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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在山水間,在燈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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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雲來海,七天神像附近。

遠遠望去,開滿藍白色小花的草叢簇擁着一片盈盈水光。

圓形的水潭中央伫立着一塊挂滿符紙的巨石,碧綠的荷葉托着雪白的荷花,小碗狀的蓮蓬裡結出了飽滿的顆顆蓮子。

不規則青石鋪成的主路前方便是山谷盡頭,許多行人正駐足在路口邊上,喧嘩着遙望遠處。

“咦?大家怎麼都停在那裡?在看什麼呢?”疑惑的派蒙趴在熒的頭頂,和她一起探出窗外。

“呵……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東方晴君伸手碰了碰小雪龍,将它喚醒,“你也來吧。”

再往前,人的氣息會越來越多,為了避免驚擾到瓦拉克的殘影,東方晴君開辟了一個新的超小型異空間來讓它獨自沉睡。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它還不會不會醒來,或者就這樣慢慢消失掉。

迪盧克示意車隊停在一邊,幾人下了馬車後越過層層的人群,在一片起伏而簡短的贊歎聲中——

一座恢弘繁榮的大型古城赫然映入眼中。

西下夕陽的暖光鋪開,整座城依山傍水,屹立于懸崖之畔,建築以紅阙樓為主,深翡翠綠的琉璃瓦覆蓋其上,亭台樓閣坐落于園林山水間,華燈錦織散落在層疊房宇中,巨型石梯延伸至臨海港口,樓船來往,人影竄動。

水潤豐澤間,萬家燈火闌珊,一片盛世榮華。

“嗷~”

我喜歡那裡!

小雪龍激動地撲棱着雙翅,險些從口袋裡跌落出來,伸手扶住它的東方晴君立于側方的石壁之上,笑着遠眺:“歡迎來到璃月城。”

東方晴君一向很喜歡俯望這個時刻的璃月城,這種輕盈的心情沉浸在暮色中,像是給剛做好的蓬松棉花糖撒上一層橘子味的糖霜。

所謂表達,從不局限于一個方式亦或是一種器官,當言語變得蒼白之時,便印入雙眼,烙在心間。

“哇……哇!”派蒙張大了嘴,滿目驚豔卻一時想不出任何足以配得上這眼中光景的詞句。

熒也深陷震驚之中,喃喃道:“原來……之前望舒客棧的客人說的,是這個意思。”

派蒙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什麼?”

“這般富足繁榮的國家,會被盜寶團盯上也不奇怪。”

“先前你們好像提過這個話題。”一旁的迪盧克顯得平靜許多,“在璃月,各類商業都發展得非常興盛,即使在遠離璃月城的地方,也時常能看到許多來往的商團。”

“因此才會給不少貪婪的惡徒可乘之機……想必璃月的千岩軍為此也沒少頭疼吧。”

派蒙雙手按着太陽穴,努力思考着:“所以是……太有錢了,才總會被盜寶團盯上的意思?”

“非常振奮人心的苦惱吧。”迪盧克此時是少有的好心情,說話也在不經意間變得有些輕快。

并未察覺的派蒙隻是非常無奈地聳了下肩:“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話說迪盧克老爺的運酒商隊不是也被搶劫了嗎?所以你這次才會專程跑一趟的吧。”

“……算是吧。”迪盧克略有些僵硬地避開視線,恢複了往日的微沉語調,“聽說這次的盜寶團有點特殊的手段,我也确實想見識一下的。”

“你确定隻是‘見識一下’?”

東方晴君一躍而下,顯露出些許的放松:“深淵教團還未完全離開蒙德吧?它們還不夠你練手的?”

附近千岩軍疏通道路的呼喊響起,衆人又往馬車走去,落在後方的迪盧克跟在東方晴君身邊,聲音逐漸放低:“正如您所說,前天夜裡它們曾發動了一波小規模的突襲,但完全構不成威脅。”

“騎士團已經初步解除了全城的警戒,但昨天得知龍脊雪山發生異動後,風——吟遊詩人認為您的行動有些超出預期,可能會導緻傷情惡化。”

“呃……”隻是聽着迪盧克的叙述,東方晴君腦海裡便已經浮現出溫迪撇着嘴,一臉幽怨卻又忍不下心責備的模樣。

“但您囑咐過不許他跟來,于是他便委托了我……正巧酒莊派來璃月的商隊出了點問題,我就以此為掩飾趕過來了。”

