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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隻有王度之坐在堂上,一言不發,隻顧着飲茶。
良久,大家紛紛看向王度之。
王度之放下茶杯,開懷大笑道:“大家莫急,本官已經收到小女的信,如無意外,再過兩三日便可抵京,太後一回來,立後之事她必然插手,到時候咱們的陛下便做不了主了!哈哈哈哈!”
大家聞言,紛紛欣喜若狂。
“真是天大的好事!”
“太後終于要回來了,咱們的陛下不能任性妄為了。”
“國舅爺,等令千金做了皇後,你可别忘了請我們吃酒!我們可是要去豐樂樓!”
……
王度之又大笑幾聲,難掩喜悅之情:“放心吧,我女兒注定是大甯的皇後,到時候我包下豐樂樓,任你們暢飲!”
大家喜出望外,紛紛奉承王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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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瀾坐在銅鏡前,心裡一遍遍疏導自己。
良久,她喚來了宓盈,讓她将那件薄紗襦裙拿來給她換上,外面則穿了淡紫色的大袖,将大袖的扣子全都扣住。
胭脂打在臉頰上,白裡透着紅。
梳妝完畢,江容瀾起身走到窗前坐下,對着院子發癡。
宓盈站在她身後,注視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走到江容瀾身邊,低頭附耳道:“小姐,要不然……算了吧,我們再另想他法。”
江容瀾輕歎一聲:“還能想到什麼法子呢?已經窮途末路了,隻能這麼做了。左右我也嫁不了心愛之人,隻要能逃出去,與他有魚水之歡又何妨?”
宓盈沒再言語,輕輕拍了拍江容瀾的肩頭。
主仆二人一坐一站,望向窗外。
窗外日頭正盛,臨近端午,愈發熱了。
偶爾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晚膳前,賀桦衍也換了一身藍青色,繡着栀子花的圓領袍。
康谷德詫異道:“陛下,這是出宮私服,你怎麼在宮内穿呢?”
“無礙。”賀桦衍擺手,“索性是去見泱泱,整日穿繡着龍的圓領袍怪悶的,偶爾也讓她有些新鮮樂趣。畢竟,她最愛栀子花。”
康谷德忍俊不禁,賀桦衍瞪了他一眼,他才收起笑容,變得嚴肅。
不知不覺,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天色還未黯淡,賀桦衍在椒房殿外伫立許久才命人将大門打開,邁步走進去。
他擡頭,隻見江容瀾站在殿外等他。他快走兩步,來到了她面前。
賀桦衍低頭注視了她片刻,沒有言語,徑直往殿内走。
令他些許詫異的是,這一次,晚膳未設在正殿中,而是在東稍間。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又淡定地入座。
江容瀾一揮手,宮人們依次離開了,隻剩下他們二人。
她莞爾一笑,拿起酒壺給賀桦衍斟滿了酒。
“五郎,”她拿起酒杯,“我先幹為敬。”
話落,她仰面一飲而盡,給賀桦衍展示空杯子,并道,“五郎,你也得喝盡。”
賀桦衍挑眉,打量了她一番,倒沒看出異樣,便舉杯一飲而盡。
江容瀾又給他斟滿,二人連飲了三杯。
“泱泱,”賀桦衍開口,“你莫不是想讓我隻飲酒?那這些菜是做什麼的?”
“五郎莫急。”江容瀾又沾滿一杯,“飲完這杯,便用膳。”
賀桦衍見她飲下,自己也飲下,一滴不剩。
正當他拿起筷子想夾菜時,江容瀾忽然解開了大袖衫的一顆扣子,他扭頭,緊接着是第二顆和第三顆。
“嘩啦”一聲,江容瀾的大袖衫落在地上,露出了裡面的薄紗襦裙。
薄紗清透,白皙的肌膚泛着流光,赤色的肚兜若隐若現。
江容瀾嬌羞地看着賀桦衍,溫聲細語道:“五郎,我……美嗎?”
賀桦衍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他怔了片刻,手臂不由自主地攬住了她的細腰,用力往懷中一拉,低頭抵住她的額頭,二人近在咫尺。
江容瀾抿了抿唇:“五郎,不是要用膳嗎?泱泱給你夾菜可好?”
“泱泱……”賀桦衍的呼吸聲逐漸沉重,“你這樣……好美……那些菜品在你面前遜色極了,我現在隻想……”
他止語,輕輕咬了一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