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呵斥聲乍響,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衛成晚急忙将長劍收起,與此同時,紀盈書咬了咬下唇,将手中的長鞭,收入腰間,狠狠地瞪了洛南星一眼。
“太虛門内禁止弟子鬥毆,你們不清楚嗎?”來人正是安澈,他眉峰皺起,怎麼又是這幾個人,三天兩頭就吵架。
見應懷楓嘴唇微張,似乎想要開口,他立刻闆起臉,毫不留情地教訓道:“不要說什麼隻是切磋的話語來敷衍我,這種借口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若真是想要切磋,就去練武場,隻要在不危及生命的情況下,随便你們怎麼折騰、怎麼打,我都不會多加幹涉,可若是在此處肆意妄為,就休怪我依照門規嚴懲不貸。”
見四人低頭不說話,安澈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這幾個人肯定聽不進去。
“都回去吧,站在這裡,是想讓師弟師妹們笑話嗎?”
四人應聲離開,衛成晚滿臉憤懑,伸手拽住洛南星的衣袖,二話不說便朝着前方大步邁去,口中還嘟囔着:“走,不吃了,氣人。”應懷楓則拉着紀盈書的胳膊,二人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應禾站的遠遠的,方才在靈膳堂聽見動靜,安澈師兄就連忙出去,還叮囑她注意安全,不要靠近,以免被波及。她就一直在樹後面躲着觀察,她看到那幾人有劍有鞭的,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要麼是内門弟子,要麼是外門弟子。
不過沒想到安澈師兄這麼厲害,說話這麼好使,把那幾個人說了一頓,沒一個敢出言反駁,那四個人大概率就是外門弟子了。
應禾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掌,有壓迫感了,自己需要有個武器防身,不然,要是自己猝不及防的挨别人一鞭子,怕是直接嗝屁了。
眼見着快到未時了,應禾拔腿向授業殿走去,不如提前去。
“應禾!”
一聲清脆的呼喊自後方傳來,應禾腳步頓住,轉身回望,隻見江竹秋正從不遠處急匆匆地跑來。“我去你房間找你,一個眼睛彎彎的姑娘告訴我你沒回去,我就想着你是不是在靈膳堂,那裡的師姐告訴我,你往這邊來了。”
“那一起走。”
兩人結伴同行,沿着青石小徑朝着授業殿的方向走去。
站在蓮池邊亭閣下的應懷楓,将二人的對話聽的分明,“應禾……”他輕聲呢喃了一遍,眼神裡悄然泛起一絲若有所思的漣漪。
應禾将她從安澈那邊問到的考核方法,又給江竹秋講了一遍,江竹秋見應禾愁眉不展,安慰道:“莫要太過憂慮,咱們一步步來,平日刻苦些,總不至于落于人後。”
應禾點了點頭,長舒一口氣:“也隻能如此了。對了,竹秋,這晉升為外門弟子,就能選擇不同的方向了,你傾向于什麼呢?”
江竹秋歪着頭思索片刻,秀眉輕蹙,說道:“我是木靈根,當初長老說過,木靈根在煉丹一途是極為契合的,我會選擇去學習煉丹之術,若能學有所成,日後成為一名丹修,倒也不錯,你呢?”
應禾眼神一亮:“我想去煉器,”她湊近江竹秋,壓低聲音說道:“悄悄告訴你,我祖上就是煉器的。”
江竹秋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驚訝與疑惑之色,“你是說煉制靈器?那你……”
她心中滿是不解,若應禾祖上真的是煉制靈器的世家,那至少能在北淩站得住,可應禾怎麼是從翠溪村出來的?
應禾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落了,個中緣由,我也無從知曉,隻是家中好幾代人都不曾再出現有修煉資質者,直至我娘的出現,然而命運弄人。”她掰了掰手指,“就剩阿婆,舅舅,舅母,還有我。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他們失望。”
江竹秋挽住她的手,“現在,你還有我呢,以後,我們一起努力。”
應禾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重重的點了點頭,“竹秋,你可真好,你是我在這裡第一個朋友,是好朋友!”
“你也是!”
應禾是認真的,江竹秋,是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第一次見一個人時,看到她,就知道,她們一定會成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