“能正巧在瑤光灘遇見您,實屬萬幸。”

東方晴君與溫迪待在一起時,總是擔任照顧者的角色,這一次卻似乎成了被擔心的一方,讓她一時有些不太适應。

堂堂神明,好像成了離家在外,還受了欺負的小孩。

東方晴君無奈地歎了口氣,把玩着一縷發絲:“在雪山……是弄得動靜有點大了,但我有分寸的啦……真的。”

“我聽阿貝多說了,您真的非常了不起。”

東方晴君咧嘴笑着,一如陽光般明媚,無聲地做着口型——

畢竟我可是神明呀。

迪盧克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目光未曾移開過一瞬。

确實像個小孩。

……

天色漸晚,馬車沿着平整而寬闊的山路,與同行的衆多商隊車馬一路往前。

高大的多層牌坊屹立在河畔木橋的最前方,與城内同樣風格的綠瓦紅柱,仿佛是踏入桃源仙境的大門。

城内燈火通明的斑斓光景倒映在平靜的深色水面上,來往的民衆擠滿點亮了兩旁燈柱的橋面,蔓延至城内,沿途的攤位上擺滿琳琅滿目的各式商品,幾個小孩追着小柴犬飛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歡笑聲與叫賣聲絡繹不絕。

不知不覺間,衆人紛紛下了馬車,派蒙拉着熒就要往前:“璃月真的好熱鬧啊!哇,那是什麼!”

“哈哈,你們先好好逛逛吧。”東方晴君擡手指向另一個方向,“我先随七七去安置一下那個愚人衆。”

藏在口袋裡的小雪龍隻露出亮閃閃的大眼睛,聽從東方晴君的囑咐盡量不被行人發現,不過東方晴君還是能感覺到它不停扒拉着的小爪子。

“好吧……那等會兒在班尼特說的那家餐館見面!我記得是叫萬民堂!”派蒙一邊揮手,一邊和熒一起被湧動的人潮逐漸淹沒。

東方晴君看向跟在她身側的雷澤:“你是第一次來璃月吧?不跟着她們一起到處逛逛?”,雷澤搖了搖頭,有些緊張地更加貼近了些。

通過先前在馬車上的簡短對話,他已經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似乎并沒有很意外。

“……第一次見這麼多人嗎?确實容易走散。”東方晴君伸手攬着他,輕聲安撫,“那等之後人少些了,我再帶你四處走走吧。”

“我也随您一起去吧。”

“聽聞那處藥廬一向人滿為患,我應該能幫上些忙。”迪盧克見東方晴君點了點頭,便立刻側身看向身後的随行者們,“留個人帶上那個愚人衆,其他的按原計劃将貨物運去店裡。”

“是,老爺。”

東方晴君已經開始習慣他不浮于表面的熱情,何況若要說和凡人打交道,赫赫有名的酒莊老闆應該比她更深谙其道,畢竟她還不認識那裡如今的主人。

東方晴君拉着雷澤跟上不遠處的七七:“雖然地處城邊,但不蔔廬向來也很有人氣。”

“咦?你知道……藥廬的名字……你來過嗎?”站在前方的七七有些茫然地回過頭來,“可我以前沒有見過你……是我忘記了嗎?”

東方晴君淡然一笑:“不,隻是在我的記憶裡,它就一直叫這個名字。”

踩着極寬的石梯不斷往上,輝煌光景逐漸出現在眼前,亮晃晃的燈籠高挂在周圍以廊橋相連的多層房屋各處,以紅為主調的樓閣建築層疊環繞。

右轉,湧動人流的盡頭生長着兩棵碩大的火紅古楓,穿過位于低矮圍牆中間的圓洞門,視野豁然開朗,遠山之下是一片鋪滿綠荷的淺水塘,黃白雙色荷花與橙黃河燈點綴其上,白石打造的曲折廊橋貫穿其中,沿着側邊的水榭一直往前,隐約可見側下方各色鯉魚在碧綠水波間中穿梭。

在長廊的盡頭,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延伸到了右方高高的石梯上,可以望見最上方那以綠瓦白磚為主的古色建築,形似一方巨大的藥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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