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桦衍撩起她的發絲,纏繞在手指間。發絲柔軟光滑,一股香氣沁人心扉。
江容瀾攥緊手中的帕子,抿了抿唇,怯怯道:“五郎,我們不是說好,冊封禮前不……不圓房嗎?”
“不圓房……嗎?”賀桦衍握住江容瀾的手腕,将她的手掌貼着他的胸口,眼神迷離道,“泱泱,你也想……”
江容瀾白皙的臉頰瞬間泛紅,她慌忙推開賀桦衍,起身後退一步,驚慌道:“五……五郎,午膳用完了,你該回福甯殿歇息了。宓盈,送……我親自送五郎。”
手中的帕子感覺快被她攥破,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擡眸看着賀桦衍,緊張地感覺能聽見自己的心在跳。
賀桦衍低頭淺淺勾唇,輕哼一聲,起身後面色俊冷地逼進江容瀾。
他進一步,她退一步。她的嘴唇微動,他的喉嚨閃動。
快要到牆角時,宓盈兩三步跨過來,想伸手拉江容瀾,卻被賀桦衍淩厲的眼神吓退。
江容瀾身子一抖,後背貼在了牆上。賀桦衍單手撐着牆,另一隻手撩起她的下巴,仔細瞧着她泛光的眼眸。
“五……五郎,你吃醉了。”江容瀾的雙手撐在賀桦衍的肩頭,嬌聲道,“你坐下,我給你揉揉頭?”
“泱泱,你這隻撩人的小狐狸,我可沒醉。”賀桦衍低頭吻了她的鼻尖,“如何?圓房,你便能在宮内随意走動。”
江容瀾卯足力氣推着他,腦袋歪向一側,輕聲道:“五郎,你答應過我,冊封禮之前不……不圓房的,你不能言而無信,泱泱會……會心痛的。”
“我自然說話算數。”賀桦衍低沉道,“那便等冊封禮後,你再随意在宮内走動吧。”
“五郎!”江容瀾猛然轉頭,正貼上他的唇,眼眸瞬間睜大。
賀桦衍怔了片刻,捏着她下巴的手垂下來,緩緩閉上眼,在她的唇間肆虐。
宓盈又着急又害羞,捂着雙眸,大喊一聲“陛下”。
江容瀾聞言,用力推開了賀桦衍。
賀桦衍驚愕。
江容瀾擦着嘴角,深吸一口氣,橫眉冷眼道:“陛下,你該回福甯殿午睡了!”
賀桦衍恍惚片刻,挺直腰背,輕歎一口氣:“泱泱,那我……走了。”
“宓盈,送送陛下。”江容瀾繃緊神經,瞅了宓盈一眼。
宓盈應着,退到一側,擡起手臂指向外面:“陛下,請吧。”
賀桦衍盯着江容瀾,眉毛微擰,試探性道:“我……真的走了?”
“宓盈,送陛下。”江容瀾目光堅定地注視着賀桦衍。
賀桦衍垂下眼睫,一步三回頭,踏出門檻後江容瀾也沒有挽留,他便瞪了宓盈一眼,大步朝椒房殿大門走去。
宓盈打了個寒顫,眼看着大門關上才連忙回了正殿。
江容瀾撫着胸口,長舒一口氣問:“走了?”
宓盈點了點頭,一臉歉意道:“小姐,都怪我被陛下吓到了,險些害你……”她話未說完,抽泣起來。
“無需自責,你最後喊那一聲,及時制止了他。”江容瀾輕撫着宓盈的肩頭,“你做的很好,宓盈,多虧了你,我才安然無恙。”
宓盈眼底含淚,喃喃道:“小姐……”
江容瀾拿起帕子,擦拭着她眼角溢出的淚珠,忽感一陣眩暈,險些摔倒,幸而及時被宓盈扶住了。
宓盈緊張地問:“小姐,你怎麼了?”
江容瀾緩緩坐下,欲開口,肚子卻不争氣地咕噜噜叫。
“方才隻顧着給賀桦衍灌酒,菜都沒吃幾口。”江容瀾揉着腦袋,拿起筷子,“宓盈,快坐下,趁他們沒來,我們再吃點。”
宓盈應着,剛想坐下,翠環帶着太監們進來。
她笑盈盈地看着江容瀾:“江娘子,既然陛下走了,那奴婢便命人将這些殘菜撤下去了。”
江容瀾一聽這話,怒火蹭地一下上來,斥道:“翠環,我沒讓你們撤,你們膽敢私自撤!”
翠環道:“江娘子,眼下這個時辰該是午睡了,您與陛下用膳許久,奴婢确實該撤下去了,來人,将這些……”
“我看誰敢!”江容瀾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瞪着翠環,“自打我入宮,每次用膳你都是給我講什麼規矩,什麼一道菜不可吃完,用膳時間不宜過久之類的,從前就算了,今日,我還一口沒吃呢,你撤了這些菜,是想讓我餓肚子嗎?”
“這……”翠環微微皺眉,“那奴婢也不能破了宮中的規矩呀,還是得撤……”
“你敢撤,我馬上站到院子裡喊,把陛下引來!”江容瀾怒氣沖沖,“若是陛下知道了你餓着未來的皇後,他還會容你在宮裡伺候嗎?”
翠環驚恐,連忙道:“江娘子莫氣,你想如何那便如何。我們是陛下派來伺候你的,自然是按你的意願做事。”
“你是個聰明人。”江容瀾昂頭,“以後,我便要破了那吃不飽飯的規矩,懂了嗎?”
翠環及其身後的太監們一同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