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稚!雪的味道是苦的,沒有小時候甜了……”
什麼哭與甜,都不過是人心一瞬執念。
雪越下越密,顧如歌與秋稚趕在身子徹底冷掉之前将雪人堆好。
“殿下,你看那是誰在東宮門口堆的雪人?”
周洵順着蘇禦的手看見那快有一人高的雪人,心中思索,東宮的人倒不至于見了雪就這樣喜出望外的在門口堆雪人。
“先進去,雪太大了。”
二人進屋後立即脫了被雪打濕的裘衣,還沒來得及坐下,就看見顧如歌與秋稚湊在炭盆前取暖。
“臣見過太子妃。”
“免禮。”
顧如歌笑着點頭,臉上泛着異樣的紅,周洵心下了然那雪人是誰堆的。
“這麼高興,還堆了雪人?”
“對,今日我很高興,瑞雪兆豐年,這可是個好兆頭,難道殿下,阿秋——”
“可是着涼了?玩了雪怎麼不去沐浴,宮人門怎麼不知道備好熱湯?”
“無礙,我早就安排好了,隻是身上實在冷得很,不願意動彈。”
顧如歌依舊笑眯眯的,周洵這才察覺她的神态有些不對,走過去探她的額頭,燙手得很。
“這麼燙,還在這裡蹲着,蘇禦去找禦醫!”
周洵慌忙将人抱到床上,秋稚也沒想到怎麼就玩了個雪就生病了,着急的跑出去灌湯婆子,蘇禦也跑了出去,屋内隻剩下二人。
顧如歌仔仔細細的盯着周洵的眉眼,伸出手去撫摸舒展他緊緊擰着的眉頭。
“我沒事的,不要着急。”
“這麼燙,怎麼讓我不着急?這麼大的雪,到底是玩了多久?”
“就一會兒,我看着這雪下得這麼好,我就想堆個雪人看看……”
“以後不許再這麼胡鬧了。”
顧如歌點點頭,乏力的閉上眼睛。
禦醫匆匆趕來,确認顧如歌隻是受寒發熱,沒其他的問題,周洵這才放心下來。
“今日三娘怎麼會忽然想要堆雪人?”
秋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來,隻一味擔憂的看向顧如歌。
“三娘已經沒事了,她今日說是去母後那裡,難道母後沒有準允她回去看望母親?”
秋稚立即搖了搖頭。
“那就說實話。”
“娘娘今日,有些想娘子了……”
似玉,原來如此。
難怪大雪天的會不管不顧的撒野,遲遲找不到害死似玉的真兇與幕後主謀,如歌日日難安心。
“下去吧,讓禦醫也為你看看,不要病了。”
“是。”
周洵看着床榻上安睡的顧如歌,随後起身前往書房,早已等候良久的蘇禦将密報呈過來。
“據探子來報,睿王這幾日正在不斷宴請朝臣,逼迫他們徹底擺明立場,河東與平盧的軍隊這幾日正在頻繁操練。”
周洵看過後将那張紙條燒毀。
“蒙兀的少君怎麼忽然走了?”
“好像聽說是蒙兀有内亂了。”
“内亂?周澈沒有插手?”
“冬至宴結束,睿王确實有意拉攏岱欽少君,可是沒有成功。”
周洵點點頭。
“其他節度使處可有情況?”
“沒有,倒是京中禁軍近日頻繁有人告假,每次都是很多人一起,霍将軍隻當是年關将近了也就沒有多問,都允了。”
“都時刻盯緊一點,周澈如今如此明目張膽的結黨營私,說不定明日便就有所動作。”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