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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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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在場人齊齊驚愕。

蘇夫人丹鳳眼瞪溜圓,一手扶着桌案,勉強支撐住身體,歇斯底裡道:“你敢?!反了天了!!今日你若趟出家門半步,我便叫哥哥立刻上報皇帝,摘了你的官帽,斷了你的官途!”

蘇君識揣着兩手,耷拉着腦袋,聳了聳肩膀,“倒也不必麻煩殷大人親自上本,聖上已批準我歸鄉休養病假,三五年内,朝中怕是看不到我的身影,也還大家彼此一個清淨。”

蘇夫人壓根不曉得,蘇君識何時奏請的告病休假。她感覺自己像個不問世事的傻瓜,已經被全世界抛棄了。

她指着蘇君識鼻子罵道:“我是你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妻。你為了那隻騷狐狸,狠心抛妻棄子,撒手離去,不怕遭老天爺報應嗎?即便上天不罰你,你也逃不過人間的法理制裁。”

她轉頭命令大理寺卿道:“邵大人,你快将這對奸夫霪婦拿下,就地正法,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座上的大理寺卿乜斜着眼角,冷哼一聲,根本不理睬這瘋婦。

蘇君識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份信箋,随手丢擲地上。衆人探頭打眼一看,封面寫着“和離書”仨字。

“你犯了七出之妒罪,阻撓我蘇家香火延續。我本可一紙休書休了你,但我念在你做我發妻二十年,為我生得一雙兒女的份上,今隻與你平等和離,從此一别兩寬。你莫要再糾纏不休,對你我都沒好處,尤其是丢你殷家的臉面。”

冷言冷語絕非蘇君識往常作風,蘇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是她瘋了,還是世道亂了。那個窩囊懼内的蘇君識,居然跟她談和離!

她兩眼瞪着和離書,嘴唇泛出白沫,顫顫巍巍。

“你、你不要太嚣張……”

話未說完,兩眼一閉,倒頭暈厥過去。

家丁婆子亂作一團。

芸娘捉裙奔赴蘇君識身邊,攙着他的臂彎,媚眼如絲,“我就知道,郎君舍不得妾身。”她踮起腳尖,杏眼仰望愛人,不解道:“君不嫌棄妾,是山匪的後人嗎?”

蘇君識剛剛人前顯擺一遭,好不威風得意,滿臉的褶皺綻開不少,咧嘴幹笑兩聲,“如今我也隻是一介平民而已,誰又能看不起誰呢?”

他低下頭,有些垂喪,“隻怕從此,我倆要受窮咯。”

淨身出戶,幾乎是蘇君識的宿命。對他來說,留住清白之身,告老還鄉,而不必下大獄,已是最好的結局。

芸娘挺直腰肢,“不怕!咱們回鄉下去,妾給君包羊肉餃子吃。”

蘇君識寵溺地笑了笑。

哪知芸娘附耳細語道:“老爺之前交給妾保存的房契地契,已被我偷偷折成現銀,雖然打了些折扣,再加上妾積攢的嫁妝,足夠我們後半生過舒坦日子了。”

老夫少妻,彎成一顆心。

看得蘇绾又喜又酸。

喜的是芸娘終得歸宿,一家人團團圓圓;酸的是蘇君識厚此薄彼,對九香對蘇绾毫無憐惜之情。

又想到大金牙為此一遭,賠付了全部身家性命,落得與女兒人鬼殊途,再深刻的酸楚與仇恨,也已付之東流。

她站在人群裡,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兩眼望穿秋水。覺得人生好似一場夢。在别人的美夢裡,是她的噩夢做着陪襯。

蕭蕭身影,阗滿了無盡的落寞與矛盾,承載了人間悲歡離合,悉數落入大理寺卿的眼眸。

他低首撫弄白玉蓋碗,碗内餘留碧綠茶漬,散發清新的茶香。

拈起一根茶棍,食指拇指之間揉搓,直至揉成一團爛泥。

心下萬般清明。

擡起青色衣袖,将蘇君識招至跟前,低眉問道:“蘇郎中幾時遇見的九香?”

蘇君識聞言,老眼瞬間沉落,胡亂搪塞:“約莫十七八年前吧。”

然寺卿大人卻不肯輕易放過他,緊着追問道:“究竟是十七,還是十八年前?”

仿佛被人拿捏七寸,蘇君識眼神閃躲,支支吾吾,語焉不詳:“人老記性差,記不太清了,大約就是那個時候罷。”

雪亮的眼眸掃過受審人的臉龐,寺卿大人端着袖子質問道:“你怎會記不清楚?春月坊的花娘賣身契存根上面,可是明明白白記錄:永樂八年秋,兩千收九香。本官問你,今朝是何年?永樂二十五年夏。你再仔細回想一下,蘇绾的生辰為何時?”

蘇君識将頭埋得很低,兩手攥着不知所措,“這、這個......”

邵雲禮負着手,鄙夷道:“你連自己的女兒生辰八字都不知道嗎?她的戶籍名冊寫着:永樂九年二月初二辰時。女子懷胎九月,方能生産。你掐着指頭算一算,這期間相隔多少月數?”

蘇君識如芒在背,臃腫身體晃來晃去。

紙包不住火。

大理寺卿趁機發出深刻一問:“其實,你早就知道蘇绾不是你的女兒,隻是一直埋在心裡不講。對不對?”

蘇君識眉毛垂喪着,唉聲歎氣:“老夫、老夫當年一時糊塗,被九香那個壞女人騙了。她曲意逢迎,假裝揚州瘦馬,勾引我上當,結果害我當了大王八。”

“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行院裡哪有所謂的真心呢?”大理寺卿冷冷道。

蘇君識歎道:“都怪我一時貪嗔癡,因九香承諾:不争不搶,隻做外室,不進家門。我想着,能白嫖花娘,還不用擔心身子骨肮髒,也無所謂了。後來九香被蘇殷氏強娶進門,我也沒臉再向人解釋緣由,也便随她去了。”

寺卿大人眸底泛出陰冷之色,“所以你對九香的死亡置若罔聞,縱容蘇家人欺侮蘇绾,甚至還下令将蘇绾賣到行院。如此醜惡行徑,簡直禽獸不如!”

蘇君識自知理虧,也沒敢辯駁,縮着身子,任憑大理寺卿如何猛烈抨擊他,也不言語。

自從時楓向邵雲禮介紹蘇绾家世之後,邵雲禮一直感到疑惑:為何蘇家一而再,再而三迫害蘇绾,而蘇家家主卻銷聲匿迹不作為,這不符合尋常人家的邏輯——虎毒尚不食子。

為此他調請查詢九香在縣衙的戶籍登記表格,結果赫然發現:蘇绾并非蘇君識所生,生辰八字根本對不上号。

他暗自猜測:當年,揚州堕花院發生一些事情,導緻瘦馬九香遭人玷污,身懷六甲。九香唯恐被人發現,恰時大金牙出現在九香旁邊,兩人一同逃離揚州,一路來到京城。

大金牙以人伢子身份,給九香上了奴籍,以兩千價格賣給春月坊。後來九香遇到蘇君識,對方不惜為她退奴籍,喜當爹。直至嫁入蘇家以後,九香被蘇夫人設計陷害,殒命沉湖。

細細比較,便可得知:大金牙與蘇君識,全都沒有說實話。

兩個人各自隐瞞某些關鍵信息,而這些信息串聯起來,有一處共同點:蘇绾的生父。

大金牙作為跑江湖的人伢子,沒道理在明知九香有孕的前提下,還要強行将她從堕花院拐賣,這是一樁虧本的買賣不說,也有損他的信譽,為他在江湖樹敵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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