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已經壓倒在自己身上了吧。
因為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痛,動也動不了。
“奈奈。”單萌急得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
四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在對她指指點點地說這什麼,但她什麼都聽不清,她像缺氧的魚兒快要透不過來氣。
依稀還能聽見單萌和祁斯樂在叫她的名字,她掙紮着想坐起來,嘴裡說着:“你們别碰他們……”突然改變了體位,安奈覺得天花闆轉動的更厲害了,還沒等她坐直,身體又軟綿綿的斜着倒下去。
“讓開!”
是哥哥的聲音。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人群漸漸向兩側分開,沒有想象中冰冷的地闆,也并沒有再次摔倒在地的疼痛感,取而代之的溫熱寬厚的胸膛,隻有難以言說的親近和安心。
林以棠接住了她。
他好像永遠都是她的救世主。
林以棠把安奈的腦袋護在自己懷裡,輕柔地拍了拍安奈,“奈奈,哥哥來了,有沒有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哥哥……”
之前被戚容罵得這樣難聽,安奈都沒有哭,而林以棠隻是輕輕地問了一句,安奈就在也忍不住了,眼淚刷地奪眶而出,根本止不住,抱着哥哥的脖子抽噎,“他們說你不要我了!”
安奈摔了一下,整個人到現在還是暈暈的,斜靠林以棠的頸窩處,溫熱的淚水砸下來,順着林以棠的脖子一滴一滴往下流。
但林以棠卻覺得這些眼淚像是滔天的巨浪直往他的胸口灌。
整顆心都在揪痛。
“沒有,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
沒人知道永遠到底有多遠,但有時候片刻就是永恒,現在的安奈尤其這麼覺得。
現在的會場一片安靜,大家都在觀望事态将會往什麼方向發展,大家也都不是傻子,看見林以棠對安奈如此溫柔細心,又當着大家的面承諾永遠不會不要安奈,就知道剛才那些不過是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
人群又開始了竊竊私語。
“什麼人這麼缺德,給别人造這種黃謠,林理事怎麼可能與這種人!”
“就是,孩子也是怪可憐的,什麼都沒做就被人罵成這樣,也太惡毒了!”
“欸,摔得不清啊,趕緊帶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受傷吧……”
輿論風向開始徹底變化。
人群裡有個影子一閃而過,遮遮掩掩地抽身而退,匆匆離開了畫别會場。
恐怕這場鬧劇是有人精心安排策劃過的,在場的人魚龍混雜,中間利益糾葛就像一張網,很難一眼看出是誰幹的。
但林以棠暫時顧不上别的,隻是脫下自己的外套将安奈裹好,一把将她抱起準備帶安奈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林以棠知道安奈的性子,怕她明明傷到哪裡痛到死也自己憋着不說,又看着安奈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怒火中燒,又自責又心疼。
他朝四周橫掃了一眼,眼神裡快要溢出的怒火,燒得在場衆人都不由地王後退了一步。
另一邊,跟着祁斯野來的兩個保镖,聽從祁斯野下下達的指令:“我不打女人,你們去那幾個女的那邊,我去解決那幾個。”
瞬間戚容和那幾個帶頭鬧事的服務員就被兩人圍住,管控了起來。
而祁斯野他是特種部隊出生,雖然退伍了幾年,但對付那幾個安保隊員還是綽綽有餘。
“哥。”齊斯樂被這幾個安保押着也不知道安奈現在什麼情況了,急着掙脫已經有點脫力了。
“臭小子,這幾個都對付不了?以後出去别說是我弟弟。”然後他二話沒說就把押着齊斯樂的那兩個打趴下,幾乎沒花什麼力氣。
“先不說了哥,我去看下安奈。”
“嘿!臭小子……”
真是弟大不中留哈。
“齊斯樂!喂!”單萌看見齊斯樂頭也不回就跑,直接無語了。
齊斯樂你!走之前倒是先把她也救出來啊!
最後還是一個腦袋後面紮個小揪揪的帥哥救了她。
……
“我不打女人,不代表他們也不打,老實呆着吧,别想着跑路。”祁斯野看着地上臉上腫得老高的女人。
剛剛戚容想趁亂跑,沒成想不但沒跑成反倒被齊斯野的保镖抓了回來還挨了一耳光後被随便丢在地上。
齊斯野吩咐兩個保镖不許再動粗,他齊斯野可從不為難女人。
況且他知道為難這個女人沒有任何意義,她也隻是個炮灰而已,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