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快點了!
危無厭可不在乎這些百姓的死活,他想要的,是盡快辦完事回去複命。
他直接入正題:“白衡初是彪,修火系法術。我和危芷五行皆有涉獵,也就是說,什麼都沾點,什麼都不精,但他烈火之術爐火純青。當時計劃的是打碎陣眼直接出去,拿到法陣中的浮生若夢,破開法陣。他被迫離開浮生若夢,會很虛弱,屆時對付他便輕而易舉。但現在情況有變,隻能正面較量。”
原來在常予山意氣風發的魔界十九殿,面對白衡初想的都是最保險的法子,卻沒想到白衡初居然有力量改造這浮生若夢。
危無厭道:“你們當中,誰修水系法術?”
野蘿望向好久沒說話的幼箐,這裡面,隻有幼箐的寒冰之術屬水。
幼箐感受到野蘿視線,嘻嘻一笑伸出手來,掌中凝成一根冰柱,施法将其化成水,水珠順着手心往下滴。
見衆人齊齊看着自己,幼箐羞赧道:“我的術法屬水,水克火。但是之前玉溪村的結界就已知,他的力量在我之上,我怕我的術法滅不了他的火。”
淇奧道:“既如此,吾等可設下五行收妖陣,以幼箐姑娘為陣心,其餘各守一位,施法助力。五行收妖陣可守可攻,水克火,白衡初在陣中修為會被壓制,待陣成,打敗他難度會降低很多。”
幼箐本還害怕,此時熱血沖上頭腦,滿心雀躍。
曾幾何時,他們罵她是廢物是蠢貨,沒想到有一日自己也能派上用場!
野蘿、阿樹、淇奧卻有些頭疼,白衡初手中還有混沌鼎碎片啊!
然而這事他們不能當着危無厭和危芷的面說,如今盡量瞞着,最後瞞不住再想辦法吧。
野蘿閡眸,白衡初有神器碎片,她也有。
縱然最壞的情況他掌握碎片比她時間久,但五行收妖陣會壓制他修為,那她便能利用神器之力與他一戰。
眼下隻能祈求神器别裝死了!
或是白衡初手中的神器裝死……
阿樹掃視一圈:“淇奧,法陣你來教我們,我們馬上練。我們當中,鬼母修為已散,戚星姝執念之靈念力低微,為保她倆安全,我覺得她倆就不要冒險設陣了。”
野蘿贊同道:“沒錯,設陣畢竟也會反噬。除去她倆,那就阿樹、淇奧、幼箐、十九殿、危芷将軍以及我。”
淇奧道:“是該排除她二位,五行收妖陣,五人設陣便足矣。”
野蘿沉吟片刻,剛開口,阿樹與她同時道:“但不能都入陣。”
說完互相一看,具是一愣。
野蘿眼神飄忽不定,突然齊聲說話,還一字未差,這麼多人看着呢,莫名羞恥是怎麼回事?
阿樹嘴角上揚,目光移到危無厭身上,滿臉寫着:看到沒,我和小仙女這才叫心有靈犀,你算個什麼玩意!
危無厭與阿樹視線碰撞,就好像兩簇煙花逬到一起,噼裡啪啦一陣硝煙彌漫。
前者對着野蘿點頭,表示認可:“我們也該留個後手在外面,以免白衡初又搞出什麼,我們沒有招架之力,所以我提議我在陣外。”
你想得倒美,浮生若夢可是魔器,誰知道你還藏着什麼。
萬一收服白衡初,你利用魔器背後捅一刀,我們可不冤死?
野蘿和阿樹再次異口同聲:“不行!”
“不行!”幼箐慢一拍,喊得都破了音,好像是前面倆人的回音。
淇奧也在旁邊欲言又止。
這些家夥!
危無厭太陽穴一跳,他們就這麼不信任他?
尤其是那傻小鳥,要不要那麼激動?
危芷聳了聳肩,心道:還不是你之前表現得太好,他們信我都不會信你。都讓你真誠些待人了,你的真誠總把人吓跑。
危無厭一副受了傷的表情:“如此,那就這位鬼兄弟留在陣外吧。”說到鬼兄弟時,語氣都不一樣,好像在把阿樹生吞入腹。
比起第一個出心魔之境,野蘿多次反向壓制規則才更可怕,留她在陣外,他和危芷也很危險好吧。
這鬼和野蘿關系與其他人挺不一樣,一個在外一個在内總有些牽制。
野蘿這邊也都陷入思考,魔族不能留在陣外,幼箐是陣心,淇奧精通法陣,野蘿和阿樹誰都可以。
既然不同意危無厭,再反駁他就不好了。
阿樹揚起頭,微風拂起額前碎發,他星眸瑩瑩,神情桀骜:“好啊,就我!”
淇奧垂眸一想,道:“阿樹在陣外時也有一法可加強法陣,這樣身體既不用被束縛,同時還能在外面靈活應變。”
阿樹點頭:“好,你來教我們。”
淇奧在虛空畫圖,講完法陣要領後,各占方位演練。
野蘿将戚星姝和鬼母暫吸入收魂袋,魂道受阻,但在裡面待着是沒問題的。
演練太過傷神,練了兩遍後都有些疲倦,于是原地打坐,入定修煉,獨自消化其中門道。
野蘿體内一動,猛然間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動靜,體内神器碎片開始躁動。
眼睛又酸又脹,眼前忽然出現一片山青水秀的空地,空地上有一秋千,秋千上坐着一綠衣女子,望着遠方出神,眉宇間滿是愁雲。
還有一黃裙女子在其身後緩緩推着秋千,身後一條尾巴搖來搖去,搖來搖去。
綠衣女子她沒見過,但那穿黃裙的,不就是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