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都是其他人的視角,在伊利亞斯眼裡,這人純粹是有點生氣瞪着眼睛兇人罷了。
因為他看到的是路西法原本的模樣。
為了吸引變.态的注意,路西法特地盛裝打扮了一番,如今多虧撒旦,路西法身上聚集了好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路西法有點惡心了。
伊利亞斯走了過來,試圖為他擋住肮髒視線,路西法順勢依在他肩頭,不管是本體還是傀儡他都要比伊利亞斯高,外人便看到他露出了一截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脖頸,旖旎春色在其上綻放——路西法特意找人畫的。
“先生,做什麼這樣欺負他?”伊利亞斯責問起撒旦了。
這種行為在外人眼裡實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撒旦出乎意料的縱容:“他還記不住規矩,你再帶下去好好調教調教。”
伊利亞斯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就拉着路西法上樓,他本意是想帶人去換衣服,卻在樓梯拐角被路西法拽過去,重重地壓在了路西法身上。
好像他把路西法壁咚了似的。
然後他聽到路西法一陣輕.喘和嘤咛:“少爺……别在這兒……”
撞上路西法胸肌導緻頭疼得不行的伊利亞斯:?我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路西法将頭伏在他肩頭,聲音壓得很低,帶着點兒得意,完全沒有春色纏綿的餘韻:
“那邊有個老頭看我的眼神不對勁兒,我敢跟你保證,我今晚一定會被抓走送到他的床上。”
伊利亞斯的頭又疼了起來,他總覺得路西法現在有些興奮過頭,剛剛對路西法起了邪念的人不少,誰敢保證下手的這個絕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呢?
察覺出他的不配合,路西法暗自揣摩了下立刻解釋道:“這個老頭眼神裡有别的東西,萬一不是咱們要找的也沒關系,就當日行一善了。”
真是……敗給他了。
路西法一頭銀絲纏了他滿身,伊利亞斯開始後悔早上沒有給他梳個編發,感受着脖頸間噴薄的熱氣,紅着臉,伊利亞斯僵硬道:
“回房間。”
卧室門關,伊利亞斯也演不下去了,反正撒旦的房子隔音超絕,也不用擔心有人聽牆角。
轉頭和路西法眼神對上,伊利亞斯還有些尴尬,卻見路西法似笑非笑。
“你故意的?”後知後覺,伊利亞斯反應過來了。
“算不上,再加把火罷了。”路西法說着視線掃過他身下,見那處毫無異樣,頗有些遺憾似的歎了口氣。
對上這樣赤.裸的視線,伊利亞斯完全抵擋不住,臉上飛了兩片霞,頗有些惱羞成怒:
“路西法,别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又不是變.态,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有反應的。”
路西法不說話,慢條斯理走到他身邊坐下,仰着頭,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是嗎?可是米迦勒,你又變大了。”
……
伊利亞斯離開卧室時,仿佛發了燒。
好消息:他不是變态,因為他确實沒有起生理反應。
壞消息:他的本體又變大了,現在和米迦勒的真身一模一樣。
匆匆離開房間,伊利亞斯去陽台透氣,按照計劃路西法會假裝虛弱離開,給背後主使可乘之機,他得想辦法跟上。
将銀蟒留下保護撒旦,伊利亞斯隐了身形,回到卧室門口。
路西法“鬼鬼祟祟”地從房間裡出來,頭發擦過他的手,沒有掀起一點兒波瀾。
伊利亞斯一路跟到側門,開門時路西法還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仿佛偵查,伊利亞斯借着這個空出了門,遙遙看到一個魁梧的影子在綠化裡若隐若現,昏暗路燈下頭頂還有點亮光。
伊利亞斯能看見,路西法自然也看見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綠化帶路過,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捂住他的口鼻,仰頭,象征性地掙紮兩下,路西法閉上了眼。
光頭,大耳垂,大晚上還帶着墨鏡的神經病。
随便試試都能試出來,他可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