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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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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他今日應邀赴宴的主要目的——希冀戶部尚書梁才出面斡旋,從中調停,勸說溫如初将改革重點轉向他省,暫且放過江浙一隅。

可他選錯了對象。

蘇绾暗自為殷潛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梁才目光微沉,“殷大人此言,可是質疑朝廷之策?”

殷潛拱手作答:“下官不敢妄言是非。唯望聖策因地制宜,方能安民利國。”

梁才低低一笑,輕扣酒盞于桌案,瓷與木相擊,發出輕微悶聲響動。他擡眸望向溫念,緩緩道:“溫大人是哪一年入仕的?”

溫念略一沉吟,答得恭謹:“永樂十年,初任翰林院,後轉戶部,時為從五品員外郎。”

“已有五年了啊。”梁才輕歎一聲,感慨道:“老夫還當是昨日之事。人啊,不服老不行喽。”

他頓了頓,目光意味深長:“當年戶部初見,就知你是可堪重任之才。如今看來,老夫當年的眼光,倒也不算太差。”

梁才的立場,不言而喻:他與溫念,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

事實上,正是梁才一手推動了土地賦稅改革的問世。溫如初的仕途之路,因有梁才這位權臣為其指引,方得以平步青雲。

殷潛神色微斂,杯中酒尚未全部入口,已有幾分難以下咽——雖說梁才這等回應早在預料之中,而他也隻是随口抒發幾句心中郁結,仍覺幾許無力。

蘇绾看得心中一震,方意識到自己過去的疏漏。她竟全然忽略了梁才這号人物的分量!

六部之中,吏、戶、禮、兵、刑、工,各掌要政。其中吏部尚書由閣老章任梁兼任,權重朝綱。若論實權與影響力,戶部尚書緊追其後,尤其是在财政吃緊,民生多艱之際。

而梁才,正是這柄掌控天下錢糧的鑰匙。

她須試探一下,看對方的底線如何。

“梁大人,”蘇绾緩緩擡眸,眸色如霜,“我在此坐了半日,隻聽得官話連篇,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卻與我何幹?這酒也冷了,這菜也涼了,你們男人之間的朝堂博弈,小女子既聽不明白,也無意強插一腳。”

“若今日這一席,是為了朝政大計,是為了賦稅新法,為解救百姓于水火,蘇绾自當識趣,不敢妄言半句。若這席間所談,不過是為引出一紙早該作廢的婚約。”

她擡眼看向溫念,“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霎時間,雅間内的氣氛像被拂滅的燈火,瞬間暗了下來。

溫念略微一怔,顯然對蘇绾的言辭感到有些意外。他卷了卷桃花眼眸,神情更加專注了些,仿佛要看穿眼前女子的心事一般。

梁才嗤笑一聲:“蘇姑娘口氣倒是不小。婚姻大事,向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時輪得到兒女自行置喙?反了天了!”

蘇绾淡聲回道:“那樁婚事,本就是一樁權謀交易,自始至終從未問過我的意願。世局翻覆,人心易變,莫說是昔年舊諾,就是當朝聖旨,若違背人倫大義,也該三思而行。”

梁才冷笑道:“聖上賜婚,天恩浩蕩,自古無有撤銷一說。禦前親頒婚書,紅紙黑字,钤印為憑,豈容兒戲?你若執意抗命,不止是抗旨,更是辱了皇家顔面!”

蘇绾神情微冷:“梁大人說得斬釘截鐵,聽起來像是聖上親口所言。可這樁賜婚,既非出于真心,亦無實意。從頭到尾,不過是某些人借聯姻之名,行結黨營私之實。若要論羞辱皇家,真正可恥的,難道不是将女子命運當成政治籌碼的手段嗎?”

“婚姻大事,我蘇绾隻認一條——願者為之。聖上所求者,是社稷安穩,是百姓安康。若連微不足道如我的小女子都要被迫屈從強權,那這世間,又何來真正的‘聖明’可言?”

梁才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對蘇绾這般略通文墨的女子并不感到稀奇。古往今來,那些略有學識的女子,總喜歡擺出一副清高孤傲的姿态,動辄引經據典,學着男人談論風骨與自由,妄圖掌握自己的婚姻命運。

在他看來,這樣的掙紮,不過是徒增笑料——終究改不了女子附庸的本質,費時又無益。

梁才冷哼一聲:“蘇姑娘果然伶牙俐齒,連朝廷舊例都敢妄加斷論。可惜,你一個女子再如何魯莽直言,又豈知這樁賜婚之下,牽扯的是何等緊迫局勢?”

他話鋒一轉,眼神落在殷潛身上,“殷大人,你在江浙多年,政績雖有,根基未穩。若本官于皇後娘娘跟前提一句:你不識擡舉,逆意抗旨,你以為,還能安然坐穩布政使的位子?”

話未說盡,意已透明:我不必逼她成親,隻需換個法子,叫你進退維谷,難有立錐之地。

殷潛神色未變:“梁大人金玉良言,下官銘記在心。隻是下官前日入京,已蒙閣老召見,一番長談之後,倒也得了幾句教益。”

他說到“閣老”二字時,梁才眼神微滞,顯然動了幾分思量。

“閣老持重中正,兼管吏部章奏之權,素來最忌私情夾帶公斷。若梁大人真要為一樁早已無實的舊事,撺掇皇後娘娘開口施壓,也并非不可。”

“不過依下官愚見,聖上與太後尚在,皇後娘娘不敢擅動朝局。若真鬧到了禦前,恐怕大人與我皆不讨好。”

章閣老竟偏向了殷潛一方!大大出乎梁才的意料,也打亂了原有的籌謀。

梁才沉吟半晌,端起酒盞抿了一口,擡眸瞥了溫念一眼,見其神色自若,左手指尖叩了叩右手袍袖。

梁才有了底氣。

他放下酒盞,臉上恢複了常态,“殷大人,方才多言,倒是我唐突了。”

殷潛不卑不亢:“大人客氣。”

兩人言止于禮,杯中清酒已盡,話鋒也至此為止。席間氣氛微變,波瀾暗藏,不再言破。

蘇绾看着這一幕,不禁感慨萬千。殷潛這回是扛住了,但朝堂上的博弈遠未結束,而她的命運,宛如一葉浮萍,被風浪裹挾其中。

廳中日光映着銅壺慢煮的酒香,蘇绾緩緩起身,鬓間桃花簪晃了晃,素衣如雪,袍擺輕拂。

她擡眸環視衆人,目光清冽如寒潭,“今日之會,若是為舊故叙談,蘇绾已奉陪到底;若是為那樁無效的婚約而設,我隻有一句話——”

“我不會認,也不會從。”

言罷,她袍袖一拂,“無霜,春蟬,咱們走。”

該說的都說了,袖裡藏劍也搬出來示人了,不必再過多停留,所謂兵不厭詐。

“慢着。”

溫念手中酒盞微傾,琥珀色酒液輕晃,未灑出分毫。原本帶笑的桃花眼,在光影晃動間泛起一絲陰冷。

他緩緩放下酒盞,指尖在案上敲了兩下,聲音極輕,壓得氣氛一沉。

良久,他低笑一聲:“绾绾,你這脾氣,倒是半分未改,性子還是這樣直。”

“隻可惜,我這人啊,最不喜歡聽的,就是‘不從’二字。”

蘇绾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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