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微微仰起,林子風張嘴欲言,就看到師兄完美的側顔。
林子風直接被硬控,微微張嘴卻忘了要說什麼。
視線下移,有一抹紅吸引了林子風的視線,是沈卿塵脖子上的那一顆紅色小痣,越發鮮豔了。
林子風突然覺着有些幹渴。
“怎麼了?師弟?”
顯然對方注意到他的視線,低頭看來。
林子風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師兄應當是不渴的,唇色偏淡粉粉嫩嫩的,看起來很……水潤。
他記得的,不但很水潤,還很軟。
林子風喉頭滑動,吞咽了下,問了一句:“師兄,你……冷嗎?”
很突然的,整個世界都好像靜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子風才看到那淡粉色微啟:“師弟為何會覺得我冷?”
那聲音既輕又緩,還意味不明。
林子風停下手中撥動琴弦的動作,這才低頭左手翻轉直接握住沈卿塵的左手,右手收回在其左手背觸了觸,是冷的。
就着對方籠着他的姿勢,他右手沿着對方的手背,伸進寬大的袖裡碰了碰手腕一路朝上到手肘,是溫熱卻偏涼的。
确認過,林子風這才昏頭昏腦的擡頭:“可是很涼,不……”
對上的是極近的距離,對方沉沉的眼。
柔軟的唇就在眼前,這個距離遠超師兄弟相處的距離。
可林子風卻沒有動,他維持着這個距離,下意識說完原本的話:“……冷嗎?”
……
直到古琴上傳來一陣刺耳且亂的琴音,林子風才被猛然驚醒回神。
他此時卻已經被按在了琴案上,一隻勾手在師兄脖頸間,指腹無意識的摩擦着那顆他肖想已久的紅色小痣。
一隻手被扣着在琴案上,腰上是師兄扶在他腰上的手,以防滾落到地上。
水漬聲在這方寸之間格外清晰。
不是……他在做什麼?
師兄的唇一如既往的軟……
不對……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手下移到厚實之處,師兄的身材是真好。
不行……他今日來是有計劃的!
手指碰到皮膚,肌理分明細膩又韌道,師兄的皮膚真好。
今天不行……
再,再等幾息吧。
不能再繼續了……
直到有腳步聲響起。
林子風隻是輕輕推了一下,勉力偏開頭。
腰上就忽然被重重捏了一下,沈卿塵停下動作。
林子風狼狽的發現,兩人間還帶出一縷銀絲。
林子風卻是伸手用指腹将沈卿塵唇上的銀絲抹掉,待指腹停在對方唇上,林子風才覺着這個動作突兀,隻覺着腦子短了路。
“我……”
又像是才回神似的,林子風偏開頭回身,因為對方沒用力,剛好從對方手裡掙脫。
他一手撐在琴案上,背對着對方,胡亂用手背帶過自己的唇。
林子風懊惱,他究竟在幹些什麼啊!
腦海中有什麼閃過,林子風這才猛然發現,之前哪裡是沈卿塵的體溫變低了,應當是他方才自己體溫變高了。
兩人分開之後,來人剛好踏入,是這樂坊的姑娘來問他們有沒有什麼需要。
而在姑娘之後,宋懷安這才姗姗來遲。
顯然宋懷安對這地方并不怎麼喜歡,可因着是他的葉兄邀請他來,他才欣然前來。
在看到林子風也在的瞬間,宋懷安原本那股歡喜勁肉眼可見的淡了很多。
林子風此時已然冷靜下來,他當然知曉宋懷安不喜歡這裡。
宋懷安從來自诩君子,最是厭惡看似花天酒地的地方,樂坊自然也被劃在他厭惡的範圍之内。
而他師兄沈卿塵喜愛絲竹雅樂,從不會拘泥于地點。
沈卿塵喜歡,卻讓宋懷安厭惡的地方,于林子風來說,自然是上上之選。
果然,在有妙齡美豔女子帶着林子風要的新鮮蔬果和小食而來,撤下美酒的時候,宋懷安的不喜就更是明顯。
“為何要将酒撤下?”宋懷安忽然問。
林子風自然是要撤下酒的,他師兄不甚酒力,今日要尋機會讓二人獨處,自然這裡不能再出現哪怕一滴酒液。
他早已打點好。
姑娘答:“公子,我們這兒的酒每日有定量,今日的已經售完,這酒壺已空,所以拿走。”
宋懷安也就不再多言。
樂師此時終于開始
待了片刻,林子風便尋了個由頭,暫時離開了廂房。
林子風并未注意,有一女子正朝着他的方向而來,數十步之遙的女子身後,正握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