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火LIBRE,一家街邊道口經營的半死不活的店。光看店面燙金印黑字體,輕奢裝潢,其實是頗有些小資情趣的地方,奈何老闆比較任性,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時開時不開。
“赢決,沒記錯的話,我是預約的今天吧?”
一位穿着薄襯外套散漫西裝的男人站在緊閉的大門前打電話,聲音裡含着壓制不住的怒氣。
電話那頭傳來懶洋洋的男聲,“啊,好像是,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兒?”
“這個時間,我當然是在自己店裡啊,不然我能在哪兒?”
季願聲冷笑了下,煩躁的撥了撥頭發,露出右耳耳垂上一顆亮眼的鑽,配上一張俊美又帶點痞氣的面容,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注意,他咬着後槽牙開口:
“你猜我在哪兒?”
“......”
電話裡的人不吭聲了。
季願聲簡直被他氣笑:
“你說實話,到底在哪兒?”
對面沉默,話筒裡一陣細細碎碎的響,約莫過了一分鐘,才有聲音傳出:
“剛起床,滿意嗎?”
“......赢決你大爺!都十二點了,十二點了!你知道十二點是什麼概念嗎?早七的學生已經上完了四堂課,早八的打工人已經幹了四個小時的活兒,你呢?你在床上睡大覺!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着的?”
赢決聽着對面抓狂的聲音慢悠悠的刷着牙,“我這個年紀怎麼了,上沒老下沒小,黃金時期,睡個懶覺不是很正常嗎,誰不愛睡覺。”
他好像嫌這樣不夠氣人,又輕飄飄加上一句:“而且今天周六,學生不上學。”
隻有單休的打工人受傷的一天。
“你他媽現在馬上給我滾過來!”
“着什麼急,我還困着呢,沒睡醒。”
“等你死了有的是時間睡!”
季願聲氣狠了,一撩頭發就想不顧形象的開罵,餘光卻瞥到一雙洗的發白的運動鞋,有點遲疑的往店前台階邁了一步。
什麼鬼,今天還有其他人來這沙比店?
他終歸還是要臉,憋了口氣把嘴裡的不雅詞彙吞了回去,剛想看看是什麼人跟他一樣倒黴站在一家不會開的店門門口,卻在轉過頭的一瞬間就愣住了。
卧......槽。
卧槽!
*
餘凜之好不容易捱到放假,背着一書包沒寫完的假期作業,左拐右拐找到了名片上的地址。
店名很清晰的印着,看上去也不算什麼便宜的地方,但光從外邊很難看出營業做的是什麼内容,他剛來到這兒,就看見門口已經站了一個男人,身高和他差不多,除卻松散披着的西裝外套,模樣倒還挺像個成功人士,正皺着眉打電話。
他沒心思知道對方是誰,但剛擡起腳邁上台階打算試探敲敲門,就被對方叫住。
“那個......朋,不是,同學,你今天也預約了嗎?老闆現在還沒來。”
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