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會愛你的殘缺與傷疤,會愛你的發絲甚至臉上的小痣,女人們經常惺惺相惜,無論身份。很少有男性會如此,狹義上說是沒有。
牛鐵花低頭不語,葉霁雨瞧見她眼角微紅。
“難道是沒聽出來表白?”系統說。
葉霁雨看向面前的楊盈桦:“感覺不像,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她又變成一個燭台,這次是夜晚。
她一眼認出這是楊盈桦的房間,餘光看到梳妝台上的詩集,牆上挂着的蝴蝶百合圖。
楊盈桦走進房中,坐在梳妝台旁,丫鬟正幫她卸下頭上的發簪。
系統像是在發語音彈幕:“看來時間是成為太守夫人後。”
“跨度有點大…”她回應它。
呼嘯的寒風将半開的窗戶拍得呼呼作響,葉霁雨察覺到頭頂的火苗忽明忽暗,扭動身體想躲結果根本動不了。
丫鬟走到窗前關上窗戶。楊盈桦瞧了丫鬟一眼,擡手讓其退下,直至小丫鬟走出卧房,她站起身。
再次打開窗戶
隻有做過燭台的人才知道葉霁雨現在的不易,她感覺頭頂的蠟燭已經奄奄一息,于是她大聲叫嚷讓蠟燭撐住。
“堅持住…”
系統吐槽道:“你還真拿自己當燭台。”
“你也拿自己當系統啊。”她反駁它。
其實她認為自己這句話毫無殺傷力,但對方就是被她怼得啞口無言,任憑她怎麼刺激都不再開口。
好容易破防,一看就是沒上過班。
楊盈桦就這樣站在窗前。沉默半晌又關上窗戶,走向葉霁雨。
她頭頂的蠟燭被吹滅,看着女人坐在床上拉下窗簾。屋内一片漆黑,隻能聽見楊盈桦輕柔的呼吸聲。
窗外黑影閃過,她看見窗戶被緩緩推開,牛鐵花一襲黑衣站在窗前。
翻進屋中,牛鐵花蹑手蹑腳走向床鋪。熟稔地掀開床簾,凝望那副臉龐,指尖情不自禁劃過嘴唇。
“為什麼…”
“為什麼要離開我……”
借着月光,葉霁雨瞧見床邊人直愣愣盯着床上人的嘴唇,越靠越近。
她尴尬地移開視線,對着牆壁發呆。等待半天卻看見牛鐵花将楊盈桦抵在牆上,右手拿着一把匕首。
“姐姐……”楊盈桦被掐住脖子,艱難發聲。
“你這個騙子,原來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哪是什麼農戶之女,明明是青樓……”
看着面前人流淚,牛鐵花愣住了,收回了那隻掐住脖頸的手。
“就連姐姐也看不起我,”楊盈桦哭紅了臉,奪過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原以為姐姐愛我,能接受我的一切。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
牛鐵花慌了神:“你……可你為什麼要殺人?”
楊盈桦的瞳孔瞬間擴大,扭過頭用手帕抹淨臉龐的淚。
葉霁雨瞧見楊盈桦的眼珠轉了幾圈,又擡頭梨花帶雨地說:
“姐姐……我好怕。”
匕首掉落在地,楊盈桦上前抱住牛鐵花。牛鐵花有一瞬的驚訝,理智最終還是被情感所打敗。
“我今天照鏡子,看見眼角的皺紋……如果我不美了,那該怎麼辦…殺她們,是為了愛——如果沒有這份愛,也許我會甘願做一個紅塵女子。可現在有了愛…對姐姐的愛,我想從泥潭裡爬出來。”
“……你愛我?”牛鐵花眉心溫柔了幾分。
“姐姐也要給我同等的愛。我想維持美貌,這樣常太守就會一直愛我,我也會一直愛姐姐的。”
楊盈桦踮起腳尖,吻落在面前人的唇角。
“好…”
?什麼
葉霁雨剛想吐槽,一陣風刮過。
她的面前是一片黑暗。
“……這次又變成了什麼玩意?”
“小夥伴你在哪?”
四周似有冰涼的液體流動,濃烈的腥臭把她嗆得說不出話。隔着一層不明物體,她感受到溫柔的撫摸。
緊接着一道亮光慢慢出現在她眼前,即便如裂縫般狹窄,但足夠光芒擠進來。
那道口子越來越大,從她的頭頂直到腳邊。最終她看見滿臉驚恐的牛鐵花。
她被女人抱起,身上黃稠的黏液滴滴答答落在地闆。
“嘔……”是系統的聲音。
她沒弄清狀況,疑惑地看着牛鐵花那張臉。
淚水滴在她的臉上,她搞不懂這是個什麼視角。
直到她被放在砧闆上,看見桌上女屍被掏空的孕肚。
靈魂彈了出來,她飄在高處瞧見砧闆上那堆黏糊糊的肉,骨頭還未剁碎。
“嘔…這也太獵奇了吧。”她邊吐邊說,“能不能别弄這種惡心的劇情。”
她用手在空中劃來劃去,試圖逃離這個地方,注意力又轉移到桌上的孕婦。
膚色發青,死不瞑目且眼球渾濁。
最後一次,她變成了一朵百合,插在花瓶中。
常太守拉着楊盈桦進屋,關上門後給了她一巴掌。
“賤婦,誰讓你碰那些人的?”
“我隻是想幫夫君…”話還未盡,就又受了一巴掌。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那些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怪物,與你相處真讓我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