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牛肉切成一指高的肉片,擺在花紋奢華的盤子裡,盤子旁邊放着燕九不曾見過的餐具。
厄洛斯落座後優雅的拿起餐具,切下一下塊牛肉放進嘴裡。
燕九如法炮制,金屬制的奇怪刀具,在與盤子接觸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切開的牛肉還帶着血絲,燕九用餘光看了看厄洛斯的盤子,仿佛還帶着欲流不留的紅色液體,一時間胃裡翻江倒海。燕九忍下湧到喉嚨口的酸意,撿着盤子裡的配菜吃了兩口。
厄洛斯把最後一塊肉放進嘴裡,拿起餐巾擦拭嘴角,擡眼看見燕九盤子裡切了一下就沒動過的肉。
“不合胃口嗎?”
“不習慣。”
厄洛斯以為是不習慣這個餐具,畢竟他還沒見過誰第一次用刀叉就用的很好的。厄洛斯把燕九的盤子端到自己面前,親手用刀叉把牛肉切成一小塊一塊的再推到燕九面前。
燕九看着眼前半生不熟的牛肉,一時有些左右為難。恰在此時,有人敲門。厄洛斯示意燕九繼續吃,起身出了門,并貼心的掩上門。
半天沒吃飯,燕九也着實餓了。在盤子裡挑挑揀揀把看着稍微熟點的吃了。不過多時,有人敲門,送來了水果和類似糕點的食物,恭謹的行禮。
燕九聽不懂那人說的話,隻看見他把盤子一一放在桌上,又把厄洛斯的盤子端走。
聽見門合上的聲音,燕九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去。燕九拎了穿葡萄緩步走到窗邊,看着遠處深藍色的海面,一顆顆往嘴裡塞葡萄。
他不知道海的那面有什麼,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不知道那個金發男人揣着什麼樣的心思。從南津上渡平陽,暗查數日,僅僅是他和雲七窺見的一星半點就已讓燕九心驚——荊楚的太平的日子來的太不易了。
靠在窗棱上,看着屋内奢華的陳設,耳旁傳來甲闆上巡邏士兵的腳步聲。
警戒森嚴的戰船,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