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聽出他語氣不對，偏頭盯着他看了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

“當然不是。我說的是他描述的那些東西，他的描述隻有欲望，沒有情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見伊利亞斯神色鎮定下來，路西法莫名又有點不爽，于是又說：

“如果是和米迦勒做那種事，我應該會十分喜歡。”

金發天使蓦地紅了臉，伊利亞斯低頭不去看他，路西法就盯着他耳垂上挂着的兩抹紅霞看，看着看着又笑了起來：

“伊利亞斯，我在說米迦勒，你為什麼要紅着臉？”

……

撒旦從屋裡出來，就看到二人站在門口你侬我侬的樣子，俨然一副小情侶熱戀中的樣子。想到孫老二的話，撒旦嘴角詭異地抖了兩下，竟然奇迹般地覺得能接受。

心裡想着，他就直愣愣地問了出來：“你們倆真的在談？”

然後撒旦就看到跟他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并且沉默寡言總是一副沉穩樣子的伊利亞斯通紅着一張臉看他，甚至臉上還有一絲說不明道不明的……嬌羞？

而那個刻薄到讓他感到熟悉的路西法正吊着眉梢看他，一雙眼似笑非笑：“沒談，他是替身，我有喜歡的人。”

呵呵，那你們玩得還挺花的。

翌日，三人跟張岚打了個招呼決定先去A市，折騰這麼久，劉振勇這條線還是斷了。不過抓到了殺害陳寶生吳蘭芝的真兇之一，也算是有所收獲。

陳吳二人的女兒至今下落不明，撒旦從張岚那兒要來了當年的尋人啟事，報案記錄之類的東西算是警方機密不能給他們看，老警官篩了一些能說的東西告訴他們。

A市是個和安和鎮截然不同的繁華都市，他們到時正是晚上，霓虹燈閃爍，擡頭看不見星星，隻有無窮無盡的光污染。

按照人類文明發展進程來看，路西法覺着，安和鎮和A市的差距就是他沉睡的六百年。

撒旦在這個位面可謂是混得風生水起，一回來就帶着兩人直奔郊區豪宅。路西法對物質上的東西不怎麼在意，目标明确，來了就直奔浴室。

路西法和伊利亞斯如今都是少年體，同床睡覺不太方便，撒旦幹脆給他單獨搞了個客房。

一開浴室門，路西法就被光污染晃了一眼。

隻能說撒旦不愧是魔王，連客房的浴缸都鑲滿了水晶，來之前已經有專人對浴室進行了清掃消毒，路西法看着伊利亞斯幫他調設備放水，擺弄香薰，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然而嘴上卻裝腔作勢的抱怨：“還好處理的快，再在安和鎮多待一天我都會瘋的。”

“其實還沒處理完，不過剩下的東西有專人幫忙辦，路路你到時隻要視頻電話露個臉就行了。”

伊利亞斯說着将手伸進浴缸試了下溫度，變成少年體後他和路西法的身份完全對調了過來，他成了那個耐心哄人的。

“路路，水溫剛好，艾達草也給你備上了。”

路西法也不羞澀，一腳邁進浴缸，留伊利亞斯一個半挂着浴袍的光裸背影，不知道想起些什麼，回頭看了一眼伊利亞斯：“米迦勒，要不要一起來？”

伊利亞斯又紅了臉。

見人慌張跑出浴室，路西法有些好笑，自己真的被他殺過的人都不害怕，殺過他的這個人卻防自己跟防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不再多想，路西法決定徹底放松一下。撒旦說對那個光頭有些印象，保不齊這幾天就會遇到。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路西法下意識去樓上次卧找伊利亞斯，客房就他一個人未免太過冷清，還是有點兒人氣的好。

敲門，沒人應，路西法幹脆自己開了門。伊利亞斯正在做仿生傀儡上學時的作業，人類的知識路西法懶得看，伊利亞斯微蹙着眉專心做題的樣子卻讓他饒有興味。

好像六百多年前他們在天使學院，他偷懶讓米迦勒幫自己寫任務報告，完全沒參與他任務的米迦勒也是這種神情，一臉為難。

“怎麼還做上作業了？撒旦沒給你辦休學？”

“沒，”見他來，伊利亞斯笑了下，“總得循序漸進嘛。”

路西法知道他的意思是擔心外人看出反常，點了點頭沒再多話。待了一會兒話題又轉到了陳吳夫婦的女兒身上，路西法攢着眉，又想到了孫老二的話。

“米迦勒，”他擡頭戳了下伊利亞斯臉頰，“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長得特别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