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還在繼續。
任臨風:“華城研究院這邊我來想辦法,我們提出協查他們從規定上不能拒絕。”
“還有技術部門除了壓輿論,把和血巢有關的帖子還有評論篩一下,把有異常的記錄下來。”
“第七小隊包括還在培訓期的新人,全體跟着我去貧民區做排查。”任臨風又看向一旁的徐思義,“徐思義,白天你挑兩個新人配合陳警官去學校協助調查。”
“是。”
“有什麼進展馬上共享,還有什麼疑問嗎?”任臨風掃視了全場,一片沉寂,接着他說;“沒有的話就去幹活吧。”
“沒有。”“收到。”“好的,任隊。”
“散會。”任臨風手一揮。
衆人有序離開會議室,各部門的負責人馬上打電話把任務布置了下去,走廊上瞬間人聲紛雜。
江晟生作為第七小隊最新的新人,在會議上被擠到了會議室的最角落,連應和領導的話都排不上号。等他終于随着人流走出會議室後,早就已經找不見任臨風的身影。
“這裡這裡!”容冰正在走廊一側朝他揮手。
江晟生對絕大多數新人都隻是眼熟的程度,隻有最開始和他搭話的容冰私底下和他有過些交流。
“一起去做任務準備吧。”容冰搭住了江晟生的肩膀,一邊打哈欠一邊說:“排查的任務辛苦着呢,還是那種混亂的地方。”
江晟生開會的時候沒有看手機,現在才看到彈出來的消息,發信人:任臨風,隻有一行字——回家休息,9點華城研究院見。
江晟生有點生氣,為什麼把他排除在任務之外,回信息:申請參與排查任務。
等到他和容冰都快走進裝備室了,任臨風才回複了──聽話,好好休息一下。
隊長的命令最大,如果不把他排進任務系統裡,他連查看的權限都沒有。他隻能對容冰抱歉道:“我有别的任務安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隻是單純讓他服從命令,他完全能夠心平氣和,還多了幾個小時的歇息時間。
但前面加了個“聽話”,像是哄小孩子的語氣。就算是希望自己多休息一下,不希望自己通宵連軸轉,但這種沒有給絲毫商量空間的關心,擅自就把他排在了任務之外。
就像八年前,任臨風主動把自己推離了他的世界一樣,沒有任何的溝通。
江晟生生着悶氣回家補了點覺,第二天便打車去了華城研究院。
正值上班高峰期,華城市中心金融區雙向十車道的大馬路上的車輛卻停滞不前,喇叭聲長鳴不止。
雖然江晟生早早就出門了,但是這路上的擁堵程度還是超出他想象。
車載廣播播報着早間路況:“由于突發的大規模遊行,春熙路、中央大道、華府大道現在已經封鎖,請市民朋友進行繞行......”
“媽的,老子再不到公司這月的全勤又沒有了。”一旁公交車上的白領洩憤般用力甩了一下扶手,“一天天的搞這個,一群小屁孩不用上班吃飯啊!”
隻見窗外遊行的隊伍不顧警察圍起來的防線,直直向着馬路中心湧去。雜亂的口号透過車窗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但拉起來的橫幅清晰明了。有的是打印出來字迹規整的大橫幅:建立吸血鬼管制區!保護人類合法權益!有的是單純洩憤的塗鴉:吸血臭蟲去死!血債血償!吸血鬼不是人!是畜牲……
公交車上的大爺也附和到:“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說罷長歎一口氣,“誰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有這遭事情發生。”
“我們和吸血鬼共存了這麼久,8年前在他們沒曝光之前不照樣活得好好得。”白領繼續謾罵着,“要說誰把社會搞得烏煙瘴氣,我看這些遊行者才是吸血鬼!耗費警力耽誤經濟生産,吸的可不是我們納稅人的血!”
公交車廂裡另外的人站了出來:“異端局都不敢公開審理吸血鬼的案件,誰知道犯罪率有多高,我看就是做賊心虛。”辯駁者中氣十足,“這些遊行的人都是為衆人抱薪者,我們該支持!誰知道吸血鬼背地裡做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是啊是啊。”衆人中有人應和道,“以血為食,本身就是傷害人類的行為!”
“不能讓這些野獸繼續隐匿!”人群裡突然有個激昂的聲音出現,“說不定下一個受害者就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