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留下玫瑰的馥郁芬香。

三鞠躬後，甯聿擡頭看見黑白照片裡的男人。那雙注視鏡頭的黑瞳像是在與自己對視，三天前那個淩晨的畫面在腦海蓦然閃過，他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葬禮結束後，甯聿沒能走得掉。

淩亞芸握着他的手，哭紅眼邀請他去家裡一叙。無論從飯碗角度，還是從情理考慮，他都無法拒絕。

那是甯聿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房子。

在寸土寸金的甯城，隻是草坪都大得壕無人性。極富設計感的别墅建築漂亮得堪比城中心的标志性建築。

看出他的局促，淩女士溫和笑道：“别緊張，我請你來并不是要興師問罪，或者違法犯罪。我還有很多錢和一具健康的身體，沒那麼想不開。”

這幽默的表述讓甯聿笑了笑。

“果然是個笑起來很漂亮的孩子。”

甯聿眨眨眼睛：“嗯？”

淩亞芸笑了笑，走到大廳中央的鋼琴前，掀蓋按了兩個音節，清脆的琴聲響徹耳畔。

“學過鋼琴？”

甯聿颔首：“小時候考到了八級，之後因為家庭原因沒有繼續，已經很久沒碰了。”

淩亞芸卻道：“上次是高中？那真是可惜了。”

甯聿睜大眼睛：“您怎麼知道？”

公司背調會查到這種程度嗎？

看見青年的驚訝，淩亞芸擺手笑了笑，說出原因：“都是淩序告訴我的。我們是那種朋友母子，即使是煩擾的青春期，也總無話不談。”

甯聿聞言微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淩亞芸提醒：“甯城一中，淩序大你兩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