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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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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绾從未給她活路,逼得她家破人亡、夫離女散。曾經高高在上的蘇家主母,如今竟要寄人籬下,活得宛如笑話一樣。想她蘇殷氏一生機關算盡,到頭來掙得白茫茫一片大地幹淨。

她不甘心!

今日,便是那個賤人的死期。

蘇夫人打開布包,現出一塊黝黑耀石——玄鐵磁石,乃天地奇物,能引動金屬之物。

隻需她貼身攜帶磁石,借機靠近蘇绾,銀針便會被強行吸出,自行穿透血肉。屆時蘇绾将七竅流血而亡,痛不欲生。

世人既不知蘇绾身中銀針,也不知是她蘇夫人動的手腳,因為沒人握有證據——至于那塊磁石,隻消說自己求來的護體奇物。

先前在殷府時,蘇绾身邊總有人護着,不是秦歡與蕭染,便是那兩個跟前伺候的婢女無霜與春蟬。

可今日不同,婢女不得入寺,蕭染非親非故,并未同行而來。秦歡更是推說臨時有事,根本未曾上山。

天賜良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蘇夫人緩緩吐出一口氣,壓下心頭狂喜,眼底寒光浮動。她低頭輕輕摩挲磁石,恍惚看到蘇绾掙紮哀嚎、血染寺廟的一幕。

佛祖慈悲?她嗤笑一聲,心念如毒蛇盤踞。

佛祖若真慈悲,就不會讓她孑然一身,孤獨終老。

蘇夫人信步走向佛堂深處。

*

放生池畔,殷潛操着深沉的錢塘嗓音,娓娓道出真相,揭開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蘇绾并非蘇君識的親生女兒,她的生母九香,原是揚州堕花院的一名瘦馬。

堕花院幕後坐鎮的高人,正是殷潛。他暗中經營此地,派人網羅姿色出衆的幼女,從小精心調教,待其及笄,送入江南各大官宦之家為妾。

借着這門生意,殷潛在江南布下錯綜複雜的人脈利益網織。倭寇、海貿、鹽運,都是他經營的籌碼之一。而瘦馬生意,更是他籠絡人心的一門利器。

九香生得如花似玉,自五歲起養在堕花院,直到十六歲,被一位從京城遠道而來的神秘客人看中。二人私相授受,情投意合,如膠似漆。

很快,九香懷上了身孕。

客人得知此事後,竟連夜逃離揚州。

九香滿心歡喜,等待客人跟老鸨買斷她的賣身契,豈料等來的,卻是他不辭而别的消息。

她從此夜夜灑淚,可憐長寂寂。

殊不知,這位神秘客人,并非尋常富商,而是位及九五之人。打着微服私訪的名義,看盡江南煙雨。

殷潛奉命招待貴客,并親自将他引入堕花院,得以邂逅了九香。

一朝東窗事發,惹得太後震怒,急召客人回京,不許他在揚州多留片刻。同時密令揚州府衙,務必斬草除根,除去九香母子。

客人臨行前托付殷潛,懇求他妥善照顧庇佑九香,保她母子平安。

殷潛一向兩邊下注,既不能違抗太後命令,也不能讓客人為難。思來想去,他決定采取折中的辦法——安排一場“拐賣逃亡”,讓九香遠離揚州,潛入京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他找來人伢子大金牙,策劃了一出拐賣戲碼,将九香秘密送往京城春月坊。為了确保她在青樓裡不至受人欺辱,殷潛又暗中施壓蘇君識,号令其“包養”九香。

當然,殷潛未曾明說實情,隻簡單交代蘇君識,揚言這是“上頭的意思”。

蘇君識并非愚莽魯直之人,殷潛的“上頭”,無非就那幾位,五根手指都能數得清。蘇君識生性膽小怕事,隻得硬着頭皮,将九香改了良籍,養在春月坊,做一門外室。

雖說是外室,蘇君識卻連九香一根手指都不曾碰過,他沒那個膽子,頂風作案。

一晃八年過去,彼此相安無事。

某日,蘇夫人得知此事,震怒不已。她不顧蘇君識苦苦哀求,用一頂小轎,強行将九香擡回蘇家,娶做妾室。

自打九香進門以後,蘇夫人對她處處打壓,百般刁難,甚至親手設下毒計,将九香沉塘溺死。

蘇君識明知九香死得冤枉,卻不敢對外聲張,隻能閉緊嘴巴,任由此事被掩埋。

殷潛得知後,氣得七竅生煙,可事已至此,他既無力補救,也不敢将真相捅破。蘇君識是他扶持的親信,蘇夫人又是他的嫡親妹妹,叫他如何處置?

這樁舊事,就此塵封于歲月的沉澱。

可憐九香一生,身世浮沉,未曾再見那位神秘客人一面,最終香消玉殒,死于毒婦之手。

蘇绾大吃一驚,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生母,竟然有着如此驚心動魄的人生。她曾以為,娘親不過是蘇家一名低賤的妾室,受盡正妻欺辱,最終含恨而死,真相遠比她想象的更為複雜、更為凄慘。

蘇绾緊緊攥住衣角,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憤怒、不甘、悲痛…… 交織在一起,令她忍不住潸然淚下。

“那位客人,”蘇绾聲音微顫,淚眼婆娑:“他……可曾知曉娘親的結局?”

殷潛目光一頓,輕歎了一聲,“世間之事,又如何逃得過那位的法眼?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語氣裡帶着幾分淡淡的諷意。

“最是無情帝王家。”

短短七字,道盡了世間最冷漠的真相。

蘇绾的心髒仿佛被狠狠揪住,胸口一陣鈍痛。她緩緩垂下眼簾,思緒複雜難明。

殷潛沉默片刻,緩緩道:“上一輩的恩怨,本不該再牽連到你們這些小輩。我知你對蘇夫人心懷嗔恚,但念在我曾收留你娘親的情分上,你莫要再記恨你的母親罷。”

他們本是同根生,自然血親相依相護。

可那份弑母之恨,刺骨之痛,又豈是一句情分,就能遮掩過去的?

蘇绾垂眸不語,許久,緩緩擡頭,看向殷潛。

“是,舅舅。”

她的聲音輕緩,聽不出喜怒。

池水金光凜凜,映出她眼底幽深的暗光。

二人停駐一陣,直至殷夫人幾次派人來催,這才一前一後,趸步進入偏殿佛堂。

那裡有一出好戲,正等着蘇绾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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