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個人裡,這兩個人都是符修,擅長的就是以符箓殺人。
可是這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兇手啊。
嶽八:“江心澄和蘇琅裡,哪個是殺我女兒的兇手?”
季遠:“我還在想。”
嶽八沉吟了一下:“都殺了。”
季遠脫口而出:“要講證據!再說這隻是初步方向,也許清玥回來的時候會帶來新的證據。”
嶽八冷哼一聲,說好是兩個時辰,現在才過去一個時辰,嶽八也不能馬上動手。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忽然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說話的人是流紫山的謝雨娘:“我、我師兄江心澄,不可能是兇手。”
這次嶽八沒有使用劍氣,他微微眯起眼睛:“理由?”
謝雨娘的聲音顫抖,死死抓住江心澄的袖子:“因、因為我和師兄一直在一起,我們是往南邊走的,他根本不可能跑到東邊去殺人啊。”
似乎是怕他們不信,謝雨娘急急地說:“除了我們以外,還有我們的護衛、還有柯、柯先生也可以給我們證明!”
說着立即看向柯樂樂和他們帶來的那位褐色短打裝扮的護衛。
那兩人均是點頭,證明他們确實和江心澄一起往南邊行動了。
等他們的話說完以後,嶽八的視線看向了蘇琅。
蘇琅俊美的臉一白,立刻道:“我和蘇師妹一起往西邊走,也、也不可能去傷害嶽師妹啊!那是我師妹啊!”
嶽八的表情波瀾不驚,就像他所說的,他現在誰也不信。
季遠拍了拍蘇琅的肩膀:“别急,我給你作證。”
蘇琅的心還沒放下,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季遠根本沒辦法給他作證啊。
嶽八也看向季遠:“你怎麼給他作證?”
季遠:“因為我……”季遠也怔住了,他是留下了仙蛻,偷偷地跑出去的,在别人看來,他根本沒有離開過水榭。那他既然沒有離開水榭,怎麼給蘇琅做證明?
嶽八盯着蘇琅,蘇琅在清明宗作為宗主的首席愛徒,其容貌别說在宗門了,就算放眼整個修真界也是出類拔萃。他不是沒有動過,将自己的愛女許配給蘇琅的念頭,但是宗主對蘇琅的婚事似乎另有安排,其實這個安排衆人也都是知道的。
因為宗門裡都知道季遠心悅蘇琅,那麼作為極其寵愛師弟的宗主,引仙肯定是想要撮合這兩人在一起的,就算差着輩分,但在引仙看來,完全不是阻礙。也好在自己的女兒彩鈴對蘇琅也沒有什麼心思。
但這些,也不能說明蘇琅沒有殺嶽彩鈴。
嶽八面無表情:“你的人證呢?蘇雨眠呢?”
蘇琅的臉色更加蒼白,蘇雨眠已經離開了,她似乎對這個秘境極其熟悉,為了脫離師門,她已經帶着寶物躲了起來,怎麼辦,要把她供出來嗎?
蘇琅心煩意亂,無法作答,同樣季遠也是如此。
他代替蘇琅回答:“蘇雨眠是……外門弟子,她……她……”季遠也同樣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這個死女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玩失蹤,這樣要怎麼說。
蘇雨眠是重生的,她既然知道寶物在哪裡,那一定也知道哪裡可以躲起來,而躲起來的地方,他們多半找不到她。如果将蘇雨眠的事情全部托出,别說嶽八不相信,一下子聽到這些的季遠,他自己都不相信。
蘇琅心念急轉,忽然說道:“對了,我之前和一位師弟在一起!”
嶽八冷聲問:“哪位弟子?”
現場一片安靜,并沒有弟子走出來配合蘇琅。
與此同時,蘇琅轉頭一看,這才發現那位紅衣師弟并沒有和衆位弟子在一起。他忽然覺得奇怪起來,因為現在除去宋清玥帶走的幾名弟子,本門的弟子中并沒有那位師弟。
奇怪,為什麼沒有這個人,他明明昨天是和自己一起回到水榭的,而且一看蘇雨眠就是認識那位師弟的,并且兩個人那種态度……并不是說他們比一般師兄妹更為親近,而是仿佛兩個人間共享着某個秘密一樣。
但是此時不得不回答:“是一位叫季有德的師弟,跟師叔們一起進來的!”
這次說話的人是樓青山:“你在……說什麼?第二次進入秘境的人隻有我和兩位清明宗的師叔三個人,沒有……那個叫季有德的師弟。”
季遠簡直不敢看蘇琅慘白的臉,一副白日見鬼的樣子。
“季有德?”嶽八也是困惑,“第二次進來的人隻有我們三個,沒有叫季有德的弟子,而且,這次進入秘境的名單上,也沒有這名弟子的名字。”
嶽八也覺得奇怪,追問道:“他是穿什麼顔色的衣服?”
嶽八問出這句話以後,蘇琅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因為在清明宗裡,根本就沒有紅色的衣服啊!
現在想起來的話,那件衣服其實是一件品秩極高的法袍吧,鮮紅色的法袍,在下擺處則是如墨一般的漆黑……
“總之……”季遠擺了擺手,“總之,蘇琅肯定不是兇手,至于那名紅衣的弟子,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