心地勸着：“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她蘇以寒又不是無可取代的，多看看沒壞處的。要不然我花的錢隻能打水漂了。你看完要是沒有滿意的，我就保證再也不煩你了，好不好？”

楚江心死，知道要是不配合着看一眼，林京墨是不會消停的。

他坐在沙發上，面如死灰。

二十多個女人在他眼前如商品般一一展示。

看着那些相似的臉蛋，楚江眼神裡都透露着無動于衷。

有幾個确實夠像，但都不是真正的她。

林京墨特地讓人把包廂裡的燈光調暗，就是為了讓楚江更有代入感。

隻可惜他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剩下最後一個了。

林京墨已經不抱希望，最後一個臉蛋像是像，但是太瘦了，而且穿得很妖豔，完全不是蘇以寒平時的風格。

“你發什麼呆？”林京墨指了指她，“還不趕緊上來展示。”

蘇以寒一直躲在角落，旁邊的女人把她推了出去，她隻能硬着頭皮上前。

“走近點啊！”林京墨有些不耐煩，“怎麼一點都不機靈啊？”

這反常的行為引得楚江緩緩擡頭，兩個人近在咫尺，蘇以寒不自覺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