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這樣,但你覺得生活糟糕透頂時,還會再狠狠一擊,告訴你這個倒黴蛋,還要更糟糕的。
徐知畫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契機來到了這個年代,她是想逃脫媽媽的掌控,但不是以跨時空這種方式。
在科技日新月異的二十一世紀,徐知畫的高中同桌是個資深的小說迷,葷素不忌,課間的時候,喜歡和前桌或後排分享喜歡的大大和讨論劇情。
不可避免的,徐知畫多多少少聽了幾耳朵,什麼醫生憑借金手指在古代混得風生水起,助力王爺登頂皇位後,享盡寵愛;
又什麼社畜猝死後,身懷系統或身穿或魂穿在異世搞錢搞事業,美男見一個收一個,夜夜當新娘……
越狗血越上頭,越離經叛道越引人入勝。
所以徐知畫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進某一本小說了,奈何之前她讀的都是名著,若早知道有這一出,她一定全網搜索有關自己名字的小說,并全文背誦以做準備。
何至于現在一臉懵,滿頭黑線。
腦洞加載ing——
或許來到這裡,就是上天想要改變徐知畫的命運,乘風破浪活出精彩,她會是天道之女嗎?
就像天之驕子召喚神龍,徐知畫在心底默念:【系統,統統,啊統……】
周遭靜悄悄,沒出現什麼金手指,沒有空間也沒有靈泉。
難道是默念的方式不對?
徐知畫回憶起之前曾無意看到别人跳大神的畫面,起身照葫蘆畫瓢舞動着手勢,念念有詞:“系統,現身!”
“統統,出來!”
“阿統,天靈靈地靈靈,變!”
還沒跳一會兒,體力就跟不上了,徐知畫隻好停下來歇息。
一轉頭,就看到池清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龜妹,新鮮出爐的肉包子,趁熱吃?”池清荷以為因為知道身世,她受刺激了,才會做出奇奇怪怪的動作,問得小心翼翼。
看着白花花的肉包子,徐知畫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唱起了空城計。
“謝謝。”徐知畫不自在地接過包子。
不管他們有何陰謀詭計,現在填飽肚子是緊要。
徐知畫出院後,徐敬榮和池清荷帶她去供銷社大包小包買了很多東西,像是要補償她似的,隻要多看兩眼,都會毫不猶豫,買!
現在物質真是匮乏啊,有錢還不行,買東西基本靠搶,櫃台裡的售貨員愛答不理的,問多兩句還不樂意,擺出一副臭臉罵人。
徐知畫本想理論一番,可還沒說兩句,就被人擠出去了,一個不穩,眼見就要摔倒,徐敬榮提溜起她的衣領到外圍,說:“你在這等我。”
轉頭又擠進去繼續搶購。
差評!差評!差評!
要放在現代,徐知畫分分鐘投訴警告,可現在隻有自己生悶氣的份,畢竟這年頭能當售貨員,都是家裡有點門路的。
買完東西後,三人往火車站趕,因為憐惜徐知畫體弱,徐敬榮和池清荷一人挑着兩個扁擔走。
雖然混迹在人群裡,但徐知畫以局外者的視角觀察着這個世界。
千篇一律的毫無設計感的衣服、黝黑的臉、趕路的人提着飛禽走獸步履匆匆……
雞叫鵝吵、吆喝聲、啼哭聲、借過聲……
眼睛耳朵都是鬧嚷嚷的。
突然,一個包裹被丢到懷裡,徐知畫下意識接住了。
轉頭看去,一個身材挺拔表情拽拽看起來很欠揍男生,挑眉道:“徐知畫,拿着。”
徐知畫面無表情地将包裹丢到地上,頭也不回走了。
“徐知畫!膽子肥了啊!”陳豫周臉色倏地沉下來,撿起包裹追上去,拽了拽她的馬尾,說,“之前你騙我的事,我還沒跟你計較,就敢給臉色給我看,呵。”
陳豫周是徐知畫的同班同學,也是她平日騙吃騙喝的主要冤大頭,更是徐寶珍默默放在心上的男神。
“你是誰?想幹什麼?”徐敬榮挑着扁擔橫在兩人中間,警惕地看着陳豫周。
“你就是徐知畫的親哥?我是她同學,也是下鄉到你們隊的知青,以後請多關照。”陳豫周不自覺斂起嬉皮笑臉,正色道。
徐敬榮瞥了一眼龜妹,見她面有不豫之色,于是警告道:“離我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