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幼箐握着鑰匙,看看李随安看看野蘿,默默分析兩人的關系。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那驢臉暗戀姐姐!
雖然他長得挺好看,但眼神陰郁,且姐姐渾身寫滿了大大的抗拒,所以他就是一張驢臉!
野蘿快要郁悶死了。
這李随安芝麻開花節節高,官升得一次比一次高,能力也愈來愈強,北冥王借了兩千年的修為她還掙脫不了他的法術,她還想拉他下神壇呢,道阻且長啊。
李随安眸色漸濃:“你調到了北陰,聽說還是北冥王親自調的,你是怎麼和北冥王攀上關系的?真是好手段,怪不得一再拒絕于我,沒想到在放長線釣大魚。”
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
野蘿冷笑一聲:“我隻知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腳踏實地得來,不像某些人隻會那些歪門邪道,才會覺得旁人也是如此。”
别以為她不知道,李随安不過是因那張皮相勾搭上了方丞相,做了她的裙下臣,才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内從中陰的通判升到了幽冥城的尚書。
還好意思在這道貌岸然裝腔作勢。
李随安的臉色很不好看,兩腮一動一動的,應是在口腔蓄力。
幼箐忽然炸了毛,一頭烏發變成粉色,像被雷擊了一樣,指着李随安破口大罵:“你這滿嘴噴糞的驢臉,還在這亂喊亂叫,難聽死了!”
李随安眼神一暗,臉上瞬間陰雲密布,是狂風暴雨的前奏。
野蘿暗道不好,幼箐什麼都不知道,這雞腸專管刑罰,心黑手狠,肚量如名,平日惺惺作态,實則小氣又愛面子。
李随安如今顧忌北冥王不會難為于她,但幼箐就不好說了……
幼箐體内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周邊地界瞬間被冰凍住,濃霧很快遮住了野蘿的視線,她一時被困其中,看不清四周,能感覺到周身全是尖利的寒冰。
幼箐将自己和李随安困在一處,對面的李随安眼中似乎要噴火,她冷笑一聲,飛快上前拽住李随安的領子,變出一根耀眼華麗的翎羽。
她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聽說你是尚書,想來見多識廣,不會不知道這根翎羽吧,乖乖滾回你的幽冥城,否則我要和巽珖大帝要個人,他應該不會不給。”
李随安怒火中燒,偏偏掙脫不開,他盯着眼前的翎羽,一時如鲠在喉,渾身一顫,往後退了一步。
幼箐笑得天真無邪:“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若以後不再糾纏姐姐,我就暫且放過你,滾吧。”
說罷狠狠推了李随安一把,李随安失去重心往後跌去,鋒利的冰尖刺入了後背,冰系法術的威力痛得他渾身冒冷汗,不用去摸也知道,後背已然全是傷痕血迹。
他攥緊手指,指甲狠狠戳進寒冰當中,鮮血染紅了指頭,他咬着牙,眼神憤恨,死死盯着幼箐離去的背影。
幼箐握着手中的小毛暗暗松了口氣,方才虛張聲勢,再多一瞬就要露餡了,不過他應該不會懷疑,畢竟也沒人敢用随便的毛幻形冒充彰遺族的聖物。
除了她之外。
當然,唬住李随安的不僅是那根毛,還有幼箐的法力。
幼箐有些竊喜,話本上惡人都是這樣的,她的表演能力簡直渾然天成嘛!
野蘿施法化開冰柱,濃霧漸散,她見幼箐哭着朝她奔來,牽着她的手往外跑去:“我用冰柱困住了那厮,他很快就要破開法術了,姐姐快跑。”
一路疾飛,待飛了老遠,确信李随安不會追上來後,野蘿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這下惹了李随安,你是沒法再待在冥界了,你不該為我出頭的。”
幼箐将鑰匙重新放到野蘿手中:“方才是我動手,他不會遷怒姐姐的。我一眼就覺得和姐姐有緣,姐姐别趕我走,我雖蠢笨了些,但蠻力還是有的,說不定能幫到姐姐呢。我發誓對姐姐所行守口如瓶,否則不得好死!”
幼箐伸出指頭嚴肅立誓。
神獸重信重承諾,向來言出必行,說一不二。
此時她又立誓……
幼箐為她得罪了李随安,冥界目前是不能待了。幼箐無防心,隻因一起飛了三天,就認定她是好人,即便她天生神力,可任憑一個未出過山的小鳥四處流浪,定然危險叢生。
野蘿沉吟片刻:“好罷,你就暫且先跟着我罷。”
幼箐一蹦三尺高,開心壞了:“太好了!我終于能擺脫地獄生活啦!”
野蘿摸了摸耳垂,怎麼出來一趟,身邊還多了一隻鳥呢。
還是一隻愛哭鳥……
她出來這幾天,也不知阿樹和淇奧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