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沒有立刻對重新在一起的提議做出回應。
但也不是毫無反應——
更貼近無措,李蘊不知道她改簽離開那天,祁言是不是也有同樣的表現。
和她一起吃過晚飯後,把她送回家,祁言就開車回京郊的片場,繼續拍攝了。
他留下一句要想想,李蘊很想問他在顧慮什麼,但沒問出口。
就像他對她那樣,李蘊也希望讓祁言感受到尊重,即便他決定暫時拒絕也沒事。
1月22日,祁言朋友的話劇首演演出成功,祁言在微博上幫忙轉發宣傳。
那條微博下面十分熱鬧,粉絲們都誇他是宣傳能手,又追問他的作品什麼時候上。
李蘊在醫院裡忙了一整天,早上看過醫生,開了一堆檢查單子,接着就是排隊抽血、排隊化驗、排隊做B超……
大病小病來醫院,檢查花一天,看病開藥花一天,沒有兩天根本看不完。
醫院的空氣污濁,消毒水的味道讓她頭昏腦脹,直到離開醫院坐上出租車,李蘊才想起來看手機。
用小号給祁言的微博點贊,屏幕上方彈出他發來的微信。
【我從不認為我們分手過。】
他這麼說。
他表明了态度,李蘊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謝他的包容,還是謝謝自己及時想明白,沒讓他的愛落空。
當晚祁言有夜戲,零下五度的氣溫真不是随便穿點衣服扛得住的。
因為去過醫院,大概率碰到過不幹淨的東西,李蘊洗了個熱水澡,穿衣服的時候被窗縫吹進來的涼風,冷得打了個哆嗦。
把窗封了個嚴實後,她熱了一份便利店買的咖喱雞肉飯當晚飯。
随便填飽肚子,她回到書房桌前坐下,繼續寫劇本的工作。
十點半,手機提示音響了一聲,是祁言的消息。
【下樓嗎,想見你。】
李蘊迷惑了兩秒,突然意識到什麼,鞋也來不及穿,跑到陽台上往下看。
影影綽綽的,路燈下站着一個男人,仰頭時露出光潔的額頭,深邃的眉眼是她熟悉的。
李蘊回了他句稍等,趕不及換下睡衣,拿起門口的羽絨服外套穿上,光腳踩進雪地靴裡,乘電梯下樓。
祁言換了個地方,站在棵樹下,李蘊的腳步越來越快,下完台階,邁着小碎步撲倒他懷裡。
馨香和熱熱的水汽撲在臉上,祁言從口袋裡拿出手,抱住她,撫着她的背。
“冷嗎?”他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冷,”李蘊搖頭,擡起臉問他,“你怎麼來了,幹嘛不上樓?你知道我家在哪的。”
“下次吧,今天趕時間。”
他是趁劇組休息來的,一會兒還要回去。
李蘊問他既然時間這麼緊張,為什麼還要來。
祁言沉默着抱住她。
雖然他說不認為他們分手過,但事實的狀态和要分手沒多少不同。
所以今天,她主動提出複合,他也答應的今天,無論多忙,他都想來見她一面。
不用多親密的舉動,隻是看看她,抱一下就足夠了。
寒冷的空氣讓兩個差不多的體溫融在一起,察覺到李蘊的發絲變得冰涼,祁言才放開她,讓她回家去。
李蘊搖頭:“我不冷,我想送你出去。”
李蘊住的小區對車輛管理嚴格,祁言的車隻能停在小區外。
他們手牽手往小區外走,手背被風吹得幹燥而冰冷,但手心卻保護着共同的熱意。
當晚,祁言發了幾張照片邀她共賞。
李蘊點開一看,是她送祁言出去,在車前接吻的照片。
座機畫質,加上晦暗不明卻引人遐想的光線,雖然是偷拍,但也有幾分故事感。
明明她是索吻的人,祁言的神情卻十分虔誠,她從不知道,接吻時閉上眼睛,他是這個模樣。
這大約就是狗仔出神圖吧。
不過她勾住祁言脖子,努力把嘴唇貼上去時,隻有她自己知道,雪地靴裡沒穿襪子凍僵的腳趾,付出了多少努力。
祁言言明不用擔心照片洩露。
會出現在他們的聊天記錄裡,說明他已經把照片買斷了。
李蘊自覺沒問多少錢,她很難保證自己聽過沒有心理負擔。
她總會計較得失,但真正的愛不需要計較得失,她最近才悟明這個道理。
隻是。
她摸着唇回味那個吻。
隻是她現在覺得,就算照片被曝光,好像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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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看病的人都知道,專家号難挂,化驗報告難等。
專家第二次出診在三天後,因為是中醫院,醫生開了幾副中藥煎服。
好在醫院提供代煎藥服務,煎好後拿回家,每餐一包,熱一熱就能喝。
李蘊毫不猶豫選了代煎,于是就在周邊商場購物,等到晚上六點去中藥房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