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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诏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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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诏獄。

所謂诏獄,乃錦衣衛自屬監獄,由鎮撫司署理,可直接拷掠刑訊,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無權過問。诏獄所監之人,多為“九卿”、郡守等級的高官,須由皇帝親自下诏書定罪。簡而言之,诏獄是由皇帝一手扶持、拘禁審理犯人的地方。

時楓并非第一次進入诏獄。

兒時他曾跟随父兄,觀摩監理诏獄審訊流程。記憶經過歲月的侵蝕,隻剩下一些模糊的片段。

猶記得一路跟随獄卒,穿過昏暗長廊,進入一間小室。室内差不多的糟糕,苔藓附着在潮濕牆面,光線映襯下隐隐發黑。房間正中擺放鐵制大案,後面放置一堆不知名的刑具。

時楓伸出小手,撫摸那些冰冷的刑具。上面已經發黑發黴,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

時樾告訴他,所謂“全刑”分五大類,即械、鐐、棍、拶、夾棍,人稱“五毒俱全”。犯人受刑時呼叫聲沸然,血肉潰爛,宛轉求死不得。

唬得他面色蒼白,連忙丢掉手裡的刑具,雙手攥拳,瑟瑟發抖。

一入诏獄,九死一生。

诏獄采用了半地下結構,且牆壁極為堅固,牢不可破。獄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氣充斥囹圄。内部管理森嚴,就算隻送個東西,都需要走多道程序,越獄幾乎不可能。

如今看來,也不怪他年少膽小。

光是整夜聞聽隔壁傳來的慘叫聲,已然讓他心力交瘁,徹夜難眠。

時楓并非畏懼身體上的鞭笞折磨,他那一身銅筋鐵骨,百毒不侵。就算被打得皮開肉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

皆因那隔壁受審的犯人,實為看守西門的城門郎。

城門郎被人從巡城兵馬司的監牢中提出,再轉入诏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刑審訊。

殺人,誅心。

要讓他銅牆鐵壁鑄就的精神壁壘,全面崩潰坍塌,從而主動交代罪行。

此舉恰好打在他的軟肋——他忍受不了,别人因他而遭受痛苦折磨。

時楓咬牙硬挺一整夜,直到黎明拂曉,隔壁漸漸沒了動靜。

兵衛緩緩擡入一卷破舊草席,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重重抛擲于時楓面前。草席随之平攤開來,露出令人心悸的景象。

席中裹着一具幾不成人形的屍體,身上衣物已被撕扯成碎片,周身布滿了血迹斑斑的傷痕,讓人難以分辨哪裡是皮肉,哪裡是殘破的衣襟。四肢散發出濃重的炙烤焦糊之味,更是令人心生疑惑,此物究竟是人還是彘。唯有那張蒼白無血色的面孔,依稀可辨生前的容貌。

那雙怒目圓睜的眼睛,至死也不肯閉合,死死地盯住時楓,仿佛有着粘滞之力,牢牢地抓住他的心魄,似乎要向他索命。

時楓感到胸膛一陣緊縮,令他幾乎喘不過氣。可他的雙手被高高吊起,無法動彈,唯有痛苦地阖上雙眼。但即便如此,眼前依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血色,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奪走了他所有的意識。

“賢弟,你何苦來哉?”

李鶴鳴背手而立,嘴角輕蔑地一挑,“若你肯坦白交代戕害陸展元的始末,城門郎未必命喪黃泉。何苦如此固執己見,自尋煩惱呢?”

陽光透過牢房的栅欄,照在飛魚服上,繡紋在光影中栩栩如生,刺目異常。

時楓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冷笑一聲,“陸能有何證據,指證是我閹了陸展元?他怎不反省,自家兒子的品行如何?從八十老妪至五歲稚子,街坊鄰裡見他皆彎腰縮腿,唯恐避之不及。欲向陸展元複仇者,數不勝數。陸能應去街頭巷尾,挨家挨戶搜尋才是。”

“哈哈哈……”李鶴鳴大笑出聲,“賢弟所言極是!陸展元擄掠奸霪,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非但你對他不齒,為兄亦恨不得親手将他千刀萬剮,以正視聽。”

“可那又如何?”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你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降臨凡間拯救蒼生?”

随即輕蔑地啐了一口,“等你官至陸能之上,再來與我談論這些大道理。”

時楓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李鶴鳴,毫無懼色,“沒想到李大人,也不過是權勢的走狗,我真是看走了眼。”

李鶴鳴輕輕抖了抖飛魚服,“在聖上面前,誰人不是奴才?你我半斤八兩,誰也别笑話誰。”

他随手拔出繡春刀,刀鋒雪亮,“陸能要你吃點苦頭,為兄不得不遵命。莫怪為兄無情,忍一忍就過去了。”

話音剛落,烏黑眼眸寒光一閃,繡春刀抵在男人堅實的胸膛,狠狠刺入肌肉腠理,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時楓緊咬牙關,強忍劇痛。

*

太後寝宮,慈慶宮。

宮殿參差,缭繞翠微。朱漆殿門前,伫立一襲青袍身影。

大理寺卿邵雲禮此刻心如火焚。

沈恪前腳剛走,陸能後腳即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狠狠告了時楓一狀。誣陷他濫用職權,欺壓同僚,甚至将陸展元被閹割之事,也全部歸咎于時楓。

聖上震怒,也不願聽其分辯,直接丢給錦衣衛審理,将時楓關進诏獄。

說起陸展元被害一事,實在令人蹊跷難解。也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狠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無端招惹兵部尚書。

絕無可能是時楓下手。

他為人處世的确魯莽了些,但亦明了官場之道。

許是綠林好漢為之,時楓不得已做了替罪羔羊。

眼下無暇揣摩緣由,唯有盡快将時楓從诏獄撈出來要緊。

一入诏獄,九死一生。

因先帝遺訓:三法司不得幹涉诏獄。邵雲禮身為正三品大理寺卿,官位雖不算低,卻也陷入無計可施的境地。

彼時沈恪已返鄉,時謙遠在西北,偌大朝堂,竟無可靠之人幫助時楓脫罪。

他苦思冥想,唯有向太後求助,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太後秉承先帝遺訓,堅守“後宮不得參政”的原則,向來不問國事。然而,這不過是表面現象,自古以來,後宮幹預朝政之事屢見不鮮,太後亦不能免俗。

太後把持後宮,作壁上觀朝堂紛争,并不傾向任何一方勢力。無論内閣,亦或東西廠,還是功勳王侯。

權衡之術,被皇家玩到極緻。

若問邵雲禮何來勇氣,敢向太後開口,此事說來話長。歸根結底,一切皆起源于三十年前那場“奪嫡之戰”。

皇家虧欠時家。

正當邵雲禮沉思之際,朱漆大門緩緩開啟,一名宮女自門内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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