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氣。
我不僅生氣,我還很難過。
為什麼那種狗操的東西會騙到你的感情,為什麼你要被他傷害呢?
為什麼你要經曆這些呢?
為什麼,我心中的太陽不能原原本本的存在呢?
我要氣瘋了。
但是這個氣不該對着你發。
這不是你的錯。
我生氣,但我現在隻想好好抱抱你,告訴你,你身邊還有我,該有唐自心、王飛、陳虹、常陽他們幾個。
楊時安沉默,從自己兜裡拿了根煙,強行塞到吳确嘴縫。
他給吳确點上,又自己叼了根煙點上。
吳确撇了他一眼,見他沒說話,也沒再接着問,夾着香煙的兩根手指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慢慢吐出來。
煙灰簌簌落在黑色鉚釘靴上,他沒注意,楊時安卻幫他彈了彈。
“要聽聽我的發洩方式嗎?”楊時安突然扣住他腕骨,将人抵在消防通道鏽迹斑斑的鐵門上。
應急燈紅光裡,alpha眼底翻湧的暗潮裹挾着信息素壓下來:"我會想把你按在這扇門前,讓所有經過的人看見——"
他的指腹重重擦過吳确咬破的唇角:"這個嘴硬的人,是怎麼哭着求我的。"
吳确瞳孔驟縮的瞬間,他敏銳捕捉到了。
沒等吳确回應,他松開禁锢,接着自顧自地說:“隻是想想,不會真的這麼做。”
他不知道這麼暴露自己陰暗一面後吳确在想什麼。
可能覺得可怕,可能想逃避他,這都是他身為一個思想獨立的omega有可能冒出的念頭。
他不想被吳确讨厭,但是他也應該讓吳确見見内心深處從未冒出過的他。
“你還真的……是個瘋子。”
吳确說完這句話幹笑了一聲,楊時安本想起身,卻被他拽過衣領。
“你以為你看着我時那種晦暗的眼神我沒注意到嗎?在床上,你是真他媽想幹死我,别以為我不懂你這些心思。”
“我知道,你剛才看到熱搜的時候,簡直要氣瘋了,但出于某種考慮,你還是那麼溫柔和善,怎麼,怕吓到我?”
消防通道的應急燈突然熄滅,黑暗吞沒兩人呼吸的間隙。楊時安的伸過來的指腹擦過嘴唇,驚起吳确脊背的顫栗。
“我要氣瘋了。”
楊時安說。
“嗯。”吳确回應他,“我知道。”
結實的臂膀将他緊緊環起來,他跌進熟悉的懷抱,現在在安慰着alpha,可他剛才一直緊繃的弦也漸漸松了。
“瘋了吧……怎麼二創這麼快?”陳虹皺眉,剛才她跟楊時淨聯系了,楊姐那邊會先幫忙把這些熱搜撤下去。
但當她點開詞條裡的相對應超話,還是克制不住的生悶氣。
創造同人的粉絲們怎麼知道事情的真相呢?他們或許真的以為盛忻和吳确難舍難分,最後變成被人利用的一把槍。
“現在有三個方法可以先轉移話題的注意力。”陳虹拍拍桌面:第一,放出十六歲手稿的鑒定結果;第二,讓老楊爆幾個時确CP的床照級物料轉移視線;第三——"
"公開楊時安和吳确的信息素适配度報告。"
“第二跟第三有什麼區别?不都是讓他們直接‘官宣’嗎?”王飛問。
“第二條是轉移公衆的注意力,輿論焦點會變得混亂。”唐自心給他解釋道:
“第三條是利用《omega權益保障法》第七條,公布适配度≥92%的AO配對,将自動觸發為期三個月的"伴侶保護期",期間任何第三方幹擾行為可判刑,如果說我們真的要開庭,當涉及剽竊案中創作者精神穩定性争議時,法院還可以強制調取适配度數據。”
“嗯,我主要是在賭交響樂團不敢對簿公堂,”陳虹點頭,“網絡的傳播速度太快了,我們要是一步步弄證據完全放出來的話,來不及。”
王飛也點點頭:“也對,畢竟有一句話叫‘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所以我們必須得讓證據一下子就吸引到大衆的注意,就像劉教授發的手稿一樣。”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突然出現了一個手稿上寫着這份手稿是吳确給盛忻的禮物,讓楊時安去安撫吳确也是因為這個。”
“為什麼?”王飛又問。
陳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出:“因為那張手稿,在發生盛忻傷害吳确的那件事之前,真的是吳确打算送給盛忻當生日禮物的東西。”
“我們不能因為輿論,釋放錯誤的信息。”
“你你你你真的确定嗎?”王飛瞪大雙眼。
“我确定,因為那張手稿上有吳确已經幹涸的血,吳确和盛忻發生那件事的時候,沒有完成的手稿還在排練室,就在吉他旁的譜架上。”
“但是!有個bug!”王飛突然說:“視頻号發了那張手稿的全部嗎?”
陳虹說:“沒有,目前沒有看到,那張紙被碎了一半。”
“那我們怎麼确定那張手稿上就是《鏽弦》呢?”
如果是,那就是吳确将曲子送給盛忻,然後自己又殘忍的将曲子發布,全然不管盛忻的死活,兩人的BE文學做到極緻,他還是會被盛忻惡意捆綁,名聲也會變壞。
如果不是——
在一旁翻看手機的唐自心突然大喊:“等等!劉教授那邊有人分析出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