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性格強勢霸道的人而言,示弱簡直堪比要他的命,何況撒嬌,那兩聲“哥哥”,不說差點兒要了沈闊的命,但也着實是把他自己給尬的不行了,之後回味起來他一晚上都沒緩過勁。
然而,他都已經放下身段作出這麼喪權辱國的讓步了,第二天一早賀辰風居然還是要走。
當沈闊在醫院安排的眼線給他打來電話說賀辰風已經出了大門,他直接從床上彈起來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追了過去。
門衛攔截的及時,沈闊過去的也快,賀辰風沒能成功溜走,被攔在門口保安處,看沈闊追過來,氣的臉都是黑的。“你他媽土匪嗎!”
沈闊比他更生氣,根本顧不上繼續裝好脾氣了。“ 誰讓你這麼費勁,好話都他媽白說了,就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爹不樂意,強留下來屁用沒有!”賀辰風說。
“沒用也得給我留下!”沈闊說。
“怎麼的,這是要非法拘禁我嗎!”賀辰風說。
“沒錯,你去報警吧,随便你報!”沈闊說。
“…” 賀辰風氣的直接捏起了眉心。
兩人面對面站着,互相怒目而視,看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動手打起來了。
沈闊當然不可能動手,再生氣,他也還記得自己此刻面對的是自己的男神,但賀辰風就不好說了,畢竟這人向來是說踹就踹,根本不留情面。
于是為了杜絕被打的可能性,沈闊快速思考了下,忽然近身一步抓起賀辰風的手臂,拽着就往外走。
停車場就在門口,很近,不等賀辰風反應過來掙紮,沈闊已經一路生拉硬拽的給他拉到車前開門直接塞了進去。
車子開車醫院的大門,一路疾馳,遵守了交通規則的情況下,每段路速度都達到極限,二十分鐘後,停在了城際的一座園區。
那是賀辰風在役期間,追風車隊的舊址。
被沈闊從車上拽下來,賀辰風擡頭一看,人直接愣住。
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築,承載着往昔的輝煌,也記錄過後來的落魄。
曾經光潔閃耀的車隊大門,如今已斑駁破舊,曾經貼滿榮耀海報的牆壁,如今已被歲月侵蝕得模糊不清。
唯有圍牆上方懸挂的一排嶄新旗幟,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
當年賀辰風出事之後,車隊失去了這位神級車手,也就失去了成活下去的支撐,隻能解散,車隊的場地後來被對手車隊買了去,那邊自己不用,也不外租,就讓它那麼一直荒廢着。
把被人的榮耀之地棄之腳下,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你自己看看!”
沈闊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中帶着強烈的不甘與憤怒,仿佛是燃燒的火焰在跳躍。
“這曾經是你,是追風車隊的地盤!”
沈闊的雙眼瞪得溜圓,憤怒地盯着賀辰風。“可現在他被别人占了!”
賀辰風臉上沒什麼表情,他隻是站在那裡,仰頭望着圍牆上那排印着其他車隊名字的旗幟,看了很久,很久之後,才開口說話。“那又怎麼樣,都是過去的事了,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
這話沈闊一聽更是火冒三丈,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這裡是你和老孟他門一手打造起來的,是你的根,根被被人挖了,你卻說與你無關?”
他太生氣了,聲音提高了八度,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都顯得有些顫抖。
“呵呵。”
賀辰風笑了一聲,緊接着就帶上了滿臉的無所謂。“ 什麼根不根的,就是一個破園區,誰稀罕誰要呗。”
“你!”
沈闊不能接受這種話,差點兒直接給氣蒙了。“你到底是賀辰風嗎!賀辰風根本不是這樣的!”
“想當然了吧,少爺。”賀辰風說。“别老憑你的想象就斷定别人什麼樣兒,不準的。”
“我不信!”
沈闊向前一步到他跟前,雙手握拳,身體微微前傾。“我不信你真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目光對視,心虛的那個總是會先閃躲。
被沈闊強勢又倔強的目光盯着,沒過片刻,賀辰風的眼神中閃過了一些什麼東西,目光就挪開了。
“我找過極光車隊的人,他們答應,隻要我在正式比賽中打敗他們,他們就同意跟我談園區的歸屬問題。”
“如果我沒記錯,連續三年全國拉力錦标賽,冠軍都是極光車隊的車手,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戰勝他們,就憑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賀辰風說。
“對啊,就憑我不管天高地厚,憑我對賽車的熱愛,憑我想赢回這個地方的決心!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