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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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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數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裡,唯獨這個字句滾燙地烙在她心尖。

吱吱的帆布鞋尖抵着檀木地軌,晨光透過推拉門的和紙将她的影子揉碎在他肩頭。當發絲垂落遮住視線時,她終于放任自己傾倒,額角抵上他泛着水汽的鎖骨——那是半小時前淋浴留下的潮濕,此刻正蒸騰着雪松香波的氣息。

“我好想你。”

尾音尚未消散,一滴淚珠已經滾燙地墜入他衣領褶皺。她聽見自己紊亂的呼吸在浴室瓷磚間碰撞回響,如同初遇那一夜跳亂了的心跳。

連淮的掌心始終懸在她腰際三寸,像等待蝴蝶停駐的忍冬枝桠。

直到她發間茉莉香鑽進他鼻息,連淮終于低頭銜住那縷沾淚的鬓發。唇峰擦過耳垂時,吱吱整個人跌進他懷裡,指甲在他後腰掐出月牙狀的褶皺。這個吻來得倉促又笨拙,像兩個在暴雪中摸索火柴的旅人,牙齒磕碰的瞬間,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

浴霸的強光将他們的影子拓印在霧面玻璃上,兩具年輕軀體在氤氲水汽中緩慢複蘇。當連淮的指節陷進她腰窩時,吱吱忽然想起母親書房裡那尊被打碎的琉璃鎮紙——此刻她正以同樣危險的弧度後仰,任由他的氣息漫過唇齒。

"我們現在算什麼?"她将問題藏在他喉結震顫的間隙。

"我的肋骨。"他答非所問,掌心貼着她脊柱遊走,"當年上帝用亞當的肋骨造夏娃時,應該就是這種疼法。"

"也可以理解成是嵌在我掌紋裡的命數。"他喉結滾動時,佛珠在腕間輕響。這個說法像古寺檐角懸着的驚鳥鈴,在她心尖蕩開層層漣漪。

吱吱的指尖停在他鎖骨凹陷處,那裡還留着昨夜她咬出的淡紅齒痕:"敢把命數刻進族譜?"她故意用染着鳳仙花汁的指甲劃過他喉結,像在經卷上落下朱砂批注。

連淮捉住她作亂的手按在胸口,心跳震得她掌心發麻:"明天就請父親開祠堂。"他聲音裡帶着大雄寶殿檀香的沉郁,"隻是那些老古董,怕要當我在抄《楞嚴經》時走火入魔。"

隻不過那時候要說,真會掀起軒然大波。這放在任何一個長輩眼裡,都是在胡鬧,尤其在吱吱媽媽和自己父親看來,沒辦法将這種連時間基礎都沒有的感情看成愛情,最多理解是連淮個人不檢點,看着吱吱漂亮,随便占便宜,迷惑了吱吱。

她忽然想起法物流通處那些被香客摩挲得油亮的木魚。此刻他的眼神就像被敲裂的舊法器,裂縫裡滲出經年累月的妄念。家族長輩的規訓是香爐裡盤結的灰,而他們正在做焚經叛道的縱火者。

"若江瑞真是我現世的阿難尊者呢?"她借佛典喻人,眼波流轉似觀音淨瓶中的楊枝露。

連淮突然咬住她耳垂,像要吞下整座舍利塔的執念:"那我便做你蓮座下的蛇。"舌尖掃過她耳蝸時,帶出濕漉漉的毒信,"誘你破戒,引你堕落,等你為我戴上鐐铐說'皈依'。"

吱吱在青煙缭繞間輕笑:"倒是你,真舍得毀了金身?"

對于吱吱,他想不出任何的手段和技巧。過去也至多是嘴上逗逗她。真到她變心,他似乎也僅有示弱一條路,給她看自己的真心,求她回來。

她的話讓他的心渥得熱烘烘軟乎乎的,低聲說:“江瑞隻是我的學弟。”

臨近畢業那年,程佳那通難得的越洋電話裡的歎息像殿外漸緊的木魚聲:"連家要的是能供在佛龛裡的玉觀音,不是你這種..."

她盯着案上将熄的盤香,如果說家族傳承是纏繞在梁柱上的梵文經幢,而他們則是在陰影裡偷嘗禁果。

媽媽問她,以後的道路想如何走。如果娛樂圈闖不出來,還是要回來接班的。家裡的産業雖不及連氏,但上面幾個表哥也都接受了家裡的安排。她是家裡的女孩子,家裡對她的要求也不算高,以家庭利益為前提訂婚結婚,再進入企業基層,到三十歲前看她做出來的成績。能服衆即可。

"可我更想做掌鏡的導演啊。"她倚在落地窗前,指尖輕撫過冰涼的玻璃。窗外銀杏葉簌簌飄落,每一片都像被剪輯師精心裁切的膠片,在夕陽裡翻飛着鎏金的光暈。那些斑駁的光影映在她眼底,竟比泰晤士河畔的大本鐘指針還要灼亮。

從七歲第一次摸到8mm攝影機開始,成為站在國際領獎台上的導演就是她镌刻在骨髓裡的執念。成名與否的标準?自然該由她親手寫在人生分鏡稿的最後一頁。

"我以前沒談過戀愛。"吱吱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飄在浴缸上的泡沫,"不是沒人追,是覺得......"她望着鏡中與連淮交疊的身影,"那些劇本裡寫的怦然心動,都比不上我鏡頭裡一幀完美的取景。"

可此刻蒸騰的水霧間,她忽然明白愛情從來不是被安排的戲碼。隻要連淮說一句"我在乎你",她就願意為他NG所有預設的人生軌迹。

晚間時分,沈清夫婦來了。李楓見連淮精神極好,以為是吱吱陪伴的功勞,和沈清商量。這幾日就讓他們兩個多陪連淮,有助于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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