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兼程,還是沒能趕在中秋到平陽,倒是路上收到了蘇旭寄來的一盒月餅和一封信:
一卷殘夢憶清輝,一剪秋葉一相思。
壓在書信下的一葉紅楓,仿佛染上了淡淡的墨香,和絲絲縷縷的思念。
江朔在戰船上見到了蘇旭,長刀玉立,飒飒英姿。束冠的發帶随着海風飄揚,一抹紅蕩進心間。
隔着海岸相望,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見了濃濃的思念和欣喜,鹹濕的海風,像夏日裡的一場夢,纏綿悱恻。
暗流湧動。
“三軍已整合的差不多了,錦衣衛陸陸續續的回信了,離大夫的藥頗有效果,兩個監軍在營裡也算老實,鷹嘴岩和靖國公府似有來往。”
“信裡怎麼不說。”
“那是家書。”
可抵萬金。
江朔莞爾,“楓葉哪裡來的?”
“偶然。”
“偶然?”
“偶然。”
偶然與否,都在不言之中。
三軍操練的号角聲,随海浪拍打着船身。
“燕王在馳弋來平陽後派了親衛跟過來,但時至今日,兩人下落不明、杳無音訊。燕 王托你我尋人。”
“周馳弋怎麼說?”
“燕九雲七二人,燕王心腹,身手不弱。”
燕九雲七在船上被關了幾日,時間也就記混了。突然有一天,厄洛斯提着個食盒擺在桌上。
“今天,好像,是你們的,中秋節。要吃月餅,書上說。”
“你們的花樣真多,我每個口味拿了一個,不知道你喜歡的口味是什麼。”
平陽的月餅和津度吃着不太一樣,燕九吃了幾口就沒動了。
一場中秋宴草草就結束了。
“他不愛吃月餅嗎?”厄洛斯看着大快朵頤的雲七。
“不是家裡那味兒。九兒家裡有個小妹,身子一直不好。”
“他沒說過。”厄洛斯問言,卷長的睫毛輕顫,目光落到燕九吃剩的盤子上。
“說了也沒用啊,你不是也不放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