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蘭納不在和他廢話,浪費體力,把鳄尾翹到了最高,試圖插進土裡借力。
可上面的沙子比她想象的還要深,還要滑,她的指尖也一點一點帶着泥土和沙子的混合物脫落。
“哈哈…我都說叫你放棄了,你現在掉下來,我可就不會讓你在實驗台上待着,這麼容易了哦,這可是我精心設計的陷阱。今天早上剛做好,就有魚兒來自投羅網了。”埃爾亞的聲音在洞裡有了回音。
幾塊土堆形成了裂縫,從這峭壁上脫離,珂蘭納找不到别的支撐物了,一聲斷裂的巨響,她的手和身體全部到了半空中。
“抓緊我。”一隻冰冷的手拽住了她的袖子,幾片雪渣沿着袖口從她的胳膊裡滑了下去,刺骨的涼。
可是手臂的力量畢竟太小了,拉着她的人體力很快不支。
一團白色的,絨毛被剃的凹凸不平的鉗子拽上了她的兩個胳膊,珂蘭納一陣巨痛,但驚人的力一下就把她拖回了地面上。
埃爾亞想阻止已經晚了,氣急敗壞地大喊:“你總會來實驗室和我見面的!”
圖梨克趕緊松開了珂蘭納,她本就傷痕累累的手臂上又留下了幾顆清晰的鉗子印,印章的底部越來越紅。
珂蘭納懸空着小臂抱住了圖梨克:“謝謝你。”
圖梨克的眼眶紅紅的:“怎麼這麼多人都想要害你?善良的人在中海總是活得那麼困難?你我還有雪弗爺爺。”
珂蘭納拍拍圖梨克的腦袋要安慰她,後方傳來了奇洛的聲音:“抓到人了,就是他!”
一個踉踉跄跄的男人被奇洛死拽着拖到珂蘭納的面前,男人沒站穩,直接跪了下來。
“丹橘?是你?你跟蹤我做什麼?”珂蘭納壓下頭問他。
“求海神替我做主啊!這簡直是冤枉!我辦事路過這裡,這個人就一直抓着我不放,非得說我是跟蹤狂,問我有什麼目的?”丹橘幾乎要磕下頭。
圖梨克突然緊皺眉頭,問珂蘭納:“我早就清楚這幾天這個家夥一直在跟蹤我,他也跟蹤你嗎?”
“我根本沒有跟蹤她!”丹橘的聲音都啞了。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跟蹤我?”圖梨克叉腰。
“我……”丹橘快把自己頭發掀翻了。
奇洛一把把人趴着摁在地上:“說!跟蹤小姑娘幹什麼!我對付變态可有一套了。”說着邊用蝶豆魚的翼展前端的突刺蹭向丹橘的後背,他疼的嗷嗷叫。
“所以你用一條美味的活帶魚來款待我們是什麼目的?”珂蘭納壓迫性得問他。
“我上哪去找活帶魚啊!我自己都吃不上。”丹橘哭笑不得。
奇了怪了!看起來真不是他,那會是誰?剛才埃爾亞好像說過今天早上才做完的陷阱,眼上有好大一圈黑眼圈,整個身上都沾滿了土堆,也不像是昨天放魚的人。
“那你跟着圖梨克做什麼?”珂蘭納凝望丹橘。
“那個嘛……”埃爾亞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漲紅了臉:“我還是覺得她肯定知道小河蟹生物格在哪裡。”
圖梨克癱坐在地上:“我最後說一次,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小河蟹,要是你再跟着我,我就去找警察把你這個跟蹤狂抓起來!你要知道跟蹤一個中海人可比跟蹤一隻河蟹處罰重得多。”
丹橘忽然放棄了掙紮,擡起眼複雜的望着圖裡克:“好吧,是我看錯了,你隻是個傲慢的海洋人。我是一個跟蹤狂,那你呢?你确定你的行蹤很正常嗎?”
“我怎麼不正常了?”圖梨克不小心把鉗子上的雪都抖了下來。
“就我這陣子對你的觀察來說,你的行為和跟蹤沒什麼兩樣。”埃爾亞咬着音說。
“嗙”珂蘭納一拳砸在他的額頭上:“我們在說你是跟蹤狂,什麼時候允許你說上别人了?圖梨克什麼行為也改變不了你是跟蹤狂的事實,而且你看起來像潑髒水。”
“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第一條,你保證不再跟蹤我們這裡任何人。第二條,你還執意跟着,下次再抓到你的時候就關押室見了。”奇洛放開了他,他懶懶地趴在沙灘上。
“我肯定不會再跟着她了。”丹橘的悶笑起來,含着沙子冷凍地瞪了一眼圖梨克。
老大的兩個“手下”圍了過來:“怎麼樣?老大,你是不是找到跟蹤狂了?我們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喊了!”
“一半吧,那條帶魚還是個未解之謎,不過真相嘛,總會浮出海面的。”
奇洛捧起了雪人蟹留下的一片雪花,仔細地觀